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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具钢琴?”医生一副摸不清头脑的表情“那是一架什么样的钢琴?对你哥哥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不知这算不算特殊意义钢琴是我母亲的遗物。母亲是半年前去世的,哥哥恰好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变得不正常。”我对医生说了从京极亮子那里听说的有关京极瞬介的情况,比如京极极爱母亲、憎恨父亲等等。

    听完,医生仰望着天花板整理思绪,然后重新看着我的脸。“没有见到你哥哥本人很难下结论,但从刚才的谈话可以推断,他这是一种俄狄浦斯情结,也就是恋母情结的症状。”

    “恋母情结?”

    “所谓恋母情结,就是人在幼儿期表现出来的一种幼儿性能。由于意识到自身的性别而对身边的异性——母亲产生官能上的依恋,而对同性的父亲则怀有竞争意识。这种情结在人身上多少都有,如果得不到适当的释放,极有可能会对以后的精神产生影响。”

    “我哥哥就属于这种情况?”

    “暂且可以这么认为。弹玩具钢琴的行为也许是希望回到过去和母亲生活的一种表现。”

    我点点头,其实我已经微微察觉到了。当然,怀念和母亲一起度过的往日的人不是我,而是京极。

    “进一步说,由于把母亲当异性看待,产生恋母倩结的同时,可以说必然会伴有一定程度的罪恶感,有时这种罪恶感会引起极度的洁癖。你哥哥的情况是,不仅仅对自己,甚至对他人的懒散和松懈都难以忍受,这也可以说是状之一。也就是说,他会否定追求以性欲为首的种种快乐的行为,在这个意义上产生一种强迫观念,认为人们必须勤奋努力。”

    “我曾经以为,哥哥对自己和别人严厉,是来自对父亲的憎恨和过去贫苦生活的体验”

    “事实上那也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我认为是次要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奇怪,逆境之类的往往不会成为根本原因。”

    也许真是这样,我想,逆境在某种程度上对人起着积极作用。

    “现在怎么说也不过是推测。”医生说道“在与他本人谈话之前,一切都无法下定论,事实如此。你打算带哥哥来这里吗?”

    “我会考虑的,他这种情况有可能治愈吗?”

    “假设恋母情结就是主要原因,那么只要从少年时代的记忆中找出这种情结的原因,并且让本人自省,这样基本上可以治愈。”医生颇为自信。

    我装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心里却想,要真是这样就没得冶了。京极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剩下的只有一个被恋母情结扭曲了的灵魂。

    “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哥哥在其他时候,比如画画时,有什么精神变化的表现吗?”

    “画画?嗯,很多时候也会表现出来,虽然不是所有的时候。请看看这个,我从带来的纸袋里取出住院时画的速写,还有那张从窗子看出去的风景画“您看看日期就知道,这是我哥哥近一两个月来画的东西。怎么样?您不觉得笔触和构图在发生变化吗?”

    “让我看看。”医生十分认真地翻阅速写本,然后对那张描绘窗外风景的画表现出极大兴趣“对了,我想问问,你哥哥是否曾遭遇过什么事故?比如腿部受到撞击什么的”

    “啊?没有”我选择了回避。

    “哦?那也许只是巧合。”医生自言自语。

    “您注意到什么了吗?”

    “嗯,有个地方不容忽视。首先是这幅窗子的画,这幅画表现出有脑损伤患者的典型症状。只画了窗子右边而左边却消失了,前面的桌子也是,左边仅仅用模糊的线条勾画,这可以说是无视左侧空间的症状。”

    “无视左侧空间”

    “当我们用图像把握事物的时候,左侧的空间是由右脑来控制的。但就这幅画看,图像并没有完整成形。你哥哥的作品一直以来都是这种风格?”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搪塞道。

    “哦,”医生点了点头“这种倾向在速写本里也能看出一二。画的都是女性肖像,但最后几张里,左侧的脸部轮廓都不完整并且有些变形,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无视左侧空间的表现。”

    “这些症状是右脑损伤引起的?”

    “是的。只不过和右脑损伤症状相比,你哥哥的画表现出来的变化看起来是慢慢发生的,给我的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损伤的程度在逐渐加深。不管怎样,还是去脑外科医院看一看比较妥当。应该彻底检查一下他的右脑,特别是脑后部。”

    “后部?”我又问了—遍“头后部?”

    “没错,对左侧空间的无视反映了右脑后部的损伤。”医生说道“等等,不过,”他似乎又改变了想法“你刚才说你哥哥是个音乐家,音乐方面的能力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我回管道“乐感什么的都狠出色。”

    “哈哈,这么说来,右脑损伤的说法不能成立啊。”医生摇摇头“光看画似乎有受到损伤的迹象但,如果右脑真的受损,音乐方面的能力会有明显退化。也就是说,关于这张画,我们只能认为,你哥哥本来就是这种画风了。”

    我一边默默点头,一边找理由说服自己。听了这位医生的话,我明白了许多。画里出现的无视左侧空间症状是由于我原有的右脑意旧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京极的意识开始支配右脑,所以我的音乐才能才会提高。“明白了,下次我带哥哥过来。”我把画收好,站起身来。

    “我的话对您有帮助吗?”

    “当然,很有参考价值。”

    出了诊疗室,我没有直接回候诊室,而是朝走廊的反方向走去。尽头有一扇门,上面贴着“非病房管理人员禁止入内”我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来这家医院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看看这里。

    走了几步又看到一扇门,只是镶了玻璃的间壁,我还是能看到里面的东西。走廊继续延伸,两侧是一扇扇门,大概是患者住的房间。

    右边有个类似管理办公室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我轻轻推门进去。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察觉到门会自动上锁,若没有钥匙,从里面无法打开。我拿过旁边的一只拖鞋夹在门缝里。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地在过道走着。周围也不是全然无声,偶尔可以真切地听见门内传出的声音,说明那些房间里确实住着人。有个房间里还有人在说话,我在门前停住,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原来是有人在念经。

    看不清样子,但房间里住着病人的事实一直压迫着我的神经,总有一种想拉开门—探究竟的冲动。我强忍住好奇心,往里头走去。

    看见一间谈话室,我朝里面窥视了一眼,有一对中年男女正在谈话。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有问题。房间一角还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正在给玩偶换衣服。

    我感到背后有人,转身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他以观察实验鼠时那种学者特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我马上出去。”我慌忙辩解。可那个男人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仍死死盯着我两眼的正中间。“那个”我再次企图辩解。

    “哎,山本先生,你在这儿啊。”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一看,那个胖护士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等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请回房间去吧,明白了吗?”胖护士轻拥了一下那个男人,让他回病房。他就那样失神地沿走廊走了过去。

    护士的视线随即转向我,有些惊讶地问:“您是在”

    “对不起,我只是稍稍参观了一下。”

    “参观?”

    “嗯,其实我哥哥很可能不久就要麻烦你们照顾了,我想先看看这里面的环境。”

    “您哥哥?噢。”护上脸上警惕的表情松懈了大半“可这样擅自闯入病房是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非常抱歉。”我回到走廊,护士也跟着我出来。

    “请问你哥哥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住院呢?”

    “我还不太确定,也许很快,也许还需要些日子。”我停下脚步指着身后说“刚才那个男的是病人?谈话室里面的人也是?”

    “嗯,是的。”

    我不禁摇摇头:“真看不出来,特别是谈话室里的。”

    “这里的患者都被当成正常人来对待,基本上很难看出什么区别。”护士自豪地挺挺胸说道“不管怎么说,充满人本主义关怀是我们这儿看护工作的特点。”

    “我哥哥住进来之后,也能受到人性化的照顾吧?”

    “那是当然。”

    “那到时候就请您多多关照了。”我朝护士鞠了一躬。

    她有点吃惊地回道:“嗯,没问题。”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庭院中和停车场上那些病人模样的身影都不见了。我站在门口,转身望向那幢白色的建筑。一个貌似主妇的女人避着我从路对面走开。恐怕她是把我当成了病人。

    32

    回到公寓,我刚想敲门,手却停在半空,似乎听见屋子里有说话声,再集中注意力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难道是幻觉?

    一敲门,一个细小的声音应了一声。门打开了,直子不安地抬头望着我。

    “你刚才在听收音机?”我问。

    “没有,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了说话声。”

    “啊,那一定是电视的声音。我刚才在看新闻呢。”直子答道。

    现在是播新闻的时间吗?我没有追问。

    我坐下来,把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她,即医生对于京极的症状也就是我的症状的解释。

    “恋母情结啊,哦”她似乎对这个词具备一定的认识“也许是有这个原因。”

    “如果那么想,有件事就可以理解了,我被京极的妹妹强烈吸引,肯定也是受到恋母情结的影响。”

    直子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沉默不语。

    “这下暂且可可说京极的事我都能理解了,也明白那家伙扭曲的意志在朝哪个方向走,那也就是我的意志将要去的方向。”

    “如果不加以阻止”

    “不,我估计已经不行了。”我说道“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我的人格正在逐渐被京极控制和取代。乐感变得敏锐,相反,画却画不了了,这表明变化的程度有多强烈。”

    “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努力吧。所以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哦,说不定会在意外的地方找到提示呢。”

    “你是为了研究这么说,还是——”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抢过我的话头说道“再想想办法,我希望你能康复。不要紧,一定会康复的。”

    我握住直子的手。她蓦地吃了一惊,但没现出厌恶的神色。

    “你是让我相信吗?”

    “嗯,相信我。”

    “直子”我一下把她拉了过来,她惊呼一声,打了个趔趄。我抱着她的肩:“你不会出卖我吧?”

    “不会的。”

    我把唇贴了上去,把她放平。透过薄薄的衣服,我感觉到她怦怦的心跳。

    “和我?”她的脸有些发青。

    “没错。”我说。

    在坚硬的榻榻米上,我们做ài了。

    之后,我满身是汗地抱紧直子,看着她虚脱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爱这个女人。以前我一直没发现,直子和京极亮子不知哪儿很相像——这不就意味着也像京极的母亲吗?

    我想,抱着直子,大概意味着我的脑已经被京极支配。

    “有办法了,”直子在我的臂弯里说“脑移植委员会集中了脑科学权威,就算完全治愈有困难,不让病情继续恶化大概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不可信,”我说“我讨厌被他们用来沽名钓誉。”

    “你可以不信他们,相信我吧。我先去调查,再把能接受的东西告诉你。也就是说,我来当联络员。”

    “你也会上当,事实上你就被他们骗过。”

    “现在没关系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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