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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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彻底脱离老屋,有事没事,每天至少还得跑上一趟两趟,甚至是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老屋称作老屋,就开始想念老屋了。
其实,老屋已经空荡无几了。2007年9月16号上午,浩浩荡荡的搬家大军也只抬了冰箱、电视机、电脑、电子琴、洗衣机五件物品。旨在于因陈袭故地举行仪式热闹一番而已。真的仅为搬抬岂需如此多的人?燃放鞭炮、宴请贺喜的亲朋好友当然是重中之重了。噼里啪啦,烟尘滚滚,万响的鞭炮足足燃爆了20多分钟。院内院外,沸反盈天、门庭若市。将近80人的搬家队伍抬着老屋的家当一拥而出,满面春风。我几许兴奋!几许感伤!乔迁之喜,岂能不喜?但故剑情深、敝帚自珍的我对老屋的那种留恋,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忧郁。感觉他们不是在抬走我老屋的家居,而是在割断我与老屋朝夕相处的至深情节。就象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我仰首凝眸四处飘逸的烟雾,感觉老屋烟雾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就象我哽咽的话语,噙泪的双眼。老屋!我停泊的港湾,躲避过多少风风雨雨!老屋!我夫妻的爱巢,演绎过多少缠绵深情!老屋!我儿子的摇篮,记录过多少天真无邪!15号夜,妻与儿第一次去了新房夜宿。我还是情由独衷地睡在了倒腾得乱七八糟的老屋。我走进老屋,寂静非常。只有那家具上的时钟指针依旧不停地向前向前,却把我的思绪加速地拽回到那恋恋不舍的往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似乎在水滴石穿地撞击我本已不堪一击的心。一切家居还依旧的摆放,茶几、沙发、写字台、床铺、家具等等。只是其上、其内的物品已荡然无存。觅两件旧衣、躺在床垫上、封好蚊帐,凝视楼顶,一夜情丝缕缕、辗转反侧。索性起床拉开所有的灯具,给老屋来个灯火辉煌,就象往日的春节。我从楼房步入院子、进入厢房,又走出厢房漫步院子再进入楼房,扫视老屋的一点一滴。那一物一品、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我深深的回忆。
老屋建筑面积不足60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橱。93年分得的,97年购为己有。由于住一层,因而拉了小院,讲是小院,其实小院不小,足有20米宽,属单位上最宽阔的院落。自盖了两房一室,东前为厨房,东后为储存室,两者小门连通。储存室北连楼房阳台。西房为餐厅,两厢房东西门对开,中间是过道,摩托车可以经过单开的大铁门直接骑入院落。因而实际居住面积达到100多平方。两房一室的建造是极其艰难的。那时侯,刚上班不久,再加上赡养父母的开销,囊中羞涩。为了节省开支,厢房的砖瓦是我找关系去窑厂购买并一车一车免费拉来的,夫妻俩亲手一车车地搬下,一车车地码,共21车,又省场酒钱。望着厢房房顶的水泥梁、板,夫妻俩当年找厂家、谈价格那一幕幕生动鲜活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值得一提的是厢房的两个门头梁,当时很难买到。夫妻俩在拉水泥梁板的途中就沿途巡视,看能否找到免费的门头梁。结果还真的在火车站废旧的房屋前如愿发现了。夜幕时分,夫妻俩拉着板车作贼心虚地拉回,那种喜悦感不言而喻。那时的空调作为奢侈品还挺希罕,电扇作为唯一的纳凉工具全都是我从单位上觅得的。现在的新居已全被空调所代替,但它们在老屋依旧各就各位地停挂在原处。
由于院子大,盖好房后,空间还绰绰有余,于是在院子西侧砌了花池。花池里栽了两棵树。一棵是从老家带来的枇杷树。那年,父亲病笃期间,回家探望父亲,见父亲亲手栽下并已经长大的枇杷树下长出了几棵幼株。痛心疾首地知道老父将不久人世。就挖了棵带到淮北栽在院子里,象征着父亲永远不会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如今,枇杷树虽未结果但却已开花。多少次想起父亲的时候,我注视着枇杷树,愁丝缕缕。而今,我却要抛弃它,把它交给别人。我又怎能把自己的隐衷告诉房屋未来的主人让他好好地呵护它呢?别了!琵琶树!别了!父亲!剩下的一棵是柿树,是我在菜市上购买的。2001年春季,爱妻买菜时,瞥见菜市卖柿苗的。迅速在脑海中勾画出院子里那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树影婆娑。就买了一棵,但未成活。我总是搜索枯肠、殚精竭虑地满足夫人的愿望。2002年,一开春就买了棵柿苗栽在了同样的位置。生怕还栽不活。天天看,发青了吗?打苞了吗?何时能开花结果?2005年,柿树终于在夫妻俩的期盼中开始开花结果。我们每天早晨都要伫立其下注视一番,但遗憾的是一果未保。06年仅留住了10个,今年30个。夫妻俩总想见到那压弯枝头的繁果悬缀的胜景,而今,胜景不见,却要依依不舍地把它留给别人。他年,我们再来敲门看它的时候,房屋的主人能否开门,开门了还能否见到当年的柿树?靠阳台与储存室的东面小花池中还野生了一棵柿树,最近几年每年都要结几百个柿子,只是样子难看,且块头小得象枣子。考虑到即将搬家才给它留了条生路。
楼房的大门有两道,外道是角铁作框,钢管作架,钢筋焊接的防盗门,内道是自带的木门。那时单位管理松懈,盗焊防盗门成风,我也未例外,只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更加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了。楼房的瓷砖地板,是我自己敷设的,能节省100多元的手工费,自然乐此不疲了。室内的家具完好无损,只是颜色暗淡了,依旧站立在我卧室的西侧。当年,买一套组合家具要近3千元。对才参加工作的一对恋人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怎么办?拿公家的东西不算偷,大家都这样认为,那就拿吧!那时侯还只能称做对象的妻在运输区上班,每天运往井下的木材都要经过妻所在的岗位,且材质优良。妻是能干的,一包渡江烟堵住知情者的嘴。从车皮中遴选最好的木材,储存在我值班室的床底下。我来自外地,工作时间又短,人生地不熟,门岗也是老婆打通的,夫妻俩择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一趟一趟地扛回,硬是扛够了打床、打家具的全部木料。我拉开家具上的玻璃门,空空如也,就象我抛弃老屋后孤独的心房。也不知,家具的玻璃镜将来印记的是谁的面孔。
老屋,我心爱的老屋!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将来肯定有喜笑颜开的新人要投入你的怀抱,你还能否记得噙满泪水的旧人模样?我拿出数码相机和dv,将老屋的一点一滴、一拐一角记录下来,存储在电脑里,更象是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还未彻底脱离老屋,有事没事,每天至少还得跑上一趟两趟,甚至是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老屋称作老屋,就开始想念老屋了。
其实,老屋已经空荡无几了。2007年9月16号上午,浩浩荡荡的搬家大军也只抬了冰箱、电视机、电脑、电子琴、洗衣机五件物品。旨在于因陈袭故地举行仪式热闹一番而已。真的仅为搬抬岂需如此多的人?燃放鞭炮、宴请贺喜的亲朋好友当然是重中之重了。噼里啪啦,烟尘滚滚,万响的鞭炮足足燃爆了20多分钟。院内院外,沸反盈天、门庭若市。将近80人的搬家队伍抬着老屋的家当一拥而出,满面春风。我几许兴奋!几许感伤!乔迁之喜,岂能不喜?但故剑情深、敝帚自珍的我对老屋的那种留恋,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忧郁。感觉他们不是在抬走我老屋的家居,而是在割断我与老屋朝夕相处的至深情节。就象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我仰首凝眸四处飘逸的烟雾,感觉老屋烟雾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就象我哽咽的话语,噙泪的双眼。老屋!我停泊的港湾,躲避过多少风风雨雨!老屋!我夫妻的爱巢,演绎过多少缠绵深情!老屋!我儿子的摇篮,记录过多少天真无邪!15号夜,妻与儿第一次去了新房夜宿。我还是情由独衷地睡在了倒腾得乱七八糟的老屋。我走进老屋,寂静非常。只有那家具上的时钟指针依旧不停地向前向前,却把我的思绪加速地拽回到那恋恋不舍的往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似乎在水滴石穿地撞击我本已不堪一击的心。一切家居还依旧的摆放,茶几、沙发、写字台、床铺、家具等等。只是其上、其内的物品已荡然无存。觅两件旧衣、躺在床垫上、封好蚊帐,凝视楼顶,一夜情丝缕缕、辗转反侧。索性起床拉开所有的灯具,给老屋来个灯火辉煌,就象往日的春节。我从楼房步入院子、进入厢房,又走出厢房漫步院子再进入楼房,扫视老屋的一点一滴。那一物一品、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我深深的回忆。
老屋建筑面积不足60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橱。93年分得的,97年购为己有。由于住一层,因而拉了小院,讲是小院,其实小院不小,足有20米宽,属单位上最宽阔的院落。自盖了两房一室,东前为厨房,东后为储存室,两者小门连通。储存室北连楼房阳台。西房为餐厅,两厢房东西门对开,中间是过道,摩托车可以经过单开的大铁门直接骑入院落。因而实际居住面积达到100多平方。两房一室的建造是极其艰难的。那时侯,刚上班不久,再加上赡养父母的开销,囊中羞涩。为了节省开支,厢房的砖瓦是我找关系去窑厂购买并一车一车免费拉来的,夫妻俩亲手一车车地搬下,一车车地码,共21车,又省场酒钱。望着厢房房顶的水泥梁、板,夫妻俩当年找厂家、谈价格那一幕幕生动鲜活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值得一提的是厢房的两个门头梁,当时很难买到。夫妻俩在拉水泥梁板的途中就沿途巡视,看能否找到免费的门头梁。结果还真的在火车站废旧的房屋前如愿发现了。夜幕时分,夫妻俩拉着板车作贼心虚地拉回,那种喜悦感不言而喻。那时的空调作为奢侈品还挺希罕,电扇作为唯一的纳凉工具全都是我从单位上觅得的。现在的新居已全被空调所代替,但它们在老屋依旧各就各位地停挂在原处。
由于院子大,盖好房后,空间还绰绰有余,于是在院子西侧砌了花池。花池里栽了两棵树。一棵是从老家带来的枇杷树。那年,父亲病笃期间,回家探望父亲,见父亲亲手栽下并已经长大的枇杷树下长出了几棵幼株。痛心疾首地知道老父将不久人世。就挖了棵带到淮北栽在院子里,象征着父亲永远不会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如今,枇杷树虽未结果但却已开花。多少次想起父亲的时候,我注视着枇杷树,愁丝缕缕。而今,我却要抛弃它,把它交给别人。我又怎能把自己的隐衷告诉房屋未来的主人让他好好地呵护它呢?别了!琵琶树!别了!父亲!剩下的一棵是柿树,是我在菜市上购买的。2001年春季,爱妻买菜时,瞥见菜市卖柿苗的。迅速在脑海中勾画出院子里那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树影婆娑。就买了一棵,但未成活。我总是搜索枯肠、殚精竭虑地满足夫人的愿望。2002年,一开春就买了棵柿苗栽在了同样的位置。生怕还栽不活。天天看,发青了吗?打苞了吗?何时能开花结果?2005年,柿树终于在夫妻俩的期盼中开始开花结果。我们每天早晨都要伫立其下注视一番,但遗憾的是一果未保。06年仅留住了10个,今年30个。夫妻俩总想见到那压弯枝头的繁果悬缀的胜景,而今,胜景不见,却要依依不舍地把它留给别人。他年,我们再来敲门看它的时候,房屋的主人能否开门,开门了还能否见到当年的柿树?靠阳台与储存室的东面小花池中还野生了一棵柿树,最近几年每年都要结几百个柿子,只是样子难看,且块头小得象枣子。考虑到即将搬家才给它留了条生路。
楼房的大门有两道,外道是角铁作框,钢管作架,钢筋焊接的防盗门,内道是自带的木门。那时单位管理松懈,盗焊防盗门成风,我也未例外,只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更加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了。楼房的瓷砖地板,是我自己敷设的,能节省100多元的手工费,自然乐此不疲了。室内的家具完好无损,只是颜色暗淡了,依旧站立在我卧室的西侧。当年,买一套组合家具要近3千元。对才参加工作的一对恋人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怎么办?拿公家的东西不算偷,大家都这样认为,那就拿吧!那时侯还只能称做对象的妻在运输区上班,每天运往井下的木材都要经过妻所在的岗位,且材质优良。妻是能干的,一包渡江烟堵住知情者的嘴。从车皮中遴选最好的木材,储存在我值班室的床底下。我来自外地,工作时间又短,人生地不熟,门岗也是老婆打通的,夫妻俩择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一趟一趟地扛回,硬是扛够了打床、打家具的全部木料。我拉开家具上的玻璃门,空空如也,就象我抛弃老屋后孤独的心房。也不知,家具的玻璃镜将来印记的是谁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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