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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不止一个,丽影闪动,其快如风,张亚男方自心里喊糟了,还没有决定是留?是走?银凤、黄凤与紫凤已从码头那边飞奔而至,呈扇形半包围状态,将张亚男困住。张亚男问道:“金凤姐,你们来干什么?”辣手娘子金凤面无表情的道:“一方面来看看此地盖房子的进度,最主要的是奉谷主之命一直在四处找你。”银凤补充一句:“亚男,快回到谷主身边去吧,别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张亚男毫不考虑的道:“我不去,除非娘答应陪我一起去找爹。”黄凤道:“覆水难收,这是不可能的事。”张亚男道:“那我就永远不回去。”紫凤道:“这样你会与谷主越闹越僵的。”张亚男满脸痛苦之情,悲不自胜的道:“我已经思虑了十几年,绝不能为了我娘就不要我爹。”金凤道:“张前辈失踪已久,是否在世都成问题,你到那里去找?”张亚男大发娇嗔,道:“胡说,我爹还好端端的活着,据说是在北京隐居。”“既然有消息,亚男,为何不跟谷主说清楚。”“我说过,娘不但不准我去找,而且还臭骂我一顿。”“跟我们回去,我们四个人再替你求情试试看。”“我不回去,任何人求情,都是白搭的。”银凤玉面一寒,道:“可是,我们得到的命令是,非得将小姐带回去不可。”张亚男头一昂,道:“那你们就当没有看见我好了。”“这怎么可以呢,欺蒙谷主,罪不在轻。”“那要怎么办?”“回到谷主身边去。”“我不干,如果回去,娘一定会把我关起来。”“关起来总比丧命好。”“我宁愿死也不回去!”辣手娘子金凤闻言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们奉命行事,只怕要得罪了。”娇躯一拧,暴进五尺,伸手向张亚男抓来,张亚男闪开半步,给了她一拳,银凤不甘寂寞,从斜刺里冲上来连攻三掌,他们那里知道,张亚男自学会东丐的“迷踪拳”后,功力大有精进,银凤的三招快攻竟被她轻易化解。张亚男不想跟四凤纠缠,而凭她的功力,也绝对无法使四凤雌伏,是以见好就收,道:“少飞哥,咱们快走。”与“芙蓉四凤”本是一家人,不论谁伤了谁,均属不幸,张亚男处置得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接连三个纵跃,人已奔出去十几丈远。四凤却不这样想,西仙重命在身,不敢怠忽,二左二右,两面包夹,已将张亚男截住,一齐动手拿人。“芙蓉四凤”名震江湖,这一联手合击,张亚男如何承受得起,不及十合,已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被生擒活捉的可能。“住手!”方少飞应声而出“分花佛柳”、“拨草寻蛇”这是三师父牌仙包布书传授的两招剑法,方少飞以指代剑,得心应手“玄天大法”暗力更是如涛如涌,黄凤、紫凤首当其冲,只觉得娇躯受力,马步不稳,身不由己的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金凤花容大变,厉声叱道:“方少飞,我警告你,不要管芙蓉谷的家事。”方少飞傲然卓立,叹口气,冷声说道:“如果四位不难为张姑娘,在下当然不管。”“抱歉,四凤职责所在,非将亚男带回去不可。”“那在下也要说声对不起,这档子事我是管定了。”“你凭什么?”“凭我是亚男的朋友。”“是朋友就不该陷她于不孝。”“是西仙不慈在先。”“我家谷主慈不慈干你屁事。”“朋友有互助之义!”“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方某从不虚张声势。”“你自信是四凤之敌?”“在下愿勉力一试。”“别忘了,八公山下一战,你曾是我四人的手下败将,此时还敢言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二人唇枪舌剑,各不相让,激怒了一旁的银、黄、紫凤,齐声叱道:“金凤姐,别跟这个愣小子磨牙,把他撂倒再说,‘玄天真经’说不定还在他身上呢。”三凤一齐发难“粉蝶掌”如暴雨狂风,金凤弹身上步,也立即加入战圈。方少飞不敢轻敌,左拳右指,交相为用,一口气连攻七拳八指,布下一道拳墙指壁,四凤个个受阻,难越雷池。忙里偷闲,方少飞道:“亚男,你快走,咱们在老地方见。”张亚男一时无法肯定,道:“那个老地方?”方少飞道:“咱们上一次离开姥山时登岸之处。”“你怎么办?”“我断后,随后就到。”“四凤不好惹,我怕”“怕什么,我有信心可以自保。”“万一我娘来到就麻烦了。”“令堂一到你就走不了啦,快!”情势急如燃眉,那容得她思前想后,张亚男略作迟疑,转身就走。四凤自然不肯袖手,全力拦截,奈何今日的方少飞功力大进,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四凤争先恐后,一个个的硬冲硬闯,方少飞一夫当关,却又一个个的败下阵来,无人能够通过封阻。辣手娘子金凤心里明白,制不住方少飞,就休想擒住张亚男,眉尖挑处,顿生杀机,道:“干掉他!”话声中剑已在握,三凤一齐效尤,四个人全部掌剑交挥,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抢攻强袭。这四人一向一起练功,一起应战,经验丰富,历练老到,攻守进退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剑受制,必有三剑攻到,一掌破解,必有三掌叩关,端的辛辣凌厉,威力无边,方少飞很快便被四凤困住。这是芙蓉谷最厉害的“四象阵”破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借重外力,由外而内,可惜张亚男已去远,方少飞必须独力应战。逢掌拆掌,逢剑拆剑“掌中刀”、“指中剑”、“迷踪拳”等功夫交互运用。方少飞愈战愈勇,处境却愈来愈险。因为四凤久战无功,怒气横生,制不住方少飞就无法擒回张亚男,在金凤的叫喊指挥下,攻势陡地加快,力道亦告加强,四个人快速移动,满眼都是掌影剑光。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场外神鬼不觉的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方少飞朝思暮想的二师父铁掌游龙吴元俊与三师父牌仙包布书。包布书的脾气最是火爆不过,眼见爱徒受人围攻,便火冒三丈,拎着铁锏就要往上冲,却被吴元俊阻住了,道:“三弟,别莽撞,少飞这孩子大是今非昔比,还挺得住。”牌仙包布书不同意,粗声大气道:“我一见芙蓉谷的人就有气,早解决早好。”铁掌游龙吴无俊道:“少飞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让他亲身磨练一下,未始不是一件好事,你瞧,这孩子身手灵巧,招式诡异,变幻莫测,可能正如江湖传言,已尽得‘玄天真经’上所载功夫。”包布书道:“二哥,你的臭理由总是一箩筐,我可以不插手,但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吴元俊愕然一愣,道:“三弟在打什么主意?”包布书笑而不答,扬声对方少飞说道:“少飞,要不要三师父帮忙呀?”方少飞以一对四,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两位师父,闻言精神一振,连攻三拳四掌将四凤的攻势封住后,道:“不要,这样人家笑师父你老人家以老欺小。”包布书道:“管他的,他们可以以多欺少,咱们为什么不可以以老欺小?今天为师的定要赏他们四张天九牌,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四凤耳闻目见,齐皆震骇惊惶,目前情势急转,情知如果制不住方少飞,不单单是无法擒回张亚男,完成使命,甚至会亡命姥山,于是攻势更紧,一心想速战速决。这一点倒与方少飞不谋而合,他也同样想速战速决,以便尽早与两位师父共叙别后寓情,如是朗声说道:“就麻烦三师父借徒儿四张天九牌吧。”包布书道:“好!”刷!刷!刷!刷!四张天九牌疾飞向方少飞,快若泻电,四凤以为是攻向自己,几人同时腾挪闪避。这一来正好遂了方少飞的意,顺利将天九牌接到了他手中。强将手下无弱兵,方少飞同样是暗器高手,叭!叭!叭!叭!四声响,四支长剑剑身上各被方少飞印上了一张天九牌。他用力极重,四支剑全部就势而断,趁四凤惊惶失措之间,方少飞已跳出战圈之外。包布书鼓掌大乐,提锏而上,问道:“你们四个鬼丫头,要不要再陪老夫打一架?”辣手娘子金凤不愧是老江湖,颇知分寸,说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要是再战,便是不识好歹了,四凤皆知方公子手下留情,日后必有厚报,再见!”方少飞并未拦阻,反而叫丁大年也跟他们一起走,并沉声说道:“请上覆西仙白前辈,请她高抬贵手,勿再存染指姥山之心,芙蓉谷花在重建姥山的钱财,相信我二师父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补偿。”金凤四人已经行出五六丈之远,复又回头说道:“此事不劳方公子操心,金凤自会禀明一切。”方少飞见四人去远,忙向二位师父问候请安,因久久未见大师父醉侠卜常醒、四师父玉面观音彭盈妹到来,即道:“大师父跟四师父怎么没有回来?”吴元俊道:“快了,大概这一两天就可以到。”要说的话太多,要问的事更多,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方少飞将别后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道:“那天,徒儿曾到三河镇魏家去过,知道二师父到过魏府,但大师父、三师父和四师父却让徒儿找得好苦。”吴元俊道:“万德山攻破姥山那日,你去后不久,为师的眼见大势已去,我们兄妹四人便也随后潜水离去,清晨到得岸上时,发现追兵甚紧,大哥他们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故意将王阉引开,所以到魏家的只有为师的一个人。”这一段不幸的往事,的确令人伤痛逾恒,方少飞叹了一口气,道:“引开了王贼,二师父却被人钉上了,魏老爹全家死的好惨。”包布书气愤不已的道:“姥山一战,死伤惨重,不幸的何止是魏家,这笔血债将来一定要找万家父女清算。”方少飞道:“四位师父近来究竟身在何方,怎么竟如石沉大海,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牌仙包布书道:“少飞,照你刚才所说的经过,我们一直差不多都在你附近不远,只恨霉运当头,阴错阳差,每一次均错失良机,未能照面。譬如,重返姥山时间,我们就仅仅只有一日之隔。”方少飞道:“四位师父也曾回来过这里?”“岂止是姥山,我们还去了八公山。”“你们知道徒儿被西仙欺负的事?”“道听途说,缺乏确切的消息,在山里面乱转了个把月,就是找不到你。”“以后的情形如何?”“后来,也不知从那里冒出一则消息,说黑白双煞要在太原换经,我们兄妹决定去会一会天下英雄,那里会想到,在黄河南岸竟错过了船期,到达太原已是八月十六,你说呕不呕气。”“十六那天,徒儿已经与弓先生在农舍住下了。”“可是我们不知道,还在盲人瞎马,到处乱撞,后来得知你与布笠人还有南僧,北毒,东丐,西仙已追去了南方,我们便也跟在后面猛追,现在仔细算起来,这一次是我们跑在了前头。”方少飞说道:“四位师父怎么又分手了?”“还不是为了找你,多一条路线,就多一点希望,想不到又来迟一步。”“不迟,只要我们师徒能够重聚,永远不嫌迟。但有一点,徒儿至今仍然不解,相信二师父一定知道其中原因。”铁掌游龙吴元俊道:“少飞,你是指那一件事?”方少飞道:“巢湖三十六寨,人数不下三千,又分散各地,死伤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十之一二,怎么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吴元俊笑道:“是为师的怕老贼斩草除根,主动遣散的,此次重返姥山,就是想要重建总寨,召集昔日兄弟,重振巢湖三十六寨的威风。”方少飞喜孜孜的道:“这真是好极好了,相信二师父一定能够如愿以偿,可惜徒儿因受弓先生指示,必须赶往京师,无法从旁协助,尚祈原谅。”吴元俊笑呵呵的道:“报国除奸是大事,为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走?”方少飞道:“就是现在。”包布书道:“这么快?好歹也得等大哥四妹返转后叙一叙再走。”方少飞道:“非是徒儿不孝,实因行前曾与弓先生约定,此间事了,应即返京,有很多事亟待当面研商,弓先生曾郑重嘱咐,如可能,请四位师父亦能及时赴京,共攘盛举。”吴元俊正义凛然的道:“会的,我们兄妹早有打算,待诸事一旦就绪,自当束装北上,毁家灭寨之仇,不共戴天,神州四杰与万德山父女绝不善罢甘休。”包布书乃性情中人,听说少飞要走,顿生依依之情,将自己的铁锏及一个包袱交给他,道:“少飞,为师的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唯一支铁锏,三十二张天九牌而已,拿去吧,日后或可派上用场,包袱中另外尚有些许银两,以备途中补充花用。”方少飞感动不已的说道:“天九牌乃师父成名之物,徒儿携去,你老人家用什么?”包布书已目蕴泪光,道:“无妨,精舍之内尚多的是存货,随时可以重组取用,你安心的去吧,咱们京城见。”“京城见!”方少飞不敢多耽搁,拜别两位师父,乘船入湖,不分昼夜,翌日凌晨便安抵北岸。方少飞到得北岸,一眼便认出张亚男那条船,可是人去船空,没有见张亚男的芳踪。“亚男!亚男!”方少飞连唤三次,无人应答。登上岸来,展目四顾,但见荒野寂寂,亦空无一人。此处正是前此联袂北上时登岸的地点,没有错。二人离开姥山的时间,相差不过个把时辰,她不应该也不可能走远。难不成是被“芙蓉四风”抓回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与林玲在一起,温馨、恬淡,有一种静谧的美感,与张亚男相伴则截然不同,热烈、豪放、坦率、多采多姿,有一种奔放、洒脱、无拘无束的快乐感受。这两个外貌娇丽,性格各异的女孩,均在他心版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现在,当他原以为可以与张亚男欢聚时,伊人却突然不知去向,焦急之情,不言可喻。方少飞疾步向前次打尖的小镇赶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张亚男。不想正疾行间,迎面来了一个卖早点的小贩。“公子,来碗豆汁吧,还有刚出锅的烧饼油条。”找不到张亚男,方少飞哪有心思吃早点,随口说道:“不要!不要!”便自顾自的朝小镇奔去。来到小镇,从镇头找到镇尾,又从镇尾找到镇头,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有见到张亚男,方少飞不禁大为紧张起来。他傻呼呼的立在镇尾的阳光道上,正不知何去何从,有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方兄可是在等人?”循声望去,百毒公子江明川正从镇里大模大样的走出来,方少习冷然一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也不去答理他。江明川好厚的面皮,凑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道:“方兄在等哪一位?”方少飞对他没有好感,懒得跟他磨菇,淡然应道:“找一位朋友。”百毒公子却毫不在乎,又走上来,正经八百的道:“如果方兄等的人是张姑娘,兄弟可正好帮得上忙。”方少飞一愣,道:“那个张姑娘,可是张亚男?”百毒公子道:“错不了,正是西仙之女张亚男。”“她在那儿?”“就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谢了!”“不谢,小弟带你去。”江明川蛮热心的,领着方少飞,前行数里,左转入山,走进一大片枫树林内。时值秋末,枫林之内,触目一片嫣红,煞是壮丽,有一顶暖轿正停在枫林深处,暖轿的旁边还有四名轿夫。方少飞道:“张姑娘呢?”江明川客客气气的说道:“在轿子里。”紧走几步,打开轿帘,果见张亚男面泛紫黑,正半躺半坐的蜷伏在轿内,不由的全身一颤,如遭雷击,不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惶声说道:“亚男,你怎么落在他们手里?”张来男中毒甚深,气息微弱的道:“别提了,老贼卑鄙无耻,我一上岸就上了他们的恶当,北毒乔装成卖豆汁的小贩,在岸边兜售,才喝了半碗便作了阶下囚。”一股怒气直冲顶门,回身喝道:“姓江的,你好阴险,方某要你现世现报。”报字还未出口,猛然一掌推出,夹着劲气,直取江明川。百毒公子闪身一避,道:“方兄别生气,这对张姑娘毫无助益。”方少飞怒容满面的道:“你们的胆也未免太大了,连西仙的女儿也敢绑架,难道不怕白谷主大兴问罪之师?”北毒石天从枫林外面大步而入,阴恻恻的道:“老夫的目标是你方少飞。”方少飞单刀直入的问道:“毫无疑问,刚才卖豆汁的那个老家伙就是你?”北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没有喝豆汁,使老夫白白的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实在可惜,亦复可恨。”云天是用毒的老祖宗,张亚男既已落在他的手里,此时逞强,百害无益,这一层道理方少飞自然省得,从容不迫的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拐弯抹角,你挟持张姑娘究竟目的何在,直说出来吧。”北毒嘿嘿一笑,道:“方少飞,看不透你还蛮聪明的,这样咱们就好谈了,你要想救张丫头不难,只要拿出一样东西交换即可。”张亚男不等方少飞开口,便抢先说道:“少飞哥,别接受他的敲诈,他不敢杀我,杀了我,我爹娘绝不会轻饶他的。”北毒冲至轿前,厉声说道:“丫头闭嘴,杀了你神鬼不觉,西仙做梦也梦不到。”张亚男骂道:“你想的美,少飞哥自然会替我报噩耗。”“方少飞也活不了,老夫正可拿他找万贞儿换银子。”“别吹牛,少飞哥神功盖世,你奈何不了他。”“丫头,你把他抬的太高了,方小子要是不答应老夫的要求,绝难逃出石某的手掌心。”“老匹夫,老怪物,你下流,你卑鄙,你龌龊,你不是人,你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死丫头,你如果不想死,就省省力气,说话越多,毒性发作越快。”的确,张亚男感觉到双眼发黑,头昏脑胀,四肢百骸皆软弱无力,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方少飞痛如己受,对北毒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北毒石天说道:“老夫想要‘玄天真经’。”“对不起,真经不在在下身上。”“老夫不信。”“不信你可以搜。”“老夫当然要搜。”不待北毒来搜,方少飞已自行将包袱打开,并且解开衣袖,将口袋翻出来给他看。江明川师徒大失所望,相顾愕然。北毒石天怒冲冲的道:“小子,说!你将‘玄天真经’藏到哪里去了?”方少飞说道:“完璧归赵,物归原主。”“原主是哪一个?”“黑煞龙飞。”“龙老儿现在何处?”“抱歉,抱歉,现在该在下跟你讲条件了。”“小子,你还想跟老夫讨价还价?”跟张亚男相处日久,方少飞也学会运用计谋,心念三转,早已定下一计,慢吞吞的将衣钮扣好,将包袱收起,说道:“毒杀张姑娘,背上一身的血债,总不及取得真经实惠。”这话正好说到北毒的心坎里,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这个臭丫头,闻言冷冷哼一声,道:“小子别打哈哈,你还没有说龙老儿现在在那里。”方少飞道:“想要知道龙飞的下落,你必须先交出解药来。”“方小子,你保证玄天真经在黑煞手里?”“是在下亲手交给他的。”“你保证老夫能得到真经?”“在下只负责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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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不止一个,丽影闪动,其快如风,张亚男方自心里喊糟了,还没有决定是留?是走?银凤、黄凤与紫凤已从码头那边飞奔而至,呈扇形半包围状态,将张亚男困住。张亚男问道:“金凤姐,你们来干什么?”辣手娘子金凤面无表情的道:“一方面来看看此地盖房子的进度,最主要的是奉谷主之命一直在四处找你。”银凤补充一句:“亚男,快回到谷主身边去吧,别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张亚男毫不考虑的道:“我不去,除非娘答应陪我一起去找爹。”黄凤道:“覆水难收,这是不可能的事。”张亚男道:“那我就永远不回去。”紫凤道:“这样你会与谷主越闹越僵的。”张亚男满脸痛苦之情,悲不自胜的道:“我已经思虑了十几年,绝不能为了我娘就不要我爹。”金凤道:“张前辈失踪已久,是否在世都成问题,你到那里去找?”张亚男大发娇嗔,道:“胡说,我爹还好端端的活着,据说是在北京隐居。”“既然有消息,亚男,为何不跟谷主说清楚。”“我说过,娘不但不准我去找,而且还臭骂我一顿。”“跟我们回去,我们四个人再替你求情试试看。”“我不回去,任何人求情,都是白搭的。”银凤玉面一寒,道:“可是,我们得到的命令是,非得将小姐带回去不可。”张亚男头一昂,道:“那你们就当没有看见我好了。”“这怎么可以呢,欺蒙谷主,罪不在轻。”“那要怎么办?”“回到谷主身边去。”“我不干,如果回去,娘一定会把我关起来。”“关起来总比丧命好。”“我宁愿死也不回去!”辣手娘子金凤闻言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们奉命行事,只怕要得罪了。”娇躯一拧,暴进五尺,伸手向张亚男抓来,张亚男闪开半步,给了她一拳,银凤不甘寂寞,从斜刺里冲上来连攻三掌,他们那里知道,张亚男自学会东丐的“迷踪拳”后,功力大有精进,银凤的三招快攻竟被她轻易化解。张亚男不想跟四凤纠缠,而凭她的功力,也绝对无法使四凤雌伏,是以见好就收,道:“少飞哥,咱们快走。”与“芙蓉四凤”本是一家人,不论谁伤了谁,均属不幸,张亚男处置得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接连三个纵跃,人已奔出去十几丈远。四凤却不这样想,西仙重命在身,不敢怠忽,二左二右,两面包夹,已将张亚男截住,一齐动手拿人。“芙蓉四凤”名震江湖,这一联手合击,张亚男如何承受得起,不及十合,已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被生擒活捉的可能。“住手!”方少飞应声而出“分花佛柳”、“拨草寻蛇”这是三师父牌仙包布书传授的两招剑法,方少飞以指代剑,得心应手“玄天大法”暗力更是如涛如涌,黄凤、紫凤首当其冲,只觉得娇躯受力,马步不稳,身不由己的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金凤花容大变,厉声叱道:“方少飞,我警告你,不要管芙蓉谷的家事。”方少飞傲然卓立,叹口气,冷声说道:“如果四位不难为张姑娘,在下当然不管。”“抱歉,四凤职责所在,非将亚男带回去不可。”“那在下也要说声对不起,这档子事我是管定了。”“你凭什么?”“凭我是亚男的朋友。”“是朋友就不该陷她于不孝。”“是西仙不慈在先。”“我家谷主慈不慈干你屁事。”“朋友有互助之义!”“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方某从不虚张声势。”“你自信是四凤之敌?”“在下愿勉力一试。”“别忘了,八公山下一战,你曾是我四人的手下败将,此时还敢言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二人唇枪舌剑,各不相让,激怒了一旁的银、黄、紫凤,齐声叱道:“金凤姐,别跟这个愣小子磨牙,把他撂倒再说,‘玄天真经’说不定还在他身上呢。”三凤一齐发难“粉蝶掌”如暴雨狂风,金凤弹身上步,也立即加入战圈。方少飞不敢轻敌,左拳右指,交相为用,一口气连攻七拳八指,布下一道拳墙指壁,四凤个个受阻,难越雷池。忙里偷闲,方少飞道:“亚男,你快走,咱们在老地方见。”张亚男一时无法肯定,道:“那个老地方?”方少飞道:“咱们上一次离开姥山时登岸之处。”“你怎么办?”“我断后,随后就到。”“四凤不好惹,我怕”“怕什么,我有信心可以自保。”“万一我娘来到就麻烦了。”“令堂一到你就走不了啦,快!”情势急如燃眉,那容得她思前想后,张亚男略作迟疑,转身就走。四凤自然不肯袖手,全力拦截,奈何今日的方少飞功力大进,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四凤争先恐后,一个个的硬冲硬闯,方少飞一夫当关,却又一个个的败下阵来,无人能够通过封阻。辣手娘子金凤心里明白,制不住方少飞,就休想擒住张亚男,眉尖挑处,顿生杀机,道:“干掉他!”话声中剑已在握,三凤一齐效尤,四个人全部掌剑交挥,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抢攻强袭。这四人一向一起练功,一起应战,经验丰富,历练老到,攻守进退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剑受制,必有三剑攻到,一掌破解,必有三掌叩关,端的辛辣凌厉,威力无边,方少飞很快便被四凤困住。这是芙蓉谷最厉害的“四象阵”破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借重外力,由外而内,可惜张亚男已去远,方少飞必须独力应战。逢掌拆掌,逢剑拆剑“掌中刀”、“指中剑”、“迷踪拳”等功夫交互运用。方少飞愈战愈勇,处境却愈来愈险。因为四凤久战无功,怒气横生,制不住方少飞就无法擒回张亚男,在金凤的叫喊指挥下,攻势陡地加快,力道亦告加强,四个人快速移动,满眼都是掌影剑光。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场外神鬼不觉的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方少飞朝思暮想的二师父铁掌游龙吴元俊与三师父牌仙包布书。包布书的脾气最是火爆不过,眼见爱徒受人围攻,便火冒三丈,拎着铁锏就要往上冲,却被吴元俊阻住了,道:“三弟,别莽撞,少飞这孩子大是今非昔比,还挺得住。”牌仙包布书不同意,粗声大气道:“我一见芙蓉谷的人就有气,早解决早好。”铁掌游龙吴无俊道:“少飞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让他亲身磨练一下,未始不是一件好事,你瞧,这孩子身手灵巧,招式诡异,变幻莫测,可能正如江湖传言,已尽得‘玄天真经’上所载功夫。”包布书道:“二哥,你的臭理由总是一箩筐,我可以不插手,但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吴元俊愕然一愣,道:“三弟在打什么主意?”包布书笑而不答,扬声对方少飞说道:“少飞,要不要三师父帮忙呀?”方少飞以一对四,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两位师父,闻言精神一振,连攻三拳四掌将四凤的攻势封住后,道:“不要,这样人家笑师父你老人家以老欺小。”包布书道:“管他的,他们可以以多欺少,咱们为什么不可以以老欺小?今天为师的定要赏他们四张天九牌,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四凤耳闻目见,齐皆震骇惊惶,目前情势急转,情知如果制不住方少飞,不单单是无法擒回张亚男,完成使命,甚至会亡命姥山,于是攻势更紧,一心想速战速决。这一点倒与方少飞不谋而合,他也同样想速战速决,以便尽早与两位师父共叙别后寓情,如是朗声说道:“就麻烦三师父借徒儿四张天九牌吧。”包布书道:“好!”刷!刷!刷!刷!四张天九牌疾飞向方少飞,快若泻电,四凤以为是攻向自己,几人同时腾挪闪避。这一来正好遂了方少飞的意,顺利将天九牌接到了他手中。强将手下无弱兵,方少飞同样是暗器高手,叭!叭!叭!叭!四声响,四支长剑剑身上各被方少飞印上了一张天九牌。他用力极重,四支剑全部就势而断,趁四凤惊惶失措之间,方少飞已跳出战圈之外。包布书鼓掌大乐,提锏而上,问道:“你们四个鬼丫头,要不要再陪老夫打一架?”辣手娘子金凤不愧是老江湖,颇知分寸,说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要是再战,便是不识好歹了,四凤皆知方公子手下留情,日后必有厚报,再见!”方少飞并未拦阻,反而叫丁大年也跟他们一起走,并沉声说道:“请上覆西仙白前辈,请她高抬贵手,勿再存染指姥山之心,芙蓉谷花在重建姥山的钱财,相信我二师父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补偿。”金凤四人已经行出五六丈之远,复又回头说道:“此事不劳方公子操心,金凤自会禀明一切。”方少飞见四人去远,忙向二位师父问候请安,因久久未见大师父醉侠卜常醒、四师父玉面观音彭盈妹到来,即道:“大师父跟四师父怎么没有回来?”吴元俊道:“快了,大概这一两天就可以到。”要说的话太多,要问的事更多,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方少飞将别后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道:“那天,徒儿曾到三河镇魏家去过,知道二师父到过魏府,但大师父、三师父和四师父却让徒儿找得好苦。”吴元俊道:“万德山攻破姥山那日,你去后不久,为师的眼见大势已去,我们兄妹四人便也随后潜水离去,清晨到得岸上时,发现追兵甚紧,大哥他们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故意将王阉引开,所以到魏家的只有为师的一个人。”这一段不幸的往事,的确令人伤痛逾恒,方少飞叹了一口气,道:“引开了王贼,二师父却被人钉上了,魏老爹全家死的好惨。”包布书气愤不已的道:“姥山一战,死伤惨重,不幸的何止是魏家,这笔血债将来一定要找万家父女清算。”方少飞道:“四位师父近来究竟身在何方,怎么竟如石沉大海,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牌仙包布书道:“少飞,照你刚才所说的经过,我们一直差不多都在你附近不远,只恨霉运当头,阴错阳差,每一次均错失良机,未能照面。譬如,重返姥山时间,我们就仅仅只有一日之隔。”方少飞道:“四位师父也曾回来过这里?”“岂止是姥山,我们还去了八公山。”“你们知道徒儿被西仙欺负的事?”“道听途说,缺乏确切的消息,在山里面乱转了个把月,就是找不到你。”“以后的情形如何?”“后来,也不知从那里冒出一则消息,说黑白双煞要在太原换经,我们兄妹决定去会一会天下英雄,那里会想到,在黄河南岸竟错过了船期,到达太原已是八月十六,你说呕不呕气。”“十六那天,徒儿已经与弓先生在农舍住下了。”“可是我们不知道,还在盲人瞎马,到处乱撞,后来得知你与布笠人还有南僧,北毒,东丐,西仙已追去了南方,我们便也跟在后面猛追,现在仔细算起来,这一次是我们跑在了前头。”方少飞说道:“四位师父怎么又分手了?”“还不是为了找你,多一条路线,就多一点希望,想不到又来迟一步。”“不迟,只要我们师徒能够重聚,永远不嫌迟。但有一点,徒儿至今仍然不解,相信二师父一定知道其中原因。”铁掌游龙吴元俊道:“少飞,你是指那一件事?”方少飞道:“巢湖三十六寨,人数不下三千,又分散各地,死伤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十之一二,怎么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吴元俊笑道:“是为师的怕老贼斩草除根,主动遣散的,此次重返姥山,就是想要重建总寨,召集昔日兄弟,重振巢湖三十六寨的威风。”方少飞喜孜孜的道:“这真是好极好了,相信二师父一定能够如愿以偿,可惜徒儿因受弓先生指示,必须赶往京师,无法从旁协助,尚祈原谅。”吴元俊笑呵呵的道:“报国除奸是大事,为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走?”方少飞道:“就是现在。”包布书道:“这么快?好歹也得等大哥四妹返转后叙一叙再走。”方少飞道:“非是徒儿不孝,实因行前曾与弓先生约定,此间事了,应即返京,有很多事亟待当面研商,弓先生曾郑重嘱咐,如可能,请四位师父亦能及时赴京,共攘盛举。”吴元俊正义凛然的道:“会的,我们兄妹早有打算,待诸事一旦就绪,自当束装北上,毁家灭寨之仇,不共戴天,神州四杰与万德山父女绝不善罢甘休。”包布书乃性情中人,听说少飞要走,顿生依依之情,将自己的铁锏及一个包袱交给他,道:“少飞,为师的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唯一支铁锏,三十二张天九牌而已,拿去吧,日后或可派上用场,包袱中另外尚有些许银两,以备途中补充花用。”方少飞感动不已的说道:“天九牌乃师父成名之物,徒儿携去,你老人家用什么?”包布书已目蕴泪光,道:“无妨,精舍之内尚多的是存货,随时可以重组取用,你安心的去吧,咱们京城见。”“京城见!”方少飞不敢多耽搁,拜别两位师父,乘船入湖,不分昼夜,翌日凌晨便安抵北岸。方少飞到得北岸,一眼便认出张亚男那条船,可是人去船空,没有见张亚男的芳踪。“亚男!亚男!”方少飞连唤三次,无人应答。登上岸来,展目四顾,但见荒野寂寂,亦空无一人。此处正是前此联袂北上时登岸的地点,没有错。二人离开姥山的时间,相差不过个把时辰,她不应该也不可能走远。难不成是被“芙蓉四风”抓回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与林玲在一起,温馨、恬淡,有一种静谧的美感,与张亚男相伴则截然不同,热烈、豪放、坦率、多采多姿,有一种奔放、洒脱、无拘无束的快乐感受。这两个外貌娇丽,性格各异的女孩,均在他心版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现在,当他原以为可以与张亚男欢聚时,伊人却突然不知去向,焦急之情,不言可喻。方少飞疾步向前次打尖的小镇赶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张亚男。不想正疾行间,迎面来了一个卖早点的小贩。“公子,来碗豆汁吧,还有刚出锅的烧饼油条。”找不到张亚男,方少飞哪有心思吃早点,随口说道:“不要!不要!”便自顾自的朝小镇奔去。来到小镇,从镇头找到镇尾,又从镇尾找到镇头,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有见到张亚男,方少飞不禁大为紧张起来。他傻呼呼的立在镇尾的阳光道上,正不知何去何从,有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方兄可是在等人?”循声望去,百毒公子江明川正从镇里大模大样的走出来,方少习冷然一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也不去答理他。江明川好厚的面皮,凑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道:“方兄在等哪一位?”方少飞对他没有好感,懒得跟他磨菇,淡然应道:“找一位朋友。”百毒公子却毫不在乎,又走上来,正经八百的道:“如果方兄等的人是张姑娘,兄弟可正好帮得上忙。”方少飞一愣,道:“那个张姑娘,可是张亚男?”百毒公子道:“错不了,正是西仙之女张亚男。”“她在那儿?”“就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谢了!”“不谢,小弟带你去。”江明川蛮热心的,领着方少飞,前行数里,左转入山,走进一大片枫树林内。时值秋末,枫林之内,触目一片嫣红,煞是壮丽,有一顶暖轿正停在枫林深处,暖轿的旁边还有四名轿夫。方少飞道:“张姑娘呢?”江明川客客气气的说道:“在轿子里。”紧走几步,打开轿帘,果见张亚男面泛紫黑,正半躺半坐的蜷伏在轿内,不由的全身一颤,如遭雷击,不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惶声说道:“亚男,你怎么落在他们手里?”张来男中毒甚深,气息微弱的道:“别提了,老贼卑鄙无耻,我一上岸就上了他们的恶当,北毒乔装成卖豆汁的小贩,在岸边兜售,才喝了半碗便作了阶下囚。”一股怒气直冲顶门,回身喝道:“姓江的,你好阴险,方某要你现世现报。”报字还未出口,猛然一掌推出,夹着劲气,直取江明川。百毒公子闪身一避,道:“方兄别生气,这对张姑娘毫无助益。”方少飞怒容满面的道:“你们的胆也未免太大了,连西仙的女儿也敢绑架,难道不怕白谷主大兴问罪之师?”北毒石天从枫林外面大步而入,阴恻恻的道:“老夫的目标是你方少飞。”方少飞单刀直入的问道:“毫无疑问,刚才卖豆汁的那个老家伙就是你?”北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没有喝豆汁,使老夫白白的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实在可惜,亦复可恨。”云天是用毒的老祖宗,张亚男既已落在他的手里,此时逞强,百害无益,这一层道理方少飞自然省得,从容不迫的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拐弯抹角,你挟持张姑娘究竟目的何在,直说出来吧。”北毒嘿嘿一笑,道:“方少飞,看不透你还蛮聪明的,这样咱们就好谈了,你要想救张丫头不难,只要拿出一样东西交换即可。”张亚男不等方少飞开口,便抢先说道:“少飞哥,别接受他的敲诈,他不敢杀我,杀了我,我爹娘绝不会轻饶他的。”北毒冲至轿前,厉声说道:“丫头闭嘴,杀了你神鬼不觉,西仙做梦也梦不到。”张亚男骂道:“你想的美,少飞哥自然会替我报噩耗。”“方少飞也活不了,老夫正可拿他找万贞儿换银子。”“别吹牛,少飞哥神功盖世,你奈何不了他。”“丫头,你把他抬的太高了,方小子要是不答应老夫的要求,绝难逃出石某的手掌心。”“老匹夫,老怪物,你下流,你卑鄙,你龌龊,你不是人,你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死丫头,你如果不想死,就省省力气,说话越多,毒性发作越快。”的确,张亚男感觉到双眼发黑,头昏脑胀,四肢百骸皆软弱无力,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方少飞痛如己受,对北毒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北毒石天说道:“老夫想要‘玄天真经’。”“对不起,真经不在在下身上。”“老夫不信。”“不信你可以搜。”“老夫当然要搜。”不待北毒来搜,方少飞已自行将包袱打开,并且解开衣袖,将口袋翻出来给他看。江明川师徒大失所望,相顾愕然。北毒石天怒冲冲的道:“小子,说!你将‘玄天真经’藏到哪里去了?”方少飞说道:“完璧归赵,物归原主。”“原主是哪一个?”“黑煞龙飞。”“龙老儿现在何处?”“抱歉,抱歉,现在该在下跟你讲条件了。”“小子,你还想跟老夫讨价还价?”跟张亚男相处日久,方少飞也学会运用计谋,心念三转,早已定下一计,慢吞吞的将衣钮扣好,将包袱收起,说道:“毒杀张姑娘,背上一身的血债,总不及取得真经实惠。”这话正好说到北毒的心坎里,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这个臭丫头,闻言冷冷哼一声,道:“小子别打哈哈,你还没有说龙老儿现在在那里。”方少飞道:“想要知道龙飞的下落,你必须先交出解药来。”“方小子,你保证玄天真经在黑煞手里?”“是在下亲手交给他的。”“你保证老夫能得到真经?”“在下只负责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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