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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却不是我的气味。

    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心像捧了滚烫的锅,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也看过来,脸色稍微赧了一下,没心没肺地冲着我笑,眼睛深蚴地闪了一下“秦瑞,我说你还真是把什么都给我了啊”我被他的意有所指呛住呼吸,恨声道“你丫果然是流氓的胚子”

    他们听不懂我俩的暗号,只哈哈笑着去吃午饭。原之靖看我摊在床上不想动弹的样子,说给我打饭带上来,我感激地冲他笑。

    “姓朱的,吃饭吃饭!你跑去厕所吃个屁啊!”走廊上远远的,是宁远安的声音。

    宁静了,我睁着眼靠在自己床上,清醒的想昨晚的事情和陈默今早的话。

    门吱呀开了,我以为他们都走光了呢,抬头却原来是他。

    “又躺下了?”他皱皱眉,手上不知揣着什么走过来,我冷哼一声,默然盯着他,他的神清气爽让我有种颇感不平的愤怒。

    他眼神闪一下,有些愧疚样的搔搔头发,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呆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拉过被子把我下半身盖住。

    我嫌他姣情,不耐烦地踢踢脚尖,他用劲压住“你怎么这么不太平,那儿肿了就别他妈的瞎动。”

    我怒笑“可不!你多勇猛啊!”他憋憋嘴,不再和我争,粗手粗脚地把手上的东西往我怀里塞。

    我这才发现是一大盒饭菜。

    打开,还真不是普通的喷香,热的我眼眶都冒气了,胡乱吃了几口,夹起不爱的菜色往旁边扔。

    “你丫真是少爷当惯了!”他抓起来就硬往我嘴里送“吃!我特地翘了课去小食堂给叫的炒菜,撑死也他妈的给我吃下去!”

    我被他说的几分心软,勉强吞了一口,还是及其厌恶“我不爱吃这个,你再塞我就吐你一脸!”

    “操!你还给我撒娇啊!”我听到这种形容就怒火攻心,扯痛了那里也要踢他,他无奈,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抄起我扔一旁的菜自己嚼了下去。

    我们两个一口一口地分着,他偶尔伸过爪子扒一口饭,我骂你丫恶心的够可以的,你是不嫌脏可我还怎么吃饭?他舔着脸笑说,怎么了怎么了,昨晚我哪儿你没尝过?

    我饿得没力气跟他流氓,只管吃饭,突然腰间一凉,被子衣服全被掀起,他的手掌摞着什么东西就贴了上来。

    我一惊吓,本能的挣扎,想骂“你他妈的又禽兽个什么劲”开口却是喷了他满脸的饭粒菜羹。

    他被我喷的狼狈不堪,大吼起来“混蛋!”低头看,他在我的腰上还有大腿那儿贴着不知是什么的药膏状物体。

    “舒缓疼痛的,我跑出去买的,”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今天课翘的很值,对吧?”

    说着,抓了一口饭在嘴里,往我脸上凑,很是孩子气的野蛮“你小子不识好人心,我也要喷回!”

    *****

    接着的日子让我总觉得怪异暧昧,情色氲氤。

    我俩表面一切如常,在没人的时候会像两个当了几十年的和尚那样的急不可待的碾着对方蹭来蹭去,对我俩而言,对方的温度像是救命稻草也像致命毒药。

    我俩还是整天窝在一块儿,反正朱萧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我们一幅坦荡荡好哥们儿的样子,旁人自然也不会瞎想。

    说起来很可笑,我和他在私下持续着犹如动物的交缠,心里却真的坦荡的不行,仿佛那些纠缠行为光明正大。陈默的那句话,我每天早上挖开眼睛就会想起,晚上临睡前也是一样。

    像是一种强迫学习,我终于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所描述的情形,接受着我和他之间的“耍”这和感情无关,真要硬和什么情不情的牵扯关系,恐怕也只能用“偷情”来形容。把私下的肢体调情和做ài视为天经地义,而且乐于沉迷。

    陈默习惯去图书馆晚自习,我们总找一个靠墙的角落,看累了,手就在桌下不太平,他喜欢捏我的腰,按他的原话就是“秦瑞你那个腰,真他妈的招人”而我乐于把手窝在他的大腿根部那里,温暖里让人羞耻。很多次,我在他那个地方放肆,激得他大声咽气地扔下书,就往厕所冲,心情好我就跟着,心情不好我就好整以暇地正坐不动,谅他大庭广众没胆拽我,直到他站在大厅隔着玻璃瞪我,才轻快地哼着歌悠闲的走出去。

    他扇起火来会不管不顾,有一次我故意不瞧他,他怦怦怦砸玻璃,砸的全图书馆的人想揍他,我卯起了劲,死活装不知道,他便对跑过来的值班老师指着我埋头苦读的矫健身影说:“老师,我才刚出来,发现那位同学在翻我笔盒,那里面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跑进厕所,我们就原形毕露,常常在门口就吻到一起,他总喜欢来回烫我的脖子肩膀和嘴唇,因为那时我拱起背的姿势带给他快感。

    更多时候,我们是冲进一个小门,跚了起来靠在墙上疯干。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明知外面有人,我们也会咬紧嘴唇狠狠撕磨,某晚,朱萧纳闷的说他在图书馆上厕所时旁边小门里的人弄了半天裤子就是没别的动静,只听见唏嗦的裤子摩擦声。

    我一身冷汗的告诉陈默,他痞子极了的笑“下次跟他打个招呼好了。”

    他们寝室的兄弟依然常常去阿南的小屋过夜,陈默去了两次,推说不喜欢大家挤一张床那样睡,就不再参加。每逢这时,就是我俩彻底的夜晚了。因为交情铁,我说去给他做伴从不会让朱萧他们多想,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床上痛的想死又莫名的疯笑,他则一次又一次粗鲁的把我满满压进怀里。

    第二次做ài的时候,我几乎有被强奸的耻辱感。那时我们还没在图书馆里操弄的胆,正逢阿南他们出去,只有我和他俩人睡在439。他关上灯就往我身上压,说可等到这么一天了,秦瑞我想死了。

    他的猴急样子让我作呕,尽管早有预料,但我突然就不愿意了。一旦心里不乐,第一次做的时候那痛的记忆更是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我强硬的推开他,说妈的你这动物只想着这事儿是不?老子不干。

    他怒火冲天,动手就要硬来,我踢他说我叫对面了!他笑的血腥极了,你叫啊!你还可以很文艺的咬舌自尽来保全清白。

    接着的过程是我俩之间惯常出现的互相殴斗反抗和挣扎,最后我被他几乎是半强奸般的上了,说半强奸是因为到了最后,他浓烈的吻坚持不懈的落在我的唇上和胸前,让我多多少少的有了反应,而最后他摸着我让我射时,我也的确感受到了快乐。

    事后,我被他搂在怀里,看他沉沉的睡脸和身上的指印淤青,模糊想着哪一天我们不再用暴力表达的时候,可能也就真的什么都结束了。想着想着就笑得睡了,自己还真他么的像个疯子。

    那天晚上,两个寝室又窝在一块儿打牌。朱萧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秦瑞,只知道你排老二,可你到底几月几号的?”

    我还没搭话,陈默凑过身抽出我手里的牌就往下扔:“就知道你有这一顺!我早理好了,就等着你呢!宝贝儿!”

    朱萧痛不欲生的惨叫“阴谋!这是阴谋!你们两个串通好了,一个吸引我的注意力,一个套我上圈!”

    宁远安和我一边,笑的开心极了“干得好!同志!革命就需要你们这样的足智多谋!”

    陈默环着我身后,一手一手帮我重新理牌,我不爽,烦他打乱我原来的思路,他瞪我一眼,赌气的撒手,只管坐在我的床上听起音乐来“他生日早过了。”

    “你知道?”原之靖插嘴很快,深深看了我俩一下。

    “秦瑞我的弟弟!”朱萧又开始恶心起来“我们不知道的事他居然知道,你让哥哥我情何以堪!”

    我笑着啐他,陈默又闲不住了,凑过来再度抽我的牌往桌面上扔“你丫会不会打!这不能让他过!拆牌也得拦!他的事儿当然只有我知道!”还乐眯眯的拌过我的脸,笑的贼极了“对吧,瑞?”

    “对”我也笑的甜如春花,要肉麻大家一起来“我生是你陈默的人,死是你陈默的鬼”

    快乐打破在阿南开口的时候,那晚他一直窝在隔壁不知做些什么,过来了也只是闷不吭声地看着,突然扔下一个炸弹。

    “我我明天就退学了。”

    大伙全愣住了,茫茫然的只以为他开玩笑,房间静的吓人,我只听见陈默弯腰站在我背后吐呐的轻轻的气息。

    阿南盘下那片酒吧是很早的事,那儿是我们放松的天堂,不知怎么会被学校发现,阿南的坚持和倔强让他终于要离开我们其余十几个人。

    “别你们以后还是可以随时来,我今天就是这句话,不管哪天,你们都是顶级贵宾,如果哪天生意好到没位子,我就是哄走祖宗也给你们最好的包房!”

    宁远安听着,圆圆的眼睛都红了,扔下牌,走了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叫阿南阿南。

    阿南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我们看见他的行李,才知道他今晚就要走了,沉默半晌,我狠狠地扔下手里的牌“他妈的!我们去喝酒!”

    大家一起涌出去,我不知被谁带了一下肩膀,往后趔趄,陈默还没挪步,见状赶紧撑着我,破天荒地没有痞子样的调笑,只是一下下地看着我“你哪天要走,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我烦乱得很,没搭理,向前走了几步,看他傻在后头盯着我扔下的牌发呆,便急着回身扯起他往外“傻够了没?我锁门呢!”

    他任由我拖着,我俩落在最后,半晌手里一抖,他的掌心挣开衣服,直接握住了我的,我诧异的回头看他,他没有表情,挣了几下,发现他力气很大,只好由着,反正没人看见。

    一路上,手越来越热,我们俩的。

    喝到很晚,送了阿南走,我们回到学校。

    大伙都默不作声,陈默轻声地哼起光辉岁月,我听的心里难受,想揍他,但更想听他沙沙的声音,尤其在那样的晚上。

    宁远安眼睛通红,他在席上半醉地缠着阿南说,阿南阿南,第一天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还打算找个好机会给你道歉的,真的,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阿南笨拙的揉了揉他头发,宁远安你别哭。

    你孙子才哭呢!远安瞪着红红的眼。

    等清洗之后,宁远安抱着枕头被子往隔壁走,我今晚要睡阿南的床上。

    我们三个无声的点点头。看着桌上一满眼的纸牌,朱萧突然发怒地掀起了全往垃圾桶里塞。

    铺好了被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隔壁走去。

    439今晚没上锁,就好像还有人尚未回家那样。我轻步进去,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宁远安在阿南的床上把身体缩成了一个虾米。

    我站了会儿,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个床铺的方向走。刚过去,就瞧见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清醒的看着我。

    见我走进,他微笑一下,身体往里面挪“来了?”

    我轻轻地坐在他床沿边,他知道我会来的事实让我有些快活和窝心“嗯还没睡?”

    他声音压的哑哑的,嬉皮笑脸地一咧嘴“在等你呢”

    我扯扯嘴角,手脚很重地捏住他的喉结“在等我?皮痒了?”

    他眼睛黝深的一亮,拽住我的手塞进被窝往里面摞“这儿痒”

    “靠!我说你是不是随时随地要犯禽兽?”

    他摩擦着我,正要说什么,只听有人迷糊的问“谁?”

    我急了,他竖起手指向我示意一下,喊“没事儿,我起夜。”然后拍着我被窝下的手,浮浮的笑“瑞主子,快别这么热烈了否则我可真起夜了”

    我用力掀起他的被子,他一个哆嗦,胡乱扯起外套披上,拽起我出去。

    两人在风口里站了会儿,他突然问“秦瑞,要是哪天我也退学了,你会不会像宁远安那样的跑来谁我床上?”

    我皱眉,他的类比让我极度不舒服“不会,”我斩钉截铁“就我两那么一小点交情,哪比得上他们!”

    他一愣,然后贼笑“我说你还真是”

    “你够烦的,我冷死了。”我抢白着,伸手就去拉门。

    他从背后一把笼住我,先我一步搭上门把,另一手随后跟上,包住我来不及撤开的手掌。“你能有我冷?掀了被子,我二话不说地出来,你还有脸跟我说你冷?”

    “”我不禁心虚。

    “秦瑞”他在我身后嘀咕,滚烫的气息让我压根没瞧出他有个屁冷“哪天你如果退学,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有病?狠成这样!”我惊疑回头。

    我俩一般高,他开心的揉着双手“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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