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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远,我也顾不得细问,只急问道:“王爷一人在帐中么?”
“不是,博日格德将军也在。”侍卫为难地看了一眼塔娜离去的方向,语气有些焦急,“还请格格劝劝我家格格,别让她误闯进去才好。”
“好,知道了,记住,方才发生的事不许与他人说起!”我肃然一凛,赶忙对那侍卫言道。
博日格德,看来我猜得没错。
“博日格德,你可知罪?”刚和塔娜靠近王爷的营帐,就听得里面传出沉抑的呵斥,“当初是怎么指天誓日,半年拿下那群鞑靼强盗,现在倒好,不仅那些人安然无恙,四处招摇争夺地界,你带出去的人马倒损失不少,粮饷已不足,军心纪律涣散,你说,该怎么和我交代!”
“属下知罪,无话可说。”帐中又响起一男声,雄浑厚重,携着正义凛然的大无畏,“要打要罚,任凭王爷发落,属下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你胆子真大,认定了我不会罚你是么!”导火索一触即发,王爷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想也知道帐内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拖下去,三十军棍!”
塔娜脸色一沉,顾不得什么就往里冲,我急忙拉住塔娜,不让局势变得愈发糟糕:“塔娜,冷静点儿,先别去!”
“格德就要被罚了,三十军棍!你要我怎么冷静!”塔娜一边掰着我的手指,一边带着哭腔道,“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别拦着我!”
“塔娜……”我还欲再劝,但此时的塔娜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我使出十八般武艺也说服不了。
可是,帐外的异常响动惊动了里边的人:“谁?”
“阿瓦……”塔娜趁我惊诧的瞬间挣脱我的手,跪着挪到王爷身边,用蒙语呼了一声,“阿瓦,求你,别罚格德。”
“塔娜。”王爷先是惊讶地唤出声,旋即正色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只要阿瓦放过格德,我就出去。”塔娜毫不让步,挺直腰板跪着。
“你……”王爷恼然指着塔娜,警告语气渐显,“这是阿瓦军营里的事,你不许插手!”
“塔娜格格,您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确实犯了错误,理应受罚,王爷罚三十军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还请格格不要再为属下说情了。”博日格德阻止塔娜继续争辩,站起身向帐外的条凳走去,除了盔甲趴在上面。
“王爷,可否听丹诚说一句。”我眼见几人陷入僵局,淡淡开口道。
“那是自然,格格请讲。”王爷客气道,抬抬手示意我讲下去。
“博日格德无功而返固然该罚,可对方的实力也的确不容小觑,如果非说是博日格德的过错,那么最大的失算就在于不清敌情,难做决断,但是他是您的手下战将,探察敌情也并非一人所可咸为之,王爷是否也该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呢?”我微微一笑说道,“格德将军几个月来志枭逆虏,厉兵秣马,您再责罚他,就太不近人情了,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好过一时气极而责罚不是么。”
蒙古王爷的态度有所松动,我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阵前将士以命相搏,严阵以待,您却在后方严惩他们的将军,只会引发军心震颤,愈发混乱不稳,与其如此,不如暂时放博日格德一马,延长些期限,也显得王爷您宽宏大量。丹诚斗胆说句冒犯的话,如斯一来,军士皆会视您为亲人,人人俱为草原部族而战,人心皆是向着您的,军士的心一定,士气大增,更利于持久的拉锯战争,王爷深稔,拉锯战争,比的就是士气和人心。”
王爷沉吟许久,大手一挥:“罢了,看在丹诚格格的面儿上,今日先不罚了。传令下去,博日格德必须在既定期限内执行军令,否则数罪并罚。”
“阿瓦,你明知只剩一个多月,格德怎么可能完成任务,您这不是明摆着与他为难吗?”塔娜满脸愕然,未曾想自个的父亲还是坚持己见。
“军令如山,一下便无收回的道理,塔娜,阿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当初是格德自愿接下的命令,就等同斩断了一切退路,必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如今他徒劳无功反惹祸端,皆因不自量力,盲目承令所致,你又怎可全数怪到阿瓦头上?这番话若是一时赌气之语也就罢了,阿瓦就当小孩子耍耍脾性,不多计较,若真是发自肺腑,对阿瓦而言太不公平了,你可有念及阿瓦的感受么?延期,就意味着亵渎军规,违背军令,你将阿瓦的权威置于何地?将全族的安危置于何地?将军营内奖惩分明的公平置于何地?难不成你想让阿瓦手下的将士都背地里指责我徇私枉法么?暂不责罚已是阿瓦最大的让步!”王爷全然不顾塔娜的错愕,言之凿凿,偏头对我道,“丹诚格格别见怪,军令大于天,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可擅自改动。”
越走越远,我也顾不得细问,只急问道:“王爷一人在帐中么?”
“不是,博日格德将军也在。”侍卫为难地看了一眼塔娜离去的方向,语气有些焦急,“还请格格劝劝我家格格,别让她误闯进去才好。”
“好,知道了,记住,方才发生的事不许与他人说起!”我肃然一凛,赶忙对那侍卫言道。
博日格德,看来我猜得没错。
“博日格德,你可知罪?”刚和塔娜靠近王爷的营帐,就听得里面传出沉抑的呵斥,“当初是怎么指天誓日,半年拿下那群鞑靼强盗,现在倒好,不仅那些人安然无恙,四处招摇争夺地界,你带出去的人马倒损失不少,粮饷已不足,军心纪律涣散,你说,该怎么和我交代!”
“属下知罪,无话可说。”帐中又响起一男声,雄浑厚重,携着正义凛然的大无畏,“要打要罚,任凭王爷发落,属下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你胆子真大,认定了我不会罚你是么!”导火索一触即发,王爷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想也知道帐内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拖下去,三十军棍!”
塔娜脸色一沉,顾不得什么就往里冲,我急忙拉住塔娜,不让局势变得愈发糟糕:“塔娜,冷静点儿,先别去!”
“格德就要被罚了,三十军棍!你要我怎么冷静!”塔娜一边掰着我的手指,一边带着哭腔道,“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别拦着我!”
“塔娜……”我还欲再劝,但此时的塔娜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我使出十八般武艺也说服不了。
可是,帐外的异常响动惊动了里边的人:“谁?”
“阿瓦……”塔娜趁我惊诧的瞬间挣脱我的手,跪着挪到王爷身边,用蒙语呼了一声,“阿瓦,求你,别罚格德。”
“塔娜。”王爷先是惊讶地唤出声,旋即正色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只要阿瓦放过格德,我就出去。”塔娜毫不让步,挺直腰板跪着。
“你……”王爷恼然指着塔娜,警告语气渐显,“这是阿瓦军营里的事,你不许插手!”
“塔娜格格,您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确实犯了错误,理应受罚,王爷罚三十军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还请格格不要再为属下说情了。”博日格德阻止塔娜继续争辩,站起身向帐外的条凳走去,除了盔甲趴在上面。
“王爷,可否听丹诚说一句。”我眼见几人陷入僵局,淡淡开口道。
“那是自然,格格请讲。”王爷客气道,抬抬手示意我讲下去。
“博日格德无功而返固然该罚,可对方的实力也的确不容小觑,如果非说是博日格德的过错,那么最大的失算就在于不清敌情,难做决断,但是他是您的手下战将,探察敌情也并非一人所可咸为之,王爷是否也该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呢?”我微微一笑说道,“格德将军几个月来志枭逆虏,厉兵秣马,您再责罚他,就太不近人情了,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好过一时气极而责罚不是么。”
蒙古王爷的态度有所松动,我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阵前将士以命相搏,严阵以待,您却在后方严惩他们的将军,只会引发军心震颤,愈发混乱不稳,与其如此,不如暂时放博日格德一马,延长些期限,也显得王爷您宽宏大量。丹诚斗胆说句冒犯的话,如斯一来,军士皆会视您为亲人,人人俱为草原部族而战,人心皆是向着您的,军士的心一定,士气大增,更利于持久的拉锯战争,王爷深稔,拉锯战争,比的就是士气和人心。”
王爷沉吟许久,大手一挥:“罢了,看在丹诚格格的面儿上,今日先不罚了。传令下去,博日格德必须在既定期限内执行军令,否则数罪并罚。”
“阿瓦,你明知只剩一个多月,格德怎么可能完成任务,您这不是明摆着与他为难吗?”塔娜满脸愕然,未曾想自个的父亲还是坚持己见。
“军令如山,一下便无收回的道理,塔娜,阿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当初是格德自愿接下的命令,就等同斩断了一切退路,必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如今他徒劳无功反惹祸端,皆因不自量力,盲目承令所致,你又怎可全数怪到阿瓦头上?这番话若是一时赌气之语也就罢了,阿瓦就当小孩子耍耍脾性,不多计较,若真是发自肺腑,对阿瓦而言太不公平了,你可有念及阿瓦的感受么?延期,就意味着亵渎军规,违背军令,你将阿瓦的权威置于何地?将全族的安危置于何地?将军营内奖惩分明的公平置于何地?难不成你想让阿瓦手下的将士都背地里指责我徇私枉法么?暂不责罚已是阿瓦最大的让步!”王爷全然不顾塔娜的错愕,言之凿凿,偏头对我道,“丹诚格格别见怪,军令大于天,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可擅自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