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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前的我从没对此感到痛苦,看着阿惠像时装模特儿般一次次换装,从中挑出最合适的衣服,这曾经是我的一大乐趣。为什么今天会不快乐呢?

    “这件怎么样?”拉开帘子,阿惠穿着春秋裙出现在我面前。

    “合适,”我拼命挤出笑脸“真的很合适。”

    “是吗?那就当第一备选啦。”帘子再次拉上。

    我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蔑视她的情绪流露出来,转而去想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从没觉得和她约会不快乐。

    就这么逛着商店,路上偶遇隔壁的小伙子臼井。和他一起的是个四十来岁、感觉亲切的女人,他介绍说是他母亲。

    我们进了旁边的咖啡店,重新自我介绍。他母亲低头致谢:“悠纪夫平时承蒙您照顾。”她像是有事到东京见老同学,顺便来看看儿子。“我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再回去,可这孩子不愿带我去他住的地方。”她说的是母亲理所应当说的话。

    “难得来这儿,就不想天天待在那小房间里了。干吗不给我找栋宽敞的屋子呢?”

    “你爸爸说年轻时还是刻苦学习的好。”

    “太过时啦,这种想法。”臼井把冰茶喝完,小学生似的用吸管去吹杯底的冰块。

    什么刻苦学习!我差点儿笑出来。我光为付那间小屋的房租就千辛万苦了。他花着父母的钱,大学也不好好上,天天跟一帮狐朋狗友厮混,这也叫刻苦学习?真是笑话。

    “哟,买东西了呀。”阿惠看见了他们俩放在一边的纸袋。

    臼井的母亲点点头:“好容易来一趟,我买了个包,给他买了套西服。”

    “真羡幕呀,我父母可是很久没给我买东西了。”

    “要我说还不如给钱呢。”臼井悠纪夫说“给钱不就能自己买西服了吗?可老妈就是不听,非要买。”

    “不是绐你足够的零用钱了嘛,让妈妈买不行吗?”

    “品味不同呗,让我挑自己喜欢的不就行了。”

    “哎哟,给你买的很合适哟。”

    他们母子的对话也让我觉得无聊,我说了句“我们该走了”便站起身。臼井的母亲想去结账,我拦住她,付了我们那一份。

    “都是命啊。”跟他们道别后,我边往外走边说“生在他那样的家,还是生在我这样的家,并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你羡慕他?”

    “没觉得。”

    这天看的电影是时下热门的娱乐大片,讲的是少年主人公坐时光机冒险的故事。我俩以前就期待这部片子,约好了一定去看。结果我大失所望,故事情节了无新意,人物形象也乏善可陈。电影放了三十分钟我就觉得无聊,哈欠连连,阿惠大概也会失望,我想提出退场,先试探地看了看她的侧脸,却有些吃惊。她正两眼放光地沉醉在画面里,看到惊险的场面——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紧握双手挡住脸,看到拙劣的滑稽情节也傻笑不止。不光是她,周围观众的反应大都如此,看起来像是打心眼里在享受电影。我放弃了退场的念头,努力想让自己饶有趣味地看过无聊片子。旁边的阿惠一笑,我也跟着一起出声,可是下一个瞬间,马上觉得自己很修——为什么要这么愚蠢?

    “真有趣!”看完电影,阿惠说了好几遍,吃饭时也是。我附和着,边强装笑脸边动着刀叉。她好像对片子很满意,从头到尾说的是是坐时光机冒险。我听着觉得难受。看同样的东西,却不能和她一样高兴,我很悲哀。

    “哎,今天约你出来是不是不合适?”进她回家的路上,她边走边说“你大概想一整天都在家学习吧?”

    “没有的事。”嘴上这么说,我却对她敏锐的感觉暗暗咂舌。我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小心了,可拙劣的演技还是被她一眼看穿。但我仍没有

    接受教训,谎上加谎。“今天最开心,真的。”

    “是吗?”阿惠微笑着,眼神却像是胆怯的小猫。

    和她分手后,我去附近的音像店借了三盘录像带,都是以前看过、觉得百看不厌的片子,可以用来测试。

    回到家准备看录像,隔壁闹哄哄的,正想着不知在干什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臼井悠纪夫不好意思地挤着笑脸:“刚才多谢啦。”

    “你妈妈看起来很温和呀。”

    “她挺啰嗦的,真麻烦。”他皱起眉头“你没提我平时的情况真是帮大忙了,我还真是你捏了一把汗呢。老妈以为我还像上高中时那样埋头学习,要让她知道我基本不去学校,以后的生活费恐怕要成问题了。”

    原来如此。

    “这个,小小意思一下。”他递过手里拎着的白兰地。

    我觉得自己的脸在绷紧:“你不用这样。”

    “别推辞了。收下吧。我爹妈不定哪天还来呢,到时也得请你帮着糊弄。”他把酒放在门口“再说也不是我的酒,上次回老家蹭的。”

    “哦?”我压抑着不快,低头看看酒瓶“你那儿很热闹呀,在干吗呢?”

    “啊,不好意思,哥们儿来了,在拍卖呢。”

    “拍卖?”

    “今天老妈给买的西服,不合我的品位不想穿,就叫哥们儿过来,想让他们出个高点儿的价买走,其实最多大概也就卖个一万块吧。”

    “一万块多少钱买的?”

    他歪歪脑袋,若无其事地说:“老妈刷的卡,不太清楚,大概十万左右。没事,做父母的为孩子花钱就是一种满足。我走了啊。”

    一股强烈的憎恶涌上心头。几乎在他出门的同时,我从旁边的橱柜抽屉里拿出水果刀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拧开门把手。

    这时,电话铃响了。

    我回过神来,把水果刀扔到厨房流理台上,像扔掉了什么不祥之物。我没法解释刚才的内心活动——我想干吗?

    电话还在响。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拿起听筒:“喂,我是成濑。”

    “是我。”阿惠的声音。

    我全身乏力。“什么事?”

    “嗯,没什么。”片刻沉默后“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到我的声音满足啦?”

    “嗯,满足了。挂了啊,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

    “晚安。”

    “啊,等等”

    “怎么了?”

    “谢谢。”

    “谢什么?”

    “谢谢来电话。”

    她似乎很困惑:“你好奇怪。”

    “没什么。晚安。”

    “晚安。”

    放下电话,我发了好一阵子呆。一点自信都没了,只好试验。

    我慢慢站起来,拿过装录像带的盒子,把最喜欢的那盘放进录像机。是个侦破片,场面大,人物刻画也很棒。可看大约二十分钟我发现自己一直也不兴奋。这并非因为已经知道故事情节,知道了也觉得有趣的才是经典片子。我换了一部科幻大片,还是一样看到以前喜欢的特技镜头也没什么感觉。我把最后一盘放进录像机,是个老片子,公认的青春故事佳作。结果仍然一样,大概任何佳片如今对我来说都是充满虚构的无聊电影了——以前看的时候我可是会泪流满面。

    关掉录像,我看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发呆。毫无疑问,我的内心在起变化,现在的我显然不是以前的我了。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

    17

    星期天的大学校园也有人,但没有了我住院时祥和热闹的气氛,人们行色匆匆,在这样的暑天仍穿着白大褂,脸上一副顾不上天气炎热的表情。人们星期天来大学各有重大理由,如同我一样。

    进了研究室,橘小蛆笑脸相迎。看到她的表情,我不觉一怔,她的脸上有种光彩——这在我出院时也感觉到了。间隔十几天,这种光彩似乎有增无减。

    “重返社会感觉如何?”她的语气充满亲切感。此刻我不想让她不安,就摸棱两可地回答“还行”大概是我说得有些不自然,她顿时面露孤疑。

    她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若生已经等在那儿。照例问候之后,他马上开始心理测试和智能测试,橘小姐在一旁做笔记。若生仍然面无表情,可能那是试验者的方式,可我觉得自己纯粹被当成了测试材料,不大舒服。

    “通过重复这些测试,也能看出人的性格?”心理测试时我问道。

    若生变换了一下虚无的表情,回答:“是的。”

    “不能让我看看结果吗?”

    “看结果?”他瞟了一眼橘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知道。想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人,如果可以,还想看看我以前的资料。”

    他使了个眼色,橘小姐出去了,大概是去向堂元博士汇报。我确信自己扔出的石头像预料的那样激起了涟漪。

    “下次测试之前我考虑一下。”他说完接着测试。

    结束后,他让我去教授的房间。橘小姐正和教授说话,我进去,她随即离开。

    “有什么烦恼吗?”博士让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对面问道。他的语气很轻松,我却觉得意昧深长,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不如说是疑问。”

    “嗯,是什么?”

    “副作用。”我单刀直入“脑移植手术没有副作用吗?”

    “副作用?”像在思考这个词的意思,博士重复了一遍“这要看具体情况了,条件不同,结果也不同。”

    “我呢?有产生副作用的可能性吗?”

    “你的情况,”博士看似在慎重考虑措辞,慢慢舔了舔嘴唇“我们预想不会有副作用。我以前跟你说过,你和捐赠者的脑神经细胞配型很理想。就像是给机器装上了纯正的配件,应该不会有不协调的感觉。你也没有头疼或产生幻觉,对吧?”

    “确实没什么不协调感。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是什么?”

    “和以前的自己不同性格、爱好什么的,想法也是”我如实对他说了这一星期发生的各种事,主要是上班的事,还有和阿惠约会时感觉到的一些变化。我隐瞒了两点,一是对阿惠的感觉,一是对臼井起了杀心。

    “嗯,”博士探过身来,想窥探我眼睛深处“大慨是长时间与世隔绝的缘故。不光是你,结束与病魔作战的生活、回归社会的人,会以不同于以前的态度来看世界,这不奇怪。”

    我摇摇头:“不是一回事。我出院后还一次都没拿过画笔,不,拿是拿过,一点都画不了,完全没有灵感。您看过我的素描本吧?应该能看出笔法在变化。我内在的变化从住院时就开始了。”听我说到画画,博士陷入沉思,像是在找个合理乐观的解释。我继续问:“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移植的部分产生了影响?”

    他像突遭猛击似的睁开眼,扬起眉毛:“你说什么?”

    “捐赠者的脑,您不认为为是它影响了我的脑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

    “关于脑移植,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的一部分脑因事故受损,便移值了别人的,也就是捐赠者的脑片,对吧?”

    博士沉默着点点头。

    “我不知道那是整体的百分之几,假设是百分之十,姑且算我的心还能维持原样。但要是把比率提高到百分之二十,我的心仍然没变化吗?接着上升到百分之三十,如果我原来的脑只剩百分之一,而捐赠者的脑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还能说那样的脑所控制的心仍是我自己的吗?我无法这么认为。虽说不能跟脑移植的量成正比,但我想应该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这是我冷静思考了以前阿惠无意间说的话之后的想法。她问过,如果你的脑全部按掉,那还是你吗?

    “你这种想法有本质上的错误。”博士说“第一,脑移植不是修补损坏的混凝土墙,移植的可能性存在着界限,完好保留相当的部分是前提条件。第二,所谓的心并不是脑细胞本身,它是电波交换产生的结果,所以极端地说,即使你的脑袋里装的完全是别人的脑,只要电波程序是你自己的,就可以说还是你自己的心。”

    “用一个人的脑可以组装另一个人的心电程序?”虽然有点偏离主题,我还是吃惊地问。

    “以现有的科学水平当然不可能,但脑移植不是这个层面的问题,它只不过是因为进行电波交换的脑的一部分受损,用别人的脑片来取代,去恢复原来的程序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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