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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輕薄帝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nbsp;   “天色已晚?”雪倾颜闻言微微眯起了眸子,轻念着这几个字,原本就有些幽深眸子更显深邃,蓦地转眸冷冷的望了几名侍卫一眼,“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那两名侍卫一怔,随即恭敬的躬身退下。

    马车前的侍卫迟疑的望向了车帘,面露难色,太傅大人……

    见那名侍卫还愣着,雪倾颜眸色一寒,在望见那侍卫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披一怔,那不然尘埃的白色披风不是负清风的么?他还曾见他穿过两次,怎会到了这侍卫身上,若说是这侍卫偷的他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穿在身上,莫不是他送的?

    感觉到那冷寒的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那侍卫一震,蓦地低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太傅大人的披风!方才一时太过震惊连反应也忘了,顿时急急的解了下来,放在一旁,起身跳下了马车,“太傅大人属下暂且退到一边,若是太傅大人有需要请随时召唤属下!”

    听着这话,负清风眸中闪过微微诧异,“嗯,你下去罢,有事儿我会叫你的。”若是一般的侍卫直接退下便是了,他还特意请示,而且话中隐含关切之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雪倾颜拦住她究竟想做什么?不仅如此,还将人全部遣退了。

    看着那名退下的侍卫,雪倾颜眸中掠过一抹深思,随即缓步靠近马车,伸手缓缓掀开了车帘,随着帘子被掀开,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几乎醉了心,迷了眼,被夜明珠照亮的小小空间内一抹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端坐其中,第一眼他看到便是他如墨的清寒双眸,唇角不由得漾起一抹浅笑,“看来老师很不欢迎倾颜呢?”

    “殿下错言了,我并无此意。”看到逆光下那张妖魅的俊脸,负清风淡淡的开口。

    雪倾颜闻言轻笑不语,躬身上了马车,坐在了负清风对面的软榻上,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张清绝的容颜,“已经这么晚了,老师这是往何处去了?”果然如他所料,小尘下午之时必定与他说了什么,但说了什么能引他来此?能让他负清风亲自来访的必不一般!他去过清狂的寝宫,去过阡陌的寝宫,现在又去了小尘的寝宫,而路过他的寝宫他却避而不入,不见如此,他派人请了他还是拒绝!为何?他不是对他也有感觉的么,为何又会对他如此清冷?

    “四殿下不是都知道了,还需要多此一问么?”负清风轻轻扬眉,云袖下的双手理了理衣衫下摆,他若不知又岂会在此拦着她?

    “老师果然聪慧过人!”雪倾颜轻笑一声,低敛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块通体血红的心形玉佩,上面雕刻着几个类似于篆体的两行小字,再度抬眸,红眸中多了一丝深幽,“既然老师不肯相告这件事儿,那可否告诉倾颜今日在琉璃殿为何要向父皇举荐我去边城呢?老师,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

    果然还是问了么。

    负清风闻言浅浅扬眉,只道,“我并没有特意举荐殿下,而我所说也皆属事实,朝中将领的确难以胜任,倒不是朝中无人,而是冰鞋的确无人能驾驭。不过,到最后事情的发展也依殿下心中所想而进行下去了不是么?如今,殿下何必又如此问我?”她的确没有言明,况且她说会游泳他们五人都会,只是他游的最好罢了。

    “老师果真是老师,口若悬河,教倾颜都难以接话了。”雪倾颜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按他所言的确未提及他,但他话中寓意再明显不过!他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他现在矢口否认,他也没有任何证据。今日从琉璃阁出来之时他还以为他对他有意,误将他因饮酒而致的面颊嫣红当做了羞怯,从此刻来看他根本眼中无他,心中无他!这一点发现,让他原本喜悦的心跌落谷底,而他想调走他的原因更是不想见到他,而非因心乱躲避他。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放弃他的想法,反而更想接近他,得到他!似乎是有那么点挑战心理,但他绝对是出于真心,对一个人的心动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是从未有过的,这点,他绝对没有感觉错。

    “老师,就不想知道那晚我送你回来时发现了什么么?”雪倾颜忽然开口,眉眼流转,红眸魅人。

    负清风闻言袖中的双手微微一动,清眸不易察觉的闪烁了一下,他说那晚!那晚一直是她的隐忧,她一直都在担心那晚发生的事儿,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据小统所说他是将她一路抱回去的,一想到那晚他夜半三更到听雪阁去想解开她的衣衫查看梅花印记,心便愈发的沉重,夜探听雪阁的事儿都能做,与她单独相处一路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且不说这些,单凭他这个人什么事儿又是他做不出来的?若是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他不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份?

    但此刻她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能自露马脚让他发现异样,“那四殿下发现了什么?”

    “老师,真的想知道么?”那眸中的细微闪动没能逃过雪倾颜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越发显得邪魅惑人,红眸半眯,带着极致的慵懒风情,眸色却若寒潭之水幽深清明。

    对上那双红眸中隐隐的探究,负清风心中一怔,无畏的扬眉道,“既然四殿下不想说便罢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供发现的地方。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耽搁明日的课程,四殿下是不是也该回宫了?”

    虽然他是在试探她,但他也一定做过什么。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他也不会如此平静才是。只要她的女儿身没有暴露,他即便做了什么也无大碍。

    “老师还不知那晚的事,这就想赶倾颜走了?”雪倾颜闻言红眸一暗,他竟然没有追问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难道,他就不好奇那晚的事儿?不该是这样的。对于这件事儿,他怎会表现的如此平淡?

    “说与不说全凭四殿下自己,我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了。”说着,负清风缓缓靠在了车壁上,纤长的手指抚上了眉心,神色倦怠。

    负清风的反应,让雪倾颜心中显得有些懊恼,红眸染上了幽幽的冷光,缓缓起身,不是下马车,而是坐在了负清风身侧。

    眼前红影一闪,负清风一怔,蓦地感觉身旁多了一抹人影,纤长的手指缓缓落下,转眸静静的望着身旁的人。雪倾颜,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并没有如何得罪他,他为何就抓着她不放了?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无羁无绊,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那张清绝的容颜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双如墨的眸中带着清寒,还有几分无奈与不解,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雪倾颜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眸就这么望着他,一时间怔住,眼中只有眼前人,心也在一瞬间漏跳几拍,继而强烈的跳动起来,那么清晰,那么厚重,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

    让他如此心动的人只有眼前的他,他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放开他?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错过了他,他定会后悔终生!况且,他雪倾颜认定的人便永不会改变!

    负清风,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绝不会。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渐渐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旖思。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看他的眼睛,眸色如血,像是上好的血玉,润泽深幽,带着隐隐的流光,虽美却过分妖魅!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对劲儿,负清风蓦地回过神来,她竟然在看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过分灼热?缓缓转头,终于移开了视线,虽然移开了,长时间的凝视即便移开了视线,还是能感觉眼前那一双妖魅的红眸,幻觉,连幻觉都出来了。

    雪倾颜见状,唇角缓缓漾开了笑意,红眸依然紧盯着那张无暇的侧颜,“老师,你可知方才你那么看着我的时候,我多想……”说到这里,他倏然停顿一下,复而低低的开口,“亲你。”

    最后两个字似乎带着晕染的笑意,声音低柔且暧昧。

    负清风闻言一震,在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云袖中的双手蓦地僵住!雪倾颜他……

    亲,亲她?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难道与雪入尘一样?想到这一点,蓦地头疼起来,不会罢,一个雪入尘就够她烦心了,若是再加一个雪倾颜,她根本无暇应对!她现在明明是男子装扮,男子?雪倾颜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男子有何不可?那时也是雪中跃他们故意说她有断袖之癖,他是听见了的,而且她还说了那样一句话,该不会他真的以为她有断袖之癖罢?前几日雪中跃到书院里来说了那样一番话,字字句句引申的意思不就是雪倾颜有断袖之癖?若他真的有……

    “老师?”耳畔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负清风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反射性的别开脸,避开了他的靠近!冷冽的开口,“雪倾颜,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么?”

    看到那长睫倏然一颤,雪倾颜满意的勾唇,眸中缓缓溢出笑意,“老师,我说着玩儿的你该不会当真了罢?”他又怎会是开玩笑?方才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已经忍不住亲他了!现在,他还不能吓着他。

    雪倾颜,他一直都叫他四殿下,今晚却叫了他的名字两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特别动听,即便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说着玩儿?负清风闻言蹙眉,心中更是生出几分薄怒来,“四殿下别往了本席是你的老师,这次我可以不予计较,我不希望下一次再从四殿下这里听到有任何逾越的话,很晚了,四殿下可以回宫了!”语毕,没有丝毫停顿,立即扬声开口,“来人!”

    须臾,马车外就响起了那名侍卫的声音,“太傅大人!”

    听到声音,雪倾颜扬眉望向了车帘处,来的还真快。他生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生气了,这次的试探有些过分了呢?不过,也能看出他对他的真实态度,他虽不讨厌他,却也不喜欢牠。虽然想得到的答案没有得到,但也总算没有白费,思及此,便依言告别了,“既如此,倾颜就先告辞了,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做个好梦。”

    梦里有我。

    剩下的半句话在心中默念道。

    “不送了。”淡薄到不能再淡薄的三个字,负清风甚至于一眼都吝啬给予。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兄弟俩一人给她扔下了一颗炸弹,只不过一颗爆了,一颗哑了。

    看着那张别开的小脸,雪倾颜心中了然,这次他是真生气了,看来对于他喜欢他这件事儿他暂时还接受不了,他会给他时间,他会慢慢等,等到他接受他为止。径自起身,手触到车帘的瞬间又停了下来,缓缓转眸向身后望去,看到的依然是侧脸,红眸中掠过一抹幽深,终于开口,“老师,你真的很轻,你该多吃点儿。”

    听到这句话,负清风先是一怔,继而气恼的转眸,视线之内只有车帘轻轻摇曳着,早已空无一人!该死,那晚他究竟做了什么!

    那晚发生的事儿就向一个隐匿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她防不慎防。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侍卫的行礼声,“恭送四殿下!”

    轻微的脚步声之后,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响起了侍卫担忧的声音,“太傅大人,您没事儿罢?”

    “无事,回去罢。”轻轻的一句话之后,负清风无力的靠在了车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这宫中处处都被人盯着,看着,真是一百个不自在,只愿能顺利的让她找到雪魄。

    “是,太傅大人!”侍卫闻言心渐渐的放了回去,灵巧的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雪倾颜站在倾尽殿门前,怔怔的望着那辆银色马车,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负清风回到听雪阁方才进门,殿内就奔出一抹身影,若不是她闪避及时人就扑进她怀里了,“公子!公子,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回来找不到好担心你啊?”他从将军府一回来就急着找公子了,谁知整个人听雪阁都是空空的,问了宫女才知道公子乘着马车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走了很久,而且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他怎会不担心?

    “只是有点儿事儿出去一下。”那张焦急的脸,担忧的眸,让负清风冰冷的心染上了点点暖意,唇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小统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没事儿人就好没事儿就好!”马统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又垮下了小脸,“公子,老爷跟夫人因为你要出征的事儿吵架了……”

    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这次竟然吵架了,夫人还哭了,真是将整个府里的人都吓着了,公子被皇上封为大将军不是好事儿么?老师就停高兴的啊?其实也可以谅解,夫人只是担心公子而已,毕竟是上战场真要流血丧命的,这么一想,他也开始担心起来!思及此,一把拉住了负清风的衣袖,巴巴的开口,“公子,你南征的带上我罢!”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负清风有些疑惑的扬眉,“你本来就要跟过去的,好了,很晚了,都早些休息罢,明日我们还要回将军府。”说着,缓缓抽回自己的衣袖朝楼上走去。

    “呃?”马统愕然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看那抹在楼上拐角处消失的白色身影,无语了。他这是算自作多情了么?

    愣了半晌,也准备回房去休息了,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马统闻言疑惑的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侍卫,“你在叫我么?”

    “是,属下燕溪,这披风是太傅大人的麻烦您交给太傅大人。”燕溪恭敬的颔首,将手中折叠整齐的狐裘披风递了过去。少年身形稍显单薄,低垂的眸中有着隐忍的沉淀,一看便是那种有故事的人。

    看到那熟悉的白色披风,马统顿时一震,“这是公子随身穿的,怎会在你这儿?”

    “方才出去之时因天气太过寒冷,太傅大人便给了属下御寒,方才因一些事儿耽搁了,现由马公子转交给太傅大人。”少年一直低垂着眉眼,语气恭敬。

    “你的意思是说是公子给你穿的?”马统闻言诧异的扬眉,审视了眼前的少年几眼,似是在思忖。

    门前的两名守卫瞧见如此情景,相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狠厉,随即从殿外走了进来,各自朝马统拱手致意,“马公子,你可别听燕溪瞎说!他平时便想借由这样的事儿平步青云,曾经干过好几次了!”

    “是啊,马公子你可不知道!我们认识他的时间可比您长多了,先偷了主子的东西再假意归还,轻则博取赏赐,重则提拔重用,这种伎俩他干过可不止一两次了!马公子,您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被这样的小人欺骗了!”

    燕溪平素生性孤僻,在众人眼中便认为他心高气傲,再加上那其中一名侍卫喜欢的宫女喜欢上了燕溪,这才一直寻着机会报复。若说是打罢,他们二人也不是燕溪的对手,就只好想到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马统本来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的人,每当不能辨别之时都会听信多人意见,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燕溪,径自思索起来,公子虽然不是狠心之人,却也从不是善良之人,也没见他给哪个侍卫送过衣衫?而且还是这价值千金的狐裘披风,公子平素最喜欢穿这件了,应该不会送人才是,这么说真的像这二人所说,这披风是他偷的了?

    思及此,便道,“燕溪,你说这披风是公子送与你的,你可有证据?”

    燕溪闻言一震,眸中一抹冷冽一闪而过,捧住披风的双手不由得收紧,眸中的怒气最后被压制下去,“燕溪没有证据,但这狐裘披风的确是太傅大人送与属下的。”

    “若是没有证据,你要我如何信你?”马统蓦地伸手将披风拿了过来,看到了披风上沾染的脏污顿时一怔,眸中漾起了怒气,“这是公子最喜欢的披风了,你竟然将它弄脏了!”本来他也不想计较的,可在看到被弄脏的披风心中陡然愤怒起来,这人阴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将公子的披风弄脏,真是岂有此理!

    “对不起,燕溪不是故意的!”一向沉静隐忍的燕溪听到这句话急急的抬眸望去,在看到马统手中的披风下摆染上了黑色的污渍时眸中溢满愧疚。

    那两名侍卫一见如此情况,眸色扬起丝丝冷笑,随即朝马统拱手道,“马公子,这小子竟然如此大胆弄脏太傅大人的披风,就将他交给我们,我们会替马公子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究竟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最后这句话显然说的意有所指,有人听明白了,而有人没听明白。

    马统一怔,看到眼前单薄的少年有些不忍,再看到手中被弄伤的披风心中又有了气,“好了好了,就交给你们,但是教训教训就行,不能太狠了!”

    “是是是,马公子您放心,就交给我们兄弟二人了!”那两人应声连连点头,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边一个架住了燕溪,将他带了出去,从始至终燕溪只是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了也是枉然,这么多年来他已将这世看得一清二楚,一况且,他燕溪即便是死也不会像任何人求饶!

    看着三人的身影走出殿门外,马统一脸苦恼的抱住了怀中的披风,“这下可怎么办啊?这脏的地方不知弄不弄得干净了?”蓦地想到负清风房里有一种焰国商旅换来的特殊皂角,兴许还有得救,这么一想顿时面露喜色,蹬蹬的上楼去了,心想道,公子方才上去这会儿应该还没睡罢?

    房内,负清风已经褪下了外衫,正准备去内室沐浴,方才走到书架旁就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公子?你睡了么?”马统站在门外,又敲了两声。

    负清风闻声无奈的扬眉,将褪下的外衫披上,走出了书房,“进来罢。”

    随着话音落下,门便被从外推开,马统看到负清风衣衫半褪,“打扰公子休息了,我来拿一样东西即刻便走!”说着,人就朝一旁的檀木架走去,看到了架子上那个绿色的锦盒顿时眸色一亮,“在这儿!”

    负清风疑惑的蹙眉,这么晚了他就是为了来拿皂角?待马统转过身之后,才看到了他怀中抱的狐裘披风,诧异的扬眉,“小统,这披风怎么在你这儿?”在落尘殿外她已经将这个披风送给那个侍卫了,怎会又到了他手上?

    马统闻言一怔,随即义愤填膺的道,“公子,是那个叫燕溪的侍卫将你的披风偷去了!他不仅偷了,而且还想送回来求得赏赐,这人坏透了!而且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将公子的披风弄脏了!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公子你放心我已叫人好好教训他了!此风不可长!这不,我怕这污渍洗不了才上来……公子?”感觉到负清风的不对劲儿,马统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公子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负清风越听面色越阴沉,清眸染上冷冽与恼怒,“他在哪儿?”

    “啊?”马统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指了指楼下,“被那两个门卫带走了,可是公子你怎么好像生气了?明明是他偷了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负清风冷冷的打断,“是谁说是他偷得了,那是我送给他的。”语毕,气恼的看了马统一眼,系紧了衣衫系带转身朝窗边走去,单手一撑,灵巧的从窗口一跃而下!

    “公子说什么?他送?他送的?这么说那个燕溪没有说谎了?糟了!”马统追悔莫及,气恼的捶胸顿地,急急的抬眸望去只看到窗外一抹急速消失的白色衣角,顿时心惊胆寒,震惊的瞪大了眸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公,公子?”他怎么就从这上面跳下去了呢?即便要救人也不能不顾自己啊,公子他明明没有武功啊!

    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什么也没看到只有茫茫白雪铺就的石板路,蜿蜒延伸至湖边,根本就没有负清风的任何踪影!

    公,公子?他怎么会不见了?

    且说另一边,那两名侍卫将燕溪拖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用力一把将其推搡在墙角,顺势用手肘狠狠地抵在了燕溪的颈间,卡住了他的脖子,“小子!你可以啊?竟然能让太傅大人给你送披风?你佩么?嗯?假装清高欺骗谁呢?你以为这样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会爱上你么?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德行!今日,你落到了我们手里,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有多惨?想象一下罢,哈哈哈!”

    “大哥,跟这小杂种啰嗦什么!动手罢!你不是一直等着这天么!”一旁侍卫余年已经紧握双拳蠢蠢欲动了,又有些恨恨的道,“这小子竟然能让太傅大人将价值千金的狐裘披风都送给他,总有一日他会爬到咱们头上,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我们兄弟俩了!大哥,咱们今日整残了他,皇宫内是不会要一个残废的!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阿年,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就这么干!”侍卫安进闻言赞同的点头,眸中露出嗜血的残光,阴森的笑了,转眸在看到那双森寒的蓝色双眸时顿时一震,竟然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就跟那次远远地见到皇帝的御辇一般全身紧绷,甚至连手脚都不知摆在何处,再加上那双眸中的森寒,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燕溪垂与身侧的双手死死地紧握着,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了纯白的雪地上,宛若红梅怒放,一点点的晕染开来!在听到那句小杂种的时候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他们!可在听到那句太傅大人时那种冲动便生生的遏制下去,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如冰如雪的容颜,随即他给人的感觉那么清冷,他却觉得很温暖,在那一瞬间他的心感觉到了这个世上最温暖的涌动……

    这十六年来,他从未感觉到过的温暖,一直以来他都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受人践踏,受尽欺辱,他第一次觉得活在这个世上是美好的。

    “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怎么动手啊!”看着安进似乎傻住了,余年疑惑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大哥?大哥?这时候你发什么呆啊?”

    “啊?”安进茫然看了看一旁的余年,这才猛然回过神来,顿时又怒又恼的低咒一声,“他奶奶的!这小子的眼神太邪乎了!”对自己的反应有满是懊恼,说着,对着燕溪的腹部屈肘就是狠狠地一击!

    燕溪身子蓦地弯了下来,痛苦的皱了一张清秀的脸,却死死的忍住不吭出一声!

    “吆!小子,还挺能忍啊?”安进见状松开手,扬眉笑开了,眸中满是恶毒的光芒,“阿年,上!今日咱们就揍得他残了,将这个碍眼的家伙彻底赶出皇宫!”

    “是,大哥!弟弟我早就等着这一日了!”余年眯着小小的眼睛,脸上全是兴奋地笑,双拳紧握,对着燕溪的脸挥手就是一拳!

    脸被打的偏了过去,血从唇角一点点的溢了出来,脸颊处几乎是立即就红肿了起来,即便如此,燕溪依然咬牙一声不吭,蓝眸一片冰寒,若是看清了便能看到那眸中究竟是怎样的哀凉与冰冷!

    不!他不能还手!姑姑说过,不论怎样受人欺辱,完不成任务都不能还手!他绝对不能还手,不能!

    “笨蛋!别打脸!”看到燕溪肿起来的脸颊,安进急急的拉住了余年准备再次挥过去的拳头,“要打就得看看不见的地方!”

    被拦住的余年原本脸上的疑惑褪去,恍然的点头,顿时笑起来,“对不住大哥,我忘记了!这次我绝对会打看不见的地方!”

    安进闻言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冷笑着扬起嘴角,握紧双拳咔咔作响,朝着墙角蜷缩的燕溪涌了过来!

    在两人拳头落下的时候,一抹白影倏然闪身而至,两条白绫从袖中窜出裹住了两人的腰,冷冽如冰的声音蓦地响起,“住手!”

    听到这声音,三人同时震住!这声音他们又怎会不认识?

    太傅大人?竟然会是太傅大人!

    燕溪缓缓站直了身子,唇角的血渍随着他的动作又溢出了些许,抬眸望去,看到了那张清绝的容颜,纯净美好,那么温暖。

    他来了。

    安进余年同时僵住了身子,反射性的同时低首望向了腰间,在看到腰间的白绫时不觉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急急的转身,恭敬的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太傅大人!”

    二人知道那披风不是燕溪偷得,如今负清风又找来了,显然事情已经败露了!感觉到头顶那道冰冷的目光,二人心中都不免轻颤,虽说这太傅大人待人很好,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倨傲与盛气凌人,整个听雪阁的下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或许是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冰冷了,总是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也不知他究竟会怎么惩罚人?越想两人心中越不安!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滥用死刑,你们是大内侍卫应该比我更了解宫内的规矩,直接去找乔湮领罪罢。”双手一动,白绫自动收回袖中,负清风淡漠的开口,缓步朝墙边的燕溪走去,在看到燕溪脸颊的红肿与唇角的血迹时眸色一寒,“还不去?”

    乔湮?大内侍卫统领,新狠毒辣的一个人,纲纪言明,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有罪便罚!两人一震,这才意识到怕了,扑通一声两人都跪了下来,不停的叩头,“太傅大人饶命啊!给小的一次机会罢,小的一定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太傅大人饶命!太傅大人饶命……”

    “无中生有,欺上瞒下,不服军令,滥用死刑,危害他人,怎么?难道要我让人送你们去宗人府?”看到那一副两人的姿态,负清风缓缓眯起了眸子,这种卑鄙小人她不需要,跟不想看见。触犯宫中规矩,两人所受的刑罚也足够抵消他们方才所行之事了。

    两人闻言叩头的动作蓦地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宗人府?那可是有来无回的地儿,只要去了便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被人称为死亡之地!他竟然要将他们送到那儿去?不管他们如此哀求,他的声音自始至终就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清寒入骨,他们终于意识到负清风这种人即便是求了也是白求!

    “是是是,小的们马上就去找乔统领!”两人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去,生怕负清风会反悔了一般。

    负清风这才转眸望向眼前的少年,面色苍白甚至有些泛着青色,左边脸颊红肿不堪,唇角还有丝丝薄红溢出,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清冽悠远,明明是一双少年的眼睛却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悲凉之感,看到他的左手抚着腹部,微微蹙眉,“你没事罢?”

    看来,方才那两个人下手挺重的,她是来的晚了些,说到底都是她送的披风给了别人机会,也怪小统那个笨蛋,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低柔的声音虽然淡漠去隐含关心,燕溪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那张清绝无暇的容颜,冰蓝色的眸中出现了茫然之色,不由控制的喃喃开口,“为什么?”

    “什么?”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她还是听到了,她问的是他说的为什么是指什么?他看起来明明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为何看起来会如此让人心疼?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燕溪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他从未对任何人袒露过心声!在他面前他竟会……

    看着少年近乎失神的眸子,负清风心中莫名一紧,看着少年唇角丝丝薄红,以指绕住了衣袖轻轻的拭去少年唇角的血迹,“别说这些了,回去疗伤罢?”

    少年怔怔的点点头,看着那双如玉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一向冷静的思绪竟然有些混乱。即便是姑姑,也一直对他严苛至极,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从未有过。

    当负清风扶着燕溪迈进听雪阁大门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冲出来的马统,看到马统立即吩咐道,“小统,快去拿金疮药过来。”

    “公,公子?”听到熟悉的声音,马统猛然抬头,看到那两抹相携而入的身影时顿时呆住,随即反应过来急急的朝回跑去,很快消失在珠帘后。

    殿内守夜的宫女看到此种情况都是一震,赶紧急急的迎了上来!

    负清风将燕溪按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一旁的宫女已经将温水端了过来,拧净了绵帕,正欲倾身过来给燕溪擦拭,却被一只如玉的手接了过去,众人都顺着那只玉手望去,再看到那张清绝的容颜都有些傻了,太傅大人?

    不会罢,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受伤了用得着太傅大人亲自动手么?

    负清风接过绵帕,转身靠近了燕溪,望着那双依旧有些茫然的冰蓝色眸子,不禁微微叹息,伸手轻柔的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仔细而认真。

    唇角轻柔的触感将燕溪的神志拉回,看到的便是那张靠近的面容,如墨的眸子望着他,眸色轻柔而认真,那双墨色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闯进心底最深处,镌刻其上,再也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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