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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买东西来不及了,就给几个钱,也算她的心到了。

    两人正商议,听下面鸣号,高举提了包要下去,司机却上来了,将一个厚信封送过来,说:“这是我们范厂长让给高厅长的。五千。范厂长说要不够了说话。”高举和杜银花都愣住了。杜银花先反应过来,说:“那不行!这钱我们不能要!”司机笑说:“高厅长,是借给你们的。我们厂长怕高厅长要急用,说暂时借给你们,以后还厂里就是了。”高举想了想,接过来装包里,说:“那好。我回来还厂里。”

    男人最大的成功是让女人满意

    几天后,高举回来了,脸是越黑了,人倒略胖些。县上的人巴结他,请吃了几顿牛鞭,在车上就有点打熬不住,只想下车去捉一个女人出火,却又不能,所以一到家就给杜银花打电话。杜银花以为他肚子饿了,匆匆赶回来,挽袖子就要下厨房,高举拦腰抱住,硬邦邦地顶在杜银花屁股上。杜银花端着面盆,沉了脸说:“干啥嘛,大天白日的,和牲口一样!”高举羞愧,心中恼怒,恨恨地说:“不吃!我又不是饿死鬼!”

    他赌气要走,电话突然响起来,高举本不想接,犹豫一下,又接了,一听,大喜过望,竟是“大眼睛”!高举兴奋得声儿都变了,看一眼灶房,用手捂着话筒问:“你在哪里?”那边说她在胜利旅馆。高举不知道胜利旅馆在哪里,也顾不得细问,扔下话筒就向门外跑,拦了辆“面的”,价儿也不讲,上车就催:“快!”司机问去哪儿?他才说:“胜利旅馆。”绕来绕去好一阵找,原来是个夹道子里的小门面,长条院子,窄窄的一溜平房。高举掏出一张票子塞给司机,说声“不用找了!”头也不回,闯了进去。

    刘香梅穿着个花裙子,早在门庭里等着,见他来,笑一笑,直引入去。一进门,便反手下了锁,一句话未说,两人已抱在一起,高举饿狼抢食似的便吞咬起来。一边就揭裙子,见没穿裤衩,大喜。一阵忙乱,滚到床边,就在床沿上气喘吁吁大动起来。刘香梅仿佛脊背抽了筋,要咽气似的呻吟,把高举逗引得什么都忘了,直摇得床铺散架似的响。

    事毕,高举长舒一口气,闭眼张嘴地好半天不动。刘香梅沉了一阵,怕有人来,推了推,他才起来。从床上扯过一条枕巾来要擦,拿起一看,皱了眉,嫌太脏,正犹豫,刘香梅一笑,从铁丝上拉下她的擦脸毛巾,先给高举擦了,才给自己擦,顺手扔进洗脸盆。高举系裤子,刘香梅把裙子换了,穿上裤衩、长裤。高举问:“咋又换了?”刘香梅一笑,说:“裙子我是给咱两个准备的。咱们那里还不时兴裙子,这是我偷偷买的,我妈都不知道。”说着,将裙子卷起来塞进提包底层。

    高举见窗帘倒是拉着,门上却有筷子宽的缝透着亮,用手一指,悄声说:“你看!”刘香梅回一下头,说:“人又不是狗,谁还扒那里往里看!”又抿着嘴儿笑,“你这阵儿才知道担惊了!”高举也笑,这才打量房间,见屋里极简陋,铺地的砖又黑又潮,窗帘上尽是尿疤样的圈,洗脸盆也破得不像样,枕巾刚才见识了,脏得擦那里都恶心,床单也是油腻腻的,不由皱眉道:“哎呀,太脏了!你咋住了这么个地方?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宾馆?”刘香梅低了头,嘟着嘴说,“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才要了个单身包房,大宾馆我又包不起。”

    高举这才问她干什么来了。刘香梅说送母亲来查病,她妈还在医院里,今天是最后一天,她给他打了许多电话,都没人接,已经没希望了,不想又碰上了。高举指着臂上的黑圈说:“我回去抬埋我母亲去了,今天刚回来,不料正好接上你的电话。”他说着,揽过她来又亲嘴。刘香梅用手指拨拨高举的黑袖套,笑说:“你该守孝,不准沾女人,咋还这个样。”高举说:“嗨,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刘香梅靠在他身上,蹭一蹭,笑说:“你今天真行!比往回都好。”高举得意,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刘香梅说:“为什么?”

    于是,高举便把在县上吃牛鞭的事说了一遍,说:“以前咱们都不知道,把宝贝都当废物扔了,到了现在才知道真是个好东西!吃得我硬得实在憋不住,正好你来了!啊呀,这次我可是有体会了,我觉得,无论什么事,时候的选择最重要。比如我母亲,这次去世的时候就选得不好,而你来的时候选择得正好!”

    刘香梅就笑,说:“那也是由得人的?”高举拍拍她的手,说:“刚才太急了,没给你表演一下,我估计,我的这个家伙,要挑东西,能挑三斤。”刘香梅说:“三斤?三斤提手里都重重的,能挑起来?我不信。”高举说:“嗨,你还不信?”刘香梅说:“当然不信。我给你找三斤东西你挑给我看。”高举说:“现在不行了。已经泄了。要没泄,保险没问题。我年轻的时候试过,一次我买了三斤花红果子,一个都没吃,轻轻松松挑起来了,还在头头上!”高举把当年“马三腿”的事迹当成了自己的能耐吹。

    正说着,有人“当当当”地用钥匙串敲门,两人迅速分开。刘香梅去开门,一位嘴角有疤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冷冷地往里看。刘香梅见她那种眼神,挑衅地问她干什么?那位翻她一眼,说:“整理房间!”

    她人不怎么样,声音却挺好听,但刘香梅不欣赏,还被她惹气了。刘香梅也是这个行业的,什么不知道,哪有这个时候整理房间的,但她心虚,压着火儿说:“我们出去了你再来整理好不好?”那位在手指上转着钥匙圈儿,眼睛四下里打量,好半天才曳着长声说“那好吧!”要走,却又回过头来,说:“噫——,一条枕巾咋不见了?”高举在床上坐着,顺手从屁股后面扯过枕巾来,举着给她看,说:“这不是枕巾是啥?——我说你这位小姐,你们这个旅馆也太不讲卫生了!你看你们这枕巾、床单,这么脏,也不洗洗,你这叫客人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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