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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势,哪里是等的样子?”

    丁凤鸣说:“市里是想造成既成事实,等到上面干预也不行了。”

    张扯腿说:“你要天天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嘛。”

    丁凤鸣偷眼看了一下小玉,小玉却把脸埋下了。

    好容易人散尽了,小玉就烧水给他洗。岳母娘早早回房睡了,丁凤鸣不能再走,但仅仅离开两晚,心里却有了一种陌生感。洗毕上床,两人静静躺着,好一阵谁也没动。

    后来小玉偎过来,说:“我怕。”

    丁凤鸣把她搂进怀里,说:“不怕,小男人不是说了吗,时间是医治创伤的良药,都会过去的。”

    小玉的身体柔软玲珑,缠绵一会,悄悄说:“你行了吗?”

    丁凤鸣说:“行。”要起床去方便。出了门,外面亮亮的,就躲到刘红红家拆了一半的破墙后面,屙了一泡热尿。

    这晚丁凤鸣也不在乎岳母娘就睡在前面,使了手段去弄,弄出很大的声响。小玉开始使劲忍着,后来也不管不顾了,“噢噢”叫唤,抓破了他背上的皮。岳母娘在前面咳嗽,丁凤鸣心想,你咳什么?我都压抑好几年了,今晚偏不压抑,就要弄个天翻地覆慨而慷!愈发用力,仿佛把床都要摇烂似的。床就“咯咯吱吱”叫唤,在静夜里清晰而尖锐。

    哪晓得这婚也不是想离就能离的。

    次日两人带了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等,去街道办事处的民政办公室去办理协议离婚,民政办却大门紧闭。问了许多人,才打听到民政干事生病在家休息。费了许多周折找到他家,却不像生病的样子,正就了一碟花生米、一碟卤猪耳朵在喝酒,鼻尖都喝红了。丁凤鸣一看,心里生气,你狗日的大白天躲在家里快活,倒害得我们跑了许多冤枉路。面上却不敢表现,好言好语说了要求。

    干事把材料看了,说:“你晓得我为什么在家里装病?就是这离婚闹的!自从拆迁开始后,假离婚的多了,市里就发文件,说凡拆迁区的户口一律停止办理离婚。那天我上班迟了,文件还没来得及看,又办了两对,市里发现了,硬要开除我。幸得书记主任作保,我又作了无数次检查,好不容易才过了关。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现在离不了了,还是回去拆房子吧!”

    两人一听慌了,丁凤鸣就掏出一个大红包,使劲往他口袋里塞。

    干事任他塞,说:“你给一座金山也没用!我吃了豹子胆?还敢犯错误了!”把红包掏出来扔给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小玉禁不住哭起来,梨花带雨,样子很惹人疼爱。干事放了酒杯,换了口气说:“真不能怪我,我也有老婆孩子,还指望着这个工作活命呢!我就是想帮忙也不行,上面把离婚证全都收了,离了也拿不到证。”

    丁凤鸣双手捧了一支烟给他,说:“您老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干事把烟接了,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说:“没得,一点办法也没得,只有拆屋了,不拆屋就等着开除了。”

    从干事家出来,两人就走不动了,在街边上站住,彷徨无计。街上热闹非凡。商家在搞促销,巨大的气球升上半空,气球下长长的彩色绸布广告垂下来,随风摇摆;喇叭里放着声嘶力竭的流行音乐,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的促销员说得唾沫横飞,恨不得从顾客的口袋里抢钱;背了斜绶带的年轻男女把广告宣传单硬往人们的手上塞,就有许多捡破烂的候着,手上的袋子已经鼓鼓囊囊。小儿在人群中快活地打闹。有跑丢的孩子被大人捉住,在屁股上“啪啪”就是两巴掌,小儿嘴一咧,就号哭起来,却没得眼泪,眼睛四处乱睃。

    呆了一阵,小玉说:“回吧,我再去求妈。”

    丁凤鸣木木地说:“还求?”

    小玉发狠,说:“要再不肯,我就撞死在她面前算了!”

    丁凤鸣劝道:“别做傻事!就算开除了,也不是没得活路。”

    两人就走,小玉实在走不动了,蹲下来喘气。丁凤鸣也累得不行。昨晚本来睡得迟,两人心想,这是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恐怕也是在老屋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就疯狂了一回,似乎在进行一个告别仪式,早晨起来眼睛都有黑圈了。丁凤鸣心里羞愧,昨儿偷了秦明月一粒金刚丸的,乘屙尿的机会吃了,才有昨晚的神勇。眼看走不动,就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临到家门口,小玉要丁凤鸣在一旁等着,她去和妈说。丁凤鸣一想有理,就到小酒馆讨了一把椅子在外面坐下。甘国栋给他筛了一杯热茶,也在一旁坐下。两人都没心情,懒得说话,看着近处正在进行的拆除。

    现场非常热闹,穿了工装的民工在揭空房子上的瓦,栓皮檩条扔了一地,挖掘机正在推倒光秃秃的山墙。一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在工地上捡旧砖,用砌刀把砖上的粘泥除掉,一车能卖好几十块的。拾荒的在澎起的灰尘中搜寻铁丝、棉絮、废纸,非常英勇,凡有重要发现,几个人往往就打成一团。三三两两的拆迁户在旁观看,个个面色忧戚。

    赵三先生来收酒钱。甘国栋任他算了一阵,把该给的钱给他,说:“三先生,你的酒越来越淡了,往里掺了不少水吧?”

    赵三先生生气地说:“该把你的嘴巴用膏药贴起来。你砸我的招牌哩!”

    一声闷响,又倒了一堵墙,灰尘澎起老高。拾荒的照例冲进去,一忽儿却纷纷惊叫后退,原来砖瓦中卧了一条冬眠的大蛇。蛇被吵醒,慌不择路地逃命。

    赵三先生仍在咕哝,甘国栋不耐烦说:“那就是我掺多了。这阵拆迁办的吃得多,有这酒给他们喝就不错了。哪天我弄点老鼠药掺进去,药死个狗日的们。”

    赵三先生慌忙说:“小丁你给我作证,那可不关我的事!”

    丁凤鸣心不在焉,也不晓得听见没有。

    赵三先生上前扯了他的衣袖,说:“你都听见了?他心狠着哩,说不定就能做出来。你见过他杀鸡没得?他不用刀,把鸡脖子一扭,”他学着样子,“就这么一扭,鸡头就扭断了。”

    正巧几个拆迁办的人走进来,说:“酒糟鼻子,你几时拆?今儿就是最后一天了,好话给你说了三箩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甘国栋正是气不顺,跳起来骂道:“****妈,酒糟鼻子也是你叫的?叫你爷也是这样叫的吗?老子有名有姓,叫甘国栋!”

    那人脸涨成猪肝色,说:“好,好,甘国栋,看你狠还是市政府的通告狠!”

    甘国栋说:“那也是我的事,不要你来操心!要我拆,你们先把酒钱结了!”

    那人说:“谁喝了你的酒你找谁要钱去。我今儿是打招呼了,到时候别怪我下手狠!”

    甘国栋鄙夷道:“谁不晓得你狠?人肉都敢吃,还有什么亏心事做不出来?”

    丁凤鸣怕他吃亏,忙劝住了。待那帮人恨恨走远,赵三先生颤颤说:“你的火气几时这么大?吓死我了!”

    甘国栋轻蔑地说:“哪个像你?枉做了一回男人!”

    正打嘴巴仗,家里却有哭闹声。丁凤鸣拔腿就走,甘国栋和赵三先生也忙跟了来。只见岳母娘披头散发,已陷入半疯狂的状态,叉了腰在骂:“老子不拆,死也不拆!你就死了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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