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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花开不败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景溯一行四人也亮出了兵器,双方打了起来。在景溯挥刀而上的时候,他绞着我的眼神里是让我忘却不掉的伤痛和不舍。

    而此刻,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把我拽出了战圈。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睛不大,就比赢谋稍微大一点,恶狠狠地看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我的脑袋已经不怎么正常转动了,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为什么对我如此苦大仇深。

    可是他说话了,“烟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大爷你都敢涮!迷药的分量你懂吗,万一我一睡不醒怎么办?”

    我勉强地笑了笑。

    大黄蜂推了我一把,“你怎么了?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谁他娘的趁大爷不在欺负你了,说出来,大爷我废了他的命根子。”

    我望了望战圈,却悲哀地发现仍然能够一眼辨出景溯。

    “是我太蠢了。”

    大黄蜂附和道:“嗯,这句在理。”

    他猛地抬起我的脸,“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小红为难你了?他……嗯……银面具,让我来保护你就是怕小红为难你。你说你,要不是故意设计支开我,能吃这么大亏吗,看看这脸哭得没法看了。”

    我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心被他叨叨得更加乱上加乱,他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敢情他还真是来保护我不是监视我的?

    红姐为什么会为难我?

    眼前一黑,我晕了。

    晕倒之前,我唯一确定并且肯定的事实就是,我的仇人就是景溯。是他害我家破人亡,害我一无所有。我苦苦攒钱想请井杀的人就是他,西昌王景溯。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会是身负重伤的江湖刀客。

    我从来没有想过,苏会是景溯。

    世界真是荒诞。

    晚凉天净月华开,漆黑的天际承载了人间多少的愁苦与无奈,纵是那星月银辉也映不明苍穹黑幕。

    “吃饭了。”大黄蜂拎了一只烤野兔在我眼前晃荡。

    我点头,接过来就吃。香喷喷的肉在我嘴里如同木渣一般,生硬无味,而我只能机械地咀嚼。

    大黄蜂说我现在的样子用四个字可以很充分地描述:心如死灰。

    他问我为什么会爱上景溯,我的仇人。

    可是我爱的人是苏,并不是景溯,我喜欢的是那个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也同样喜欢着我的男人,而不是害我至此的西昌王。但,景溯出现了,于是苏死了。

    我失去了我的爱人,和生活的温度。

    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要我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够了。

    我对大黄蜂说:“我想去一趟辽城。”

    大黄蜂站在屋外的稻草堆前,月光下脸色越显苍白,“战乱未止,动荡之际,你去那是非之地做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要去。”

    大黄蜂略带伤感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自从那日狙杀景溯不成之后,胭脂醉是降临分坛的消息便流传开来,胭脂醉自然是开不下去了,红姐也不知所踪。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大黄蜂,和眼前这间山野茅屋。

    这几天我时常还会梦到景溯,不,是那个浑身血迹倒在醉红楼茅房边的苏。那时候为了给他补身体,我常常去厨房偷材料在屋里炖给他喝,我是不会做饭炖汤的,便胡乱地把材料加水扔在一起炖,大夫大约都是这个模样吧。汤药多半时候都是黑色的,浓稠的一碗,浓浓的药味。而苏怀着对我的莫大信任和慨然赴死的勇气毅然决然地喝了下去。

    其实,情感的升华很多时候不是对方为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修个宫殿割只耳朵示爱之类的,有时候,仅仅是生活中细微的细节也足以让人感动。而当情感的种子发出嫩芽,参天大树的愿望便不再只是空想。

    很可惜,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种错了种子。

    而现在,我没有办法去杀景溯,即便现在也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他对我仍有情意在。我可以用用美人计,得手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我没有力气拿起刀刃。

    所以,我必须要回到辽城,去找回自己的勇气。

    回到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个一切痛苦起始的地方。

    在此之前尽管很多人都说我很没用,很没脑子,但至少我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但现在,我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骄傲,在纹龙佩碎裂的那一刻,它们一并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了。

    辽城外,茶寮。

    夕阳的光芒照在茶寮的旗子上,随着微风播撒细碎的光芒。

    这个季节,这个时候,辽城的天气如常地阴冷冻人,寒风刺骨。茶寮里除了我和大黄蜂,还有一桌歇脚的客人,一对中年夫妇。

    掌柜的是位地道的北方汉子,古铜色的皮肤爽朗的笑声,“二位客官要点什么,来两碗热腾腾的糊糊暖暖身子?”

    我突然很想念糊糊的味道,却别扭地摇了摇头,“给我来壶热茶吧。”

    掌柜的征询地看着大黄蜂,大黄蜂沉默地点了点头,赞同了我。

    邻桌的中年女子说:“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听大姐的,咱们北方天冷来碗糊糊暖暖身子,热茶也抵不住这寒气。”

    我礼貌性地微笑,“不了,谢谢大姐。”

    那女子捧着碗喝了口冒着热气的糊糊,笑着问:“二位这是要进城?”

    我没有说话,大黄蜂也是一径地沉默。自从那日带我走之后,他便是这个模样了,更多的时候我们二人只是相视无言,一同让沉默蔓延。

    中年男子推了下女子,小声说:“别多事。”然后转过头歉意地对我们说:“不好意思,乡下娘们没见过世面,失礼了。”

    我笑笑,“大哥言重了,我和家兄喜好遍览群山,听闻雍山盛名,这才大老远地过来想一睹名山风采。”

    女子笑道:“都是被外乡人夸大了,不过就是一个山包包,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抖。

    大黄蜂突然开口,“不吉利?怎么说?”

    “哎,说来也有两三年了吧。是不是,孩子他爹?”女人看着自家的男人问。

    男子点点头,“三年。”

    中年女子压低声音说:“大姐我看你们面善才和你们说的,这雍山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搞不好要吃牢饭的。”

    这下连我也好奇了,雍山不过是个山包包,有几排破松树,怎么三年的时间就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圣地了?

    大黄蜂问:“为什么,上面死了人?”

    “可不是,死的可不是一般人。就在我们辽城的前任守将洛南声一家被灭门的日子,原本洛家二小姐云游在外,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是命呀,就赶上了这个劫数,被一批鬼影一般的杀手追至雍山顶上逼得跳了下去。”

    当自己的经历通过陌生人的口中以讲故事的方式说出来的时候,我的感觉只有麻木。

    是的,我是洛家二小姐,洛松。我的仇人就是德胜八年三月灭我满门的西昌王景溯。而我的小楼哥哥,不,我的姐夫就是如今的东临王萧楼。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说:“不过就是死了个人,这雍山怎么就成了不祥之地了?”

    女子小声说:“姑娘你有所不知,不是不祥之地,而是……而是东临王,就是现今辽城的城主亲手在雍山顶种下了接天松柏。”

    大黄蜂说:“松柏又怎么了?”

    女子顿了一下,一脸为难地看了下男人。

    我问道:“大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瞒二位,我家男人是城里监牢的看管,所以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东临王仁义之名天下人都知道,他对待子民也确实很好很宽容,但是这几年却私底下处死了几名平民,而他们的过错只是偷了雍山的松果想要变卖。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但是辽城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东临王年少时和洛家二小姐的关系,两个人可以说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我们都以为他们能成亲,谁知道到最后娶的却是洛家大小姐。”

    大黄蜂说:“可能是洛家二小姐太丑了吧。”

    我郁闷地瞪了他一眼,变态的大黄蜂又回来了。

    女子笑了笑,“大姐我算是过来人了,这中间的事情看了不少,感情才是最实在的,美和丑有什么关系。洛家二小姐确实比不上她姐姐好看,但我们城里的人都喜欢她,虽说是调皮了点。你们不知道,她坠崖之后,东临王三天没有下雍山守在上面,别看那时候是三月份天气不冷,可是晚上的山顶也是冷得不行。据说到最后王妃亲自上山才把人拉了下来……”

    我握着手中渐渐凉透的茶杯,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倒是有种听故事的心态,似乎那故事中的主人公并不是我,我站在戏外远远地看戏,隔了段距离,其中的真真假假,真情假意反而淡了,不重要了。

    小楼哥哥对我有情我一直都知道,我相信他娶姐姐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能放弃的永远不会是我,他曾经遥望朗朗星空,用一种很低很低的声音对我说,他此生只有一个目标:登上帝位,结束战乱。

    而我,与此相比,显然微不足道。

    这世间能为了情感放弃权位的男人又有几人,我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喝完了热茶,谢过了中年夫妻的好心相劝,大黄蜂在沉默中陪着我登上雍山顶。

    落日余晖的最后一抹消失在云端,天空彻底地暗淡了下来。夜色深邃乌黑,四野一片寂静。

    那接天的松柏以一种悼念的方式矗立雍山之巅已经三年了,或许它们就是洛松曾经活在这个世间,活在萧楼心间的唯一凭证吧。家毁了,爹爹死了,唯一活着的亲人却又从来不曾与我亲近。

    那晚的记忆在时间的不断摩挲下已经有些模糊了,入眼只看得见漫天的火光,入耳只听得到凄厉的呼喊,那一刹那,我以为误入了焚琴煮鹤的修罗场而不是自己的家。须臾之间,火光之上又蒙了层血光,鼻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有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温热的。那是谁的血?我挪不动步子,呆在原地木讷地想。

    恐惧从来不曾这般强烈,生死从来不曾这样残酷,我已不在人间。修罗恶鬼索命而来,我迎着火光看到锐利的钢刀向我而来。那刀光一闪,晃了我的双眼,我才从无边的噩梦中惊醒,却发现这并不是梦,这残忍的血腥杀戮竟然都是真实的,不是爹爹吓唬我编造的故事,不是小楼哥哥捉弄我说的鬼故事。

    生死之间我挡住了那柄夺命的钢刀,却挡不住随之而来的刀光剑影。

    逃命成了当时我唯一的选择。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路逃到了雍山,可能是因为山路崎岖而我熟悉地形逃得容易些吧。那夜的山顶依旧是寒风阵阵,穿透了我的单衣直刺肌肤。

    长发在风中飞舞,拂过身上的伤口和着鲜红的血,如海藻一般飘扬在雍山之巅。

    而我,无路可逃。

    面对那一把把想要刺穿我身体的刀刃,那面具下一双双闪着兴奋火光的眼睛,我选择了比较有尊严的死法。

    那夜的雍山顶,凄厉的女声仰天长啸,“爹,松儿不孝。”

    那夜的雍山顶,纤细的身影纵身一跃跌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那夜的雍山顶,一蓝衫少年急冲而至,却看到人影一闪风中一角衣袂翻飞,便成永别。他厉声而叫:“二小姐。”

    是了,那夜我的确听到了亦声的呼喊,嘶哑的声音里有着和我一般的绝望。

    他叫的是我。二小姐。洛家二小姐,洛松。

    而我对天盟誓,不报父仇,永不姓洛。这世间便多了一个烟洛。

    而当我沿着粗壮的藤条自崖底爬上来的时候,耀目的阳光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眼,只有零星的光芒透了进来暖暖地打在我身上。于是,我便看到了那一片承载了阳光的接天松柏,郁郁葱葱,一望无际。松柏之间立有我的墓碑,那只怕是这世间最简洁的一块碑了,只有我的名字,字劲雄厚一气呵成,乃是剑锋所刻,小楼哥哥的断念剑。

    断念剑,东临王萧楼的佩剑,随他十四岁扬名江湖征战沙场数载,传言为前朝君王所持之物,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我却觉得不过是把剑而已,只是名字起得不太吉利。

    三年时光兜兜转转,不曾想我又回到了这里。深邃乌黑的夜色之中,那一排松柏更加茁壮葱茏,几乎迷蒙了月色揉进了黑夜中。

    我倚着我的墓碑坐在树下,逼着自己回忆起那晚的杀戮血腥,三年间压抑的疼痛刻骨而来,心疼得似乎要滴出血来,我捂着胸口冷汗直流。

    大黄蜂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我搂进怀里,一股真气顺着他的手流进我的身体,渐渐温暖全身。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眼皮很重,睡意沉沉席卷而来。

    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听到大黄蜂低不可闻的声音在说:“你这是何苦?”

    我睡觉一贯很浅,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我便醒了。

    天已经亮了,晴冷的天空投下阳光的点点泛金,带着清晨露水的清爽气息,一派美好。

    身上盖着大黄蜂的外衣,我循声望去,他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站在崖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位老人。

    阳光并不晃眼,而我却觉得格外刺目,似乎晃了心神。

    那男子似有感应一般转过身来,与我遥遥一望。

    那双皂白分明的黑眸依旧冰冷如昔,岁月的沧桑流转带走了几乎所有外露的情感,墨色的眼里总透着一道疏离冷淡的屏障。儿时的他便不满意这双冷得骇人的眼睛。

    我望他,背景是苍蓝如洗的天空。

    他望我,背景是郁绿如葱的松柏。

    隔了三年有余,时光悠悠,生死茫茫,东临王萧楼就那样冷冰冰地望着我。

    天边一抹残阳,金黄耀目,朔风扑面,冷风徐徐。

    大黄蜂走了过来,略显苍白的脸上配了双小小的眼睛,“烟洛,醒了?给你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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