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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愣?”小婵替她接着说道:“只是在发愣,没别的事,对吧?你一有心事,别说我看的出来,就连蔡瑄璃都看的出来。不过,我不管你的闲事,我只问你,稳婆该怎么办,你找好了吗?”

    莫訫收起下弯的嘴角,严肃的说:“找好了,她叫何慧娘,我没交代清楚,只是对她说有差事,但我曾经帮过她,想到时候让她骑虎难下。”

    小婵疑虑的问道:“可万一她恩将仇报,那该怎么办?”莫訫自信的笑着说:“她为人老实,定不会出卖我。话说,没有一点冒险而得来的成果,会好到哪去?”她又道:“我曾也想过,用钱买通产婆,可是再想想,一个是用情,一个是用钱,要你选,你会选哪个?”

    小婵稍有吃惊,她缓缓说道:“莫訫,你变了,你真的变了。”莫訫随意的应道:“是啊,变了,一切都变了,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我不要让魏谨承见到蔡瑄璃最后一面,就因为这个,我要除掉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自私,这么可怕。”说着,点点泪珠从她眼里夺眶而出,她或许并不想这么残忍,可是,在她的心中,总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对她说:我要的东西,哪怕是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她要什么?她要魏谨承所有的爱,她要魏谨承这个人是完完整整属于她一个人的,可她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非她所想。

    药物的效果非常显著,没过半月蔡瑄璃就开始了频频阵痛,大夫说要早产,便命了小婵与找来的稳婆,何慧娘,一同为蔡瑄璃接生。莫訫得知此事,不慌不急,稳坐在偏厅等候消息,她见魏孝忠急的团团转,便说笑道:“魏总管,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啊……哈哈。”魏孝忠没给莫訫好脸色看,也没理她,还是一个劲的走来走去,眉头紧锁,看似非常忧心。

    而此刻,在产房里头的蔡瑄璃正像是杀猪一般嚎嚎大叫,小婵在一旁不动声色,帮她擦去额角的汗珠。蔡瑄璃突然一个用力,何慧娘忙是说道:“生了!生了!快拿热水来。”小婵递给她了一盆子的热水,方见何慧娘要打孩子的屁股,忙是一手夺过孩子,直接说:“孩子是生下来了,可夫人却死了,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何慧娘一时没听明白小婵的话,却听躺在床上的蔡瑄璃虚弱的说道:“小婵!你在说什么!你快把孩子给我!”小婵撇了她一眼,对何慧娘继续说道:“没有时间了,我再说一遍,孩子生下来了,夫人难产死了,这是莫訫的意思,她对你有恩,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她见慧娘仍是犹豫不决,接着说:“孩子再不打,就会没救了,该怎么做,我想你明白。”

    “不!不能这么做!”何慧娘一时间没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说法,想抢过孩子,却被小婵非常机灵的闪过,她没有耐心,时间也不允许她有耐心。“我没有耐心,你现在要么立即抱着孩子出去,不然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你的老娘能安度晚年!”

    何慧娘对着毫无预兆的变故,一时间没有办法做下抉择,可再这样下去,孩子要死了,她娘也要死了,她本就欠了莫訫一个恩情,如今,也是该还债的时候了,她昧着良心答应了。小婵打了孩子两记屁股,孩子立刻就哭了出来,只听蔡瑄璃气息稀薄的说:“我求了,让我看孩子一眼,就一眼,我求求你了。”

    小婵将孩子递给慧娘,睁大着眼睛朝门外一扬,示意让她出去,慧娘没办法,抱着孩子哭着便出了屋。小婵走到蔡瑄璃床头前,面无表情的抽去了她枕着的红色绣花枕头。只见她艰难的伸出双手,拉住了小婵的衣裙,面色惨白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那么好,我这么信任你!为什么!”

    小婵的面部仍是没有一丝情绪,她拿着枕头朝蔡瑄璃的面部碾去,她见蔡瑄璃拼命挣扎,一手死死的拉扯着她的衣裙,她淡淡说道:“安息吧,你的女儿,会好好地长大成人。”话音才落,蔡瑄璃也不再有任何动静,她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何慧娘则是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走到偏厅,魏孝忠见她出来了,立刻上前迎去,开口问道:“是少爷,还是小姐?”慧娘哭丧着回道:“是个小姐。”

    魏孝忠见她的脸色觉得奇怪,忙是问她缘由,只听何慧娘一边哭一边说道:“夫人没了……呜……夫人难产,她为了保住孩子,宁可……呜……”魏孝忠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他见孩子平安出世了,原本是笑的很开怀,如今,他不再笑了,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不禁让莫訫笑出声来,她虽知道,此时这么做会引起众人的反感甚至是憎恨,可她就是觉得好笑,非常可笑!

    “二夫人!夫人没了,你就这么高兴吗!”魏孝忠指着她,神情非常气愤。莫訫想要还嘴,却被秋娘拉住了:“二夫人,我进屋去看看夫人。”她对莫訫微微摇摇头,便带着丫头们一起进了产房。

    莫訫尊重秋娘,给她面子,什么也没说,起身朝抱着孩子的何慧娘走去,慧娘见了莫訫,连是退了几步,摸样害怕极了。莫訫伸出双手,温柔的对慧娘说道:“把孩子给我。”还等慧娘说些什么,魏孝忠一手挡在前面,他振振有词道:“二夫人!小姐是早产,不宜吹风。”话毕,便唤了奶娘将孩子抱走。

    魏孝忠这一行为触犯到了她的底线,她微微侧身,转身间,突然大声喝道:“你以为你什么身份!一个管家!敢干涉我的事!我告诉你魏孝忠!蔡瑄璃没了!我现在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这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要是再不知道收敛些!倒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我魏孝忠对魏府几十年来,尽心尽力!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若是夫人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尽可以让将军辞去我的职务!”魏孝忠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板一眼,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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