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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舂秋左传正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桓公陆曰:“桓公名轨,惠公之子,隐公之弟,母仲子。史记亦名允。谥法‘辟土服远曰桓’。”

    [疏]正义曰:鲁世家“桓公名允,惠公之子,隐公之弟,仲子所生。以桓王九年即位,庄王三年薨”世本“桓公名轨”世族谱亦为轨。谥法“辟土服远曰桓”谥法非一,略举一耳,亦不知本以何行而为此谥,他皆放此。是岁,岁在玄枵。

    经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嗣子位定于初丧而改元必须逾年者,继父之业,成父之志,不忍有变于中年也。诸侯每首岁必有礼于庙,诸遭丧继位者因此而改元正位,百官以序。故国史亦书即位之事于策。桓公篡立而用常礼,欲自同于遭丧继位者。释例论之备矣。篡立,初患反。)

    [疏]注“嗣子”至“备矣”

    正义曰:顾命曰“乙丑成王崩,使齐侯吕伋以二干戈逆子钊于南门之外,延入翼室,恤宅宗”孔安国云:“明室路寝延之,使居忧为天下宗主。”天子初崩,嗣子定位,则诸侯亦当然也。释例曰:“商书顾命,天子在殡之遗制也。推此亦足以准诸侯之礼矣。”是知嗣子位定于初丧,孝子缘生以事死,岁之首日,必朝事宗庙,因即改元。释例曰:“襄二十九年经书‘春王正月公在楚’。传曰:‘释不朝正于庙也。’”然则诸侯每岁首必有礼于庙,今遭丧继立者,每新年正月亦改元正位,百官以序,故国史因书即位于策,以表之。此新君之常礼也。桓之于隐,本无君臣之义,计隐公之死,桓公即合改元,不假逾年方行即位,犹如晋厉被弑,悼公即位改元。今桓虽实篡立,归罪寪氏,诈言不与贼谋而用常礼,自同于遭丧继位者,亦既实即其位。国史依实书之。仲尼因而不改,反明公实篡立而自同于常,亦足见桓之篡也。

    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假,举下反。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公以篡立而脩好于郑,郑因而迎之,成礼于垂,终易二田,然后结盟。垂,犬丘,卫地也。越,近垂,地名。郑求祀周公,鲁听受祊田,令郑废泰山之祀。知其非礼,故以璧假为文,时之所隐。好,呼报反,传同。近附近之近。祊,百庚反。令,力呈反。

    [疏]注“公以”至“为文时之所隐”

    正义曰:成会礼于垂,既易许田,然后盟以结之。故先会,次假田,然后书盟也。言迎之成礼于垂者,垂是卫地,沈以为公迎郑伯于垂,知时史之所隐讳者,传不言书曰,知非仲尼本意也。

    秋,大水。书,灾也。传例曰:“凡平原出水为大水”

    冬,十月。

    传元年,春,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事在隐八年。复,扶又反。)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鲁不宜听郑祀周公,又不宜易取祊田。犯二不宜以动,故隐其实。不言祊,称璧假,言若进璧以假田,非久易也。为,于伪反。)

    [疏]注“鲁不”至“易也”正义曰:祊薄于许,加之以璧,易取许田,非假借之也。今经乃以璧假为文,故传言为周公,祊故,解经璧假之言也。注又解传之意,周公非郑之祖,鲁不宜听郑祀周公。天子赐鲁以许田,义当传之后世,不宜易取祊田。于此一事,犯二不宜以动,故史官讳其实,不言以祊易许,乃称以璧假田,言若进璧于鲁以权借许田,非久易然。所以讳国恶也,不言以祊假而言以璧假者,此璧实入于鲁。但诸侯相交,有执圭璧致信命之理,今言以璧假,似若进璧以致辞然,故璧犹可言,祊则不可言也。何则?祊、许俱地,以地借地,易理巳章,非复得为隐讳故也。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结祊成也。结成易二田之事也。传以经不书祊,故独见祊。见,贤遍反。盟曰:“渝盟,无享国!”渝,变也。渝,羊朱反。享,许丈反。

    [疏]注“渝,变也”

    正义曰:释言文也。传载其盟辞者,以易田恶事,而誓不变改,见其终无悔心,所以深恶鲁也。此时许田已入于郑,而诗颂僖公云:“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盖僖公之时复得之也。齐人取讙及阐,及其归也,经复书之,自此以后不书郑人来归许田者,此经书假,言若暂以借郑,地仍鲁物,不得书郑人归之。

    “秋,大水”凡平原出水为大水。广平曰原。

    [疏]“凡平原”至“大水”

    正义曰:洪范云:“水曰润下。”言雨自上而下浸润于土,陂鄣下地,可使水潦停焉。平原高地则不宜有也。凡平原出水则为大水。平原出水,言水不入于土而出于地上,非涌泉出也。

    注“广平曰原”

    正义曰:释地文也。李巡曰:“谓土地宽博而平正,名之曰原。”

    冬,郑伯拜盟。郑伯若自来,则经不书;若遣使,则当言郑人,不得称郑伯。疑谬误。使,所吏反。

    [疏]注“郑伯”至“谬误”

    正义曰:六年传云:“鲁为其班后。”郑注云“鲁亲班齐馈”则亦使大夫戍齐矣。经不书,盖史阙文。然则经所不书,自有阙文之类,注既疑此事,不云阙文而云缪误者,师出征伐,贵贱皆书,经所不书,必是文阙。若使事重,使人虽贱亦书。郑人来渝平,齐人归讙及阐是也。今以拜盟事轻,若其使贱,则例不合书。故杜云,若遣使来,传当云郑人,疑传缪误,知非实是郑伯,为不见公。不书者,以鲁郑相亲,易田结好,郑伯既拜盟而来,鲁君无容不见,故知非实是郑伯,止是郑人而已。

    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华父督,宋戴公孙也。孔父嘉,孔子六世祖。华,户化反,大夫氏也。后皆同。督音笃。

    [疏]注“华父”至“世祖”

    正义曰:案世本云:“华父督,宋戴公之孙,好父说之子。孔父嘉生木金父,木金父生祁父,其子奔鲁为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生仲尼。”是孔父嘉为孔子六世祖。

    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色美曰艳。艳,以赡反,美色也。

    [疏]“目逆”至“而艳”

    正义曰:未至则目逆,既过则目送,俱是目也,故以目冠之。美者,言其形貌美;艳者,言其颜色好,故曰“美而艳”为二事之辞。“色美曰艳”诗毛传文也。

    经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称督以弑,罪在督也。孔父称名者,内不能治其闺门,外取怨于民,身死而祸及其君。闺音圭。)

    [疏]“宋督”至“孔父”

    正义曰:凡言“其”者,是其身之所有,君是臣之君,故臣弑君,则云弑其君;臣是君之臣,故君杀臣,则云杀其大夫;子亦君之子,故云杀其世子。称国称人以杀亦言“其”者,人与国并举,一国之辞,君与大夫皆是国人所有,故亦言“其”也。若两臣相杀,死者非杀者所有,则两书名氏,不得言“其”则王札子杀召伯、毛伯是也。与夷是督之君,言弑其君则可,孔父非督之大夫,而言及其大夫者,与君俱死。据君为文,言宋督弑其君;据督为文,而上弑其君也,言及其大夫孔父;据君为文,而下及其大夫,言及与夷之大夫,非督之大夫也。仇牧荀息其意亦同。

    注“称督”至“其君”

    正义曰:宣四年传例曰:“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故知称督以弑,罪在督也。诸言父者,虽或是字,而春秋之世,有齐侯禄父、蔡侯考父、季孙行父、卫孙林父,乃皆是名,故杜以孔父为名。文七年“宋人杀其大夫”传曰“不称名,众也;且言非其罪也”不名者非其罪,则知称名者,皆有罪矣。杜既以孔父为名,因论为罪之状,内不能治其闺门,使妻行于路,令华督见之;外取怨于民,使君数攻战而国人恨之,身死而祸及其君,故书名以罪孔父也。释例曰:“经书‘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仲尼、丘明唯以先后见义,无善孔父之文。孔父为国政则取怨于民,治其家则无闺闱之教,身先见杀,祸遂及君。既无所善,仇牧不警,而遇贼又死无忠事。晋之荀息,期欲复言,本无大节。先儒皆随加善例,又为不安。经书臣蒙君弑者有三,直是弑死相及,即实为文。仲尼以督为有无君之心,改书一事而已,无他例也。”是以孔父行无可善,书名罪之也。案公羊、穀梁及先儒皆以善孔父而书字,知不然者,案“宋人杀其大夫司马”传称“握节以死,故书其官”“又宋人杀其大夫”传以为无罪“不书名”今孔父之死,传无善事,故杜氏之意,以父为名,言若齐侯禄父、宋公兹父之等。父既是名,孔则为氏,犹仇牧、荀息被杀皆书名氏。盖孔父先世以孔为氏,故传云“督攻孔氏”也。妇人之出,礼必拥蔽其面,孔父妻行,令人见其色美,是不能治其闺门。及殇公之好攻战,孔父须伏死而争,乃从君之非,是取怨于百姓。事由孔父,遂祸及其君,似公子比劫立加弑君之罪。杜君积累其恶,故以书名责之。刘君不达此旨,妄为规过,非也。

    滕子来朝。无传。隐十一年称侯,今称子者,盖时王所黜。

    [疏]注“隐十”至“所黜”

    正义曰:杞行夷礼,传每发之,此不发传,非为夷礼。自是以下,滕当称子,故疑为时王所黜。于时周桓王也,东周虽则微弱,犹为天下宗主,尚得命邾为诸侯,明能黜滕为子爵。

    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成,平也。宋有弑君之乱,故为会欲以平之。稷,宋地。

    [疏]注“成平”至“宋地”

    正义曰:“成,平”释诂文也。宣十五年传“晋侯治兵于稷”治兵欲以御秦,明其不出晋竟,故以稷为河东之稷山。此欲平宋,故以稷为宋地。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宋以鼎赂公。大庙,周公庙也。始欲平宋之乱,终于受赂,故备书之。戊申,五月十日。郜,古报反。大音泰,传大庙仿此。

    [疏]注“宋以”至“十日”正义曰:礼记明堂位称鲁君“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大庙”文十三年公羊传曰“周公称大庙”故知大庙,周公庙也。始欲平宋乱,故会于稷,终舍宋罪而受其赂,故得失备书之。始书成宋乱,终书取郜鼎,是其备书之也。郑众、服虔皆以成宋乱为成就宋乱,故以此言正之。长历此年四月庚午朔,其月无戊申,五月已亥朔,十日得戊申,是有日而无月也。

    秋七月,杞侯来朝。公即位而来朝。

    蔡侯、郑伯会于邓。颍川召陵县西南有邓城。召,上照反。

    [疏]注“颍川”至“邓城”

    正义曰:贾、服以邓为国,言蔡、郑会于邓之国都。释例以此颍川邓城为蔡地,其邓国则义阳邓县是也。以邓是小国,去蔡路远,蔡、郑不宜远会其都;且蔡、郑惧楚,始为此会,何当反求近楚小国而与之结援?故知非邓国也。

    九月,入杞。不称主帅,微者也。弗地曰入。帅,所类反,或作师。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传例曰:告于庙也。特相会,故致地也。凡公行还不书至者,皆不告庙也。隐不书至,谦不敢自同于正君书劳策勋。

    [疏]注“传例”至“策勋”

    正义曰:释例曰:“凡盟有一百五,公行一百七十六,书至者八十二,其不书至者九十四,皆不告庙也。隐公之不告,谦也;馀公之不告,慢于礼也。”是言不告不书之意也。知隐不书至为谦者,以隐是让位贤君,必不慢于宗庙,假使惰慢宗庙,止可时或失礼,不应终隐之身竟不书至。知其以谦之故,劳非所惮,勋无可纪,不敢自同于正君书劳策勋,故不告至也。

    传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虽有君若无也。)故先书弑其君。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经称平宋乱者,盖以鲁君受赂立华氏,贪纵之甚,恶其指斥,故远言始与齐、陈、郑为会之本意也。传言“为赂故,立华氏”明经本书平宋乱,为公讳,讳在受赂立华氏也。犹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所谓婉而成章。督未死而赐族,督之妄也。为赂,于伪反,注除“为会”一字,并同。恶其,乌路反。婉,于阮反。)

    [疏]“君子”至“其君”

    正义曰:诸传言君子者,或当时贤者,或指斥仲尼,或语出丘明之意而讬诸贤者,期于明理而已,不复曲为义例。唯河阳之狩,赵盾之弑,泄冶之罪,危疑之理,须取圣证,故特称仲尼以明之,其馀皆讬诸君子。君子者,言其可以居上位,子下民,有德之美称也。此言先书弑君,则是仲尼新意。不言仲尼而言君子者,欲见君子之人意皆然,非独仲尼也。督有无君之心,而先书弑君者,君人执柄,臣人畏威,每事禀命而行,不敢妄相杀害,督乃专杀孔父而取其妻,非有忌君之心,全无敬上之意,不臣之迹在心已久,非为公怒始兴毒害。若先书孔父,后书弑君,便似既杀孔父始有恶心。今先书弑君,后书孔父,见其先有轻君之心,以著不义之极故也。

    注“经称”至“妄也”

    正义曰:传言“为赂故,立华氏”解经以成宋乱之言也。成宋乱者,欲杀贼臣定宋国,今乃受货赂,立华氏,非是平乱之状,而传以解经,故注申通其义,以成宋乱者,是四国为会之本谋。及其既会,违背前谋,非徒不讨宋督,乃更为立华氏。宋乱实不平,而经书平宋乱者,盖以鲁君受赂立华氏,贪货纵贼,为恶之甚,时史恶其指斥,不可言四国为会纵贼取财,故远言为会之本意,言会于稷,欲以平宋乱也。传以经文不实,解其讳之所由。所讳者,讳其受赂立华氏故也。为周公祊故,文与此同,故以类相明。然案为周公祊故,故字在下,而向上结之,此亦应云“为赂立华氏故也”何以此文“故”字乃在立华氏之上、为赂之下者,以周公祊故,其文约少,得以故字在下,总而结之。此则文句长缓,不可总而结之,先举为赂恶重,所以云“为赂故”也。然后始言立华氏,备详其事。今定本有“故”字,检晋、宋古本往往无“故”字者,妄也。襄三十年,诸侯之卿会于澶渊,谋归宋财。既而无归,书曰“宋灾故”尤之也。此书“成宋乱”知非讥受赂尤四国者,澶渊之会,贬卿称人,是尤之文,此则具序君爵,辞无贬责,非尤过之状。知为讳故,而本其会意从其平文也。文十七年,晋会诸侯于扈,欲以平宋之乱,既而不讨,受赂而还,其事与此正同,而经书“诸侯会于扈”传曰“书曰‘诸侯’,无功也”此亦无功,不言诸侯会于稷,而历序诸国者,扈之会晋为伯,会诸侯以讨乱,乃受赂而还。犹如僖十四年“诸侯城缘陵”齐桓为伯,城而不终,故贬称诸侯。此则齐、陈、郑自相平乱,故不加贬文。知不为公讳、不贬诸侯者,以狄泉之讳,唯没公文,其馀皆贬。此若必讳,唯须没公而已,何须不贬诸国?宣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成、平同义,而彼言平,此言成者,史官非一,置辞不同,犹暨之与及,更无他义。所谓史有文质,不必改也。文十三年传称卫侯、郑伯请平于晋,公皆成之。是知成、平义无异也。

    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殇公以隐四年立,十一战皆在隐公世。

    [疏]注“殇公”至“公世”

    正义曰:服虔云:“与夷,隐四年即位,一战伐郑,围其东门;再战取其禾,皆在隐四年。三战取邾田;四战邾、郑,入其郛;五战伐郑,围长葛,皆在隐五年。六战,郑伯以王命伐宋,在隐九年。七战,公败宋师于菅;八战,宋、卫入郑;九战,宋人、蔡人、卫人伐戴;十战,戊寅,郑伯入宋,皆在隐十年。十一战,郑伯以虢师大败宋师,在隐十一年。”是皆在隐公世也。

    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言公之数战,则司马使尔。嘉,孔父字。大音泰。数音朔。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庄公,公子冯也。隐三年出居于郑。冯入宋,不书,不告也。冯,皮冰反,下同。以郜大鼎赂公,郜国所造器也,故系名于郜。济阴城武县东南有北郜城。

    [疏]注“郜国”至“郜城”

    正义曰:穀梁传曰:“郜鼎者,郜之所为也”孔子曰“名从主人,故曰郜大鼎也”公羊传曰:“器从名,地从主人。”其意言器从本主之名,地从后属主人。是知郜国所造,故系名于郜。刘君难杜注“郜国,济阴成武县东南有北郜城”郜,宋邑,济阴成武县东南有郜城。俱是成武县东南,相去不远,何得所为郜国,所为宋邑?刘以南郜、北郜并宋邑,别有郜国以规杜氏。知不然者,以许田、许国相去非遥,则郜国、郜邑何妨相近;且杜言有者,皆是疑辞,何得执杜之疑,以规其过?如刘所解,郜国竟在何处?

    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相,息亮反,下注、传相同。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臧哀伯谏曰: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以茅饰屋,著俭也。清庙,肃然清净之称也。著,张虑反,后不音者同。称,尺证反。

    [疏]“君人”至“子孙”

    正义曰:君人,谓与人为君也。昭德,谓昭明善德,使德益章闻也。塞违,谓闭塞违邪使违命止息也。德者,得也。谓内得于心,外得于物。在心为德,施之为行。德是行之未发者也,而德在于心,不可闻见,故圣王设法以外物表之。俭与度、数、文、物、声、明,皆是昭德之事,故传每事皆言昭,是昭其德也。自“不敢易纪律”以上言昭德耳,都无塞违之事。自“灭德立违”以下言违德之事。德之与违,义不并立,德明则违绝,故“昭德”之下言“塞违”;违立则德灭,故“立违”之上言“灭德”立违,谓建立违命之臣,知塞违谓遏绝违命之人也。“国家之败”谓邦国丧亡,知“犹惧或失之”谓恐失国家。此谏辞有首尾,故理互相见。

    注“以茅”至“之称”

    正义曰:冬官考工记有葺屋、瓦屋,则屋之覆盖或草或瓦。传言“清庙茅屋”其屋必用茅也,但用茅覆屋更无他文。明堂位曰:“山节,藻棁複庙,重檐,刮楹,达乡,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庙饰也。”其饰备物尽文,不应以茅为覆。得有茅者,杜云“以茅饰屋,著俭也”以茅饰之而已,非谓多用其茅总为覆盖。犹童子垂髦及蔽膝之属,示其存古耳。白虎通曰:“王者所以立宗庙何?缘生以事死,敬亡若存,故以宗庙而事之,此孝子之心也。宗者,尊也。庙者,貌也。象先祖之尊貌。”然则象尊之貌,享祭之所,严其舍宇,简其出入,其处肃然清静,故称清庙。清庙者,宗庙之大称。诗颂清庙者,祀文王之歌,故郑玄以文王解之,言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称清庙。此则广指诸庙,非独文王,故以清静解之。

    大路越席,大路,玉路,祀天车也。越席,结草。越,户括反。“祀天车”本或无“天”字者,非。

    [疏]注“大路”至“越席结草”

    正义曰:路训大也,君之所在,以大为号,门曰路门,寝曰路寝,车曰路车,故人君之车通以路为名也。周礼巾车“掌王之五路”郑玄云:“王在焉曰路。”彼解天子之车,故云王在耳。其实诸侯之车亦称为路。大路,路之最大者,巾车五路,玉路为大。故杜以玉路为大路。巾车云:“玉路,锡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故云祀天车也。越席,结蒲为席,置于玉路之中以茵藉,示其俭也。经、传言大路者多矣,注者皆观文为说。尚书顾命陈列器物有大辂、缀辂、先辂、次辂。孔安国以为玉、金、象以饰车,以其遍陈诸路,故以周礼次之。僖二十八年“王赐晋文公以大辂之服”定四年“祝佗言先王分鲁、卫、晋以大路”注皆以为金路。以周礼,金路同姓以封,玉路不可以赐,故知皆金路也。襄十九年“王赐郑子蟜以大路”二十四年“王赐叔孙豹以大路”二注皆云“大路,天子所赐车之总名”以周礼孤乘夏篆,卿乘夏缦。释例以所赐穆叔子蟜当是革、木二路,故杜以大路为赐车之总名。服虔云:“大路,木路。”杜不然者,以“大路越席”犹如“清庙茅屋”清庙之华,以茅饰屋,示俭;玉路之美,以越席示质。若大路是木,则与越席各为一物,岂清庙与茅屋又为别乎?故杜以大路为玉路,于玉路而施越席,是方可以示俭。故沈氏云:“玉路虽文,亦以越席示俭。”而刘君横生异义,以大路为木路,妄规杜氏,非也。

    大羹不致,大羹,肉汁。不致五味。

    [疏]注“大羹”至“五味”

    正义曰:郊特牲云:“大羹不和,贵其质也。”仪礼士虞、特牲皆设大羹湆,郑玄云:“大羹湆,煮肉汁也。不和,贵其质,设之所以敬尸也。”是祭祀之礼有大羹也。大羹者,大古初,食肉者煮之而已,未有五味之齐,祭神设之,所以敬而不忘本也。记言“大羹不和”故知不致者,不致五味。五味,即洪范所云酸、苦、辛、咸、甘也。

    粢食不凿,黍稷曰粢,不精凿。粢音咨。食音嗣,饼也。凿,子洛反,精米也;字林作毇,子沃反,云:“粝米,一斛舂为八斗。”

    [疏]注“黍稷”至“精凿”

    正义曰:释草云“粢,稷”舍人曰“粢,一名稷。稷,粟也”郭璞云:“今江东人呼粟为粢。”士虞记云“明齐”郑云“今文曰明粢。粢,稷也。”然则粢是稷之别名。但稷是诸穀之长,粢亦诸穀总名。周礼小宗伯“辨六粢之名物”郑玄云:“六粢,谓黍、稷、稻、粱、麦、菰。”是诸穀皆名粢也。祭祀用穀,黍稷为多,故云黍稷曰粢,饭谓之食。传云“粢食不凿”谓以黍稷为饭,不使细也。九章算术:“粟率五十,凿二十四。”言粟五斗为米二斗四升,是则米之精凿。

    昭其俭也。此四者皆示俭。衮、冕、黻、珽,衮,画衣也。冕,冠也。黻,韦韠,以蔽膝也。珽,玉笏也。若今吏之持簿。衮,古本反。黻音弗,下同。珽,化顶反。韠音必。笏音忽。持簿,步古反;徐广云“持簿,手版也”

    [疏]注“衮画”至“持簿”

    正义曰:画衣,谓画龙于衣。祭服玄衣纁裳,诗称玄衮,是玄衣而画以衮龙。衮之言卷也,谓龙首卷然。玉藻曰:“龙卷以祭。”知谓龙首卷也。尚书益稷云:“帝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言观古人之象,谓观衣服所象,日月以至黼黻十二物,皆衣服之所有也。华蟲以上言作会,宗彝以下言絺绣,则二者虽在于服,而施之不同。冬官考工记画缋与绣布采异次,知在衣则画之,在裳则剌之,故郑玄礼注及诗笺皆云“衣缋而裳绣”以此知衮是画文,故云衮,画衣也。衮衣以下章数,郑玄注司服云有虞氏十二章,自日月而下;至周,而日、月、星辰画于旌旗,又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冕服自九章而下,如郑此言,九章者,龙一,山二,华蟲三,火四,宗彝五,在衣;藻六,粉米七,黼八,黻九,在裳。鷩冕者,去龙去山,自华蟲而下,七章,华蟲一,火二,宗彝三,在衣;馀四章,在裳。毳冕者,去华蟲去火,五章,自宗彝而下,宗彝一,藻二,粉米三,在衣;馀二章,在裳。希冕者,去宗彝去藻,三章,自粉米而下,粉米一,在衣;馀二章在裳。玄冕者,其衣无画,裳上剌黻而已。杜昭二十五年数九文,不取宗彝,则与郑异也。冠者首服之大名,冕者冠中之别号,故云冕冠也。世本云“黄帝作冕”宋仲子云:“冕,冠之有旒者。礼文残缺,形制难详。”周礼“弁师掌王之五冕,皆玄冕朱里”止言玄朱而已,不言所用之物。论语云:“麻冕,礼也。”盖以木为幹,而用布衣之,上玄下朱,取天地之色,其长短广狭,则经传无文。阮谌三礼图汉礼器制度云:“冕制,皆长尺六寸,广八寸,天子以下皆同。”沈引董巴舆服志云广七寸,长尺二寸。应劭汉官仪云“广七寸,长八寸”沈又云广八寸,长尺六寸者,天子之冕;广七寸长尺二寸者,诸侯之冕;广七寸,长八寸者,大夫之冕。但古礼残缺,未知孰是,故备载焉。司马彪汉书舆服志云:“孝明帝永平二年,初诏有司采周官、礼记、尚书之文制冕,皆前圆后方,朱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天子白玉珠十二旒,三公、诸侯青玉珠七旒,卿大夫黑玉珠五旒,皆有前无后”此则汉法耳。古礼,郑玄注弁师云:“天子衮冕以五采缫,前后各十二斿,斿有五采,玉有十二,鷩冕前后九斿,毳冕前后七斿,希冕前后五斿,玄冕前后三斿,斿皆五采,玉十有二;上公衮冕三采缫,前后九斿,斿有三采,玉九。侯伯鷩冕三采缫,前后七斿,斿有三采,玉七;子男毳冕三采缫,前后五斿,斿有二采,玉五;孤卿以下,皆二采缫,二采玉,其斿及玉各依命数耳。谓之冕者,冕,俛也,以其后高前下,有俛俯之形,故因名焉。盖以在上位者,失于骄矜,欲令位弥高而志弥下,故制此服,令贵者下贱也。黻韠制同而名异。郑玄诗笺云:“芾,大古蔽膝之象也。冕服谓之芾,其他服谓之韠,以韦为之。”故云:“黻,韦韠”也。诗云“赤芾在股”则芾是当股之衣,故云以蔽膝也。郑玄易纬乾凿度注云:“古者田渔而食,因衣其皮,先知蔽前,后知蔽后。后王易之以布帛,而独存其蔽前者,重古道而不忘本也。”是说黻韠之元由也。易下系辞曰“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作为网罟以佃以渔”则田渔而食,伏牺时也。礼运说上古之时,云“昔者先王食鸟兽之肉,衣其羽皮”是“田渔而食,因衣其皮”也。又曰“后圣有作,治其麻丝,以为布帛”易系辞曰“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然则易之布帛自黄帝始也。垂衣裳,服布帛,初必始于黄帝,其存蔽膝之象,未知始自何代也。礼记明堂位云:“有虞氏服韨。”言舜始作韨也,尊祭服而异其名耳,未必此时始存象也。知冕服谓之黻者,易云:“朱绂方来,利用享祀。”知他服谓之韠者,案士冠礼“士服皮弁、玄端,皆服韠”是他服谓之韠,以冕为主,非冕谓之他。此欲以两服相形,故谓黻为韦韠。黻之与韠,祭服他服之异名耳,其体制则同。玉藻说玄端服之韠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发首言韠,句末言韦,明皆以韦为之。凡韠,皆象裳色,言君朱,大夫素,则尊卑之韠,直色别而已,无他饰也。其黻则有文饰焉,明堂位曰:“有虞氏服黻,夏后氏山,殷火,周龙章。”郑玄云:“韨,冕服之韠也,舜始作之,以尊祭服。禹汤至周,增以画文。后王弥饰也山,取其仁可仰也;火,取其明也;龙,取其变化也。天子备焉,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韦而已。”是说黻之饰也。玉藻曰:“韠,下广二尺,上广一尺,长三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二寸。”郑玄云:“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以系之,肩与革带广同。”是说韠之制也。记传更无黻制,皆是韠义,明其制与韠同。经传作黻,或作韨或作芾,音义同也。徐广车服仪制曰:“古者韨,如今蔽膝。战国连兵,以韨非兵饰,去之。汉明帝复制韨,天子赤皮蔽膝。蔽膝,古韨也。然则汉世蔽膝,犹用赤皮,魏晋以来,用绛纱为之。”是其古今异也。以其用丝,故字或有为绂者。天子之笏以玉为之,故云“珽,玉笏也”管子云:“天子执玉笏以朝日”是有玉笏之文也。礼之有笏者,玉藻云:“凡有指画于君前,用笏,造受命于君前,则书于笏。”释名曰:“笏,忽也。君有命则书其上,备忽忘也。”或曰笏可以簿疏物也。徐广车服仪制曰:“古者贵贱皆执笏,即今手板也。”然则笏与簿,手板之异名耳。蜀志称秦宓见大守以簿击颊,则汉魏以来皆执手板,故云“若今吏之持簿”玉藻云:“笏,毕用也,因饰焉”言贵贱尽皆用笏,因饰以示尊卑。其上文云:“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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