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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总有这事儿。

    年长的警察说:“这儿不好说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大群闲汉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不知谁踹了王五岗一脚,正踢在屁股上。上车之前,他冲张八岗和李九岗大吼:“给我老婆打电话,松河邮政局,叫霍芳。”

    进了派出所,警察叫两人关掉手机,问清来龙去脉,做笔录。警察的手机可没关,还挺忙,从他们毕恭毕敬的神态上看,有领导过问此事了。果然,警察说:“你们何苦呢?一个是老盛的外甥,一个是老盛的喽啰,自己打误会了吧?”

    “他是假的,骗子!”小虎啥也不怕,有舅舅的面子,什么都能摆平。

    “你们要是处理不公,我就去找你们纪检委!”王五岗还挺懂行。

    “别给脸不要脸!你扯断了人家的网线,还想咋的?要不是上边发话,可以考虑拘留你!”

    警察天天处理纠纷,轻车熟路的就给调解了,双方签字按了手印,放人走路。

    盛局座的车正等在门外,他放下了车窗,朝两个肇事者招手,夜幕之下看不清表情。小虎乖乖上了舅舅的车,王五岗则迈开大步,自己走了。他刚回单位,霍芳就到了。

    见男人安然无恙,霍芳舒了一口气。松河市距离柳县六十多公里,不算远。他们夫妻已经冷战好久了,可关键时刻还是两口子。经常和你吵架的人,往往是真爱你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口角中的离婚协议实难生效。女人问:“听说你进局子了?”

    “倒霉,拣了小爷爷。”

    “你说什么?”女人没听清楚。

    “还有一个爷爷的舅舅,我该叫他什么,叫舅爷,还是爷舅?”

    女人被绕晕了,扳着手指算来算去,觉得该叫太舅爷的,“你哪来的这门亲戚,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是亲戚,是活祖宗。”王二美就把来柳县的遭遇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

    女人拿出当年的泼辣劲儿,说要见见盛局座。王二美摆手:“别找太舅爷了,你回松河找姑奶奶吧,问问梁菁菁,就说麦子真熟了。”

    第二天,霍芳径直去找盛局座。盛局座乌黑着脸,一如既往的粗鲁:“我管得了三层门里,管不了三层门外,你男人啥意思啊?放着满世界的欠费不追,专抠我的腚沟,成心找不自在吧?”

    “你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还有脸赖别人?”霍芳这婆娘可不含糊,当年管着几十号邮政营业员,啥阵势没见过?

    “你老公哪是要账的?我看是玩命。有话不会好好说,拔人家网线干啥?”

    “你外甥赖账不还,你反倒有理了?”

    “你一个职工家属跑我这儿来闹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丑话说在前面,你欺负二美,我就去告你去,剥了你这身官衣!”

    好男不和女斗,何况来者不善,盛局座起身走了,丢下一句话:“这十一品芝麻官,我也干够了,你要能把我告下来,我给你家挂牌匾!”

    霍芳一回松河,就去找梁菁菁。梁副总又是让座又是拉手的,嗑儿唠得挺热乎,就是不办实事儿。每遇关键之处,要么有意打岔,要么避重就轻。说什么麦子熟不熟,要看汤总的态度。梁菁菁一边听霍芳唠叨,一边暗暗打量她。看看吧,时间把当年如花似玉的美女弄成啥样子了。霍芳的腰身走形,背上的肉厚实得能当切菜板,乳罩带子勒出了两道深沟,隔着羊毛衫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五岗出师不利,但愈挫愈奋,他要和小虎爷爷玩到底。天天去网吧,上午一趟,下午一趟,进门就问苞米熟没熟?老板娘见了直骂,王五岗说奶奶您悠着点儿,可别气坏了身子骨。遇上这样的滚刀肉,真愁死了爷爷奶奶。

    这天傍晚,小虎正和一朋友说话,见王五岗来了,兴高采烈地介绍身边人:“大孙子呀,这位是我的新哥们儿,铁通公司的石冰。我们正核计呢,改用铁通的光纤。”

    “哦,铁通的爷爷好,你们不是等着去移动吗?来蹚这浑水干啥?”王五岗笑嘻嘻的。

    “兄弟有任务啊,家里揭不开锅了。”石冰当不了爷爷,递过来一张名片。

    王五岗双手接了,看了看,放进衬衫口袋里,说:“转网不好玩,小虎爷爷不好惹。”

    石冰一看气氛不对,就告辞走了。王五岗不走,继续缠磨着,轮到小虎告饶了:“还是我当孙子吧,你当爷爷。”

    “孙子呀,王爷爷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五岗太慈祥,太语重心长了。

    “王爷爷,孙子请你吃饭吧,有话酒桌上说。”

    两人出了网吧,拐进一家KTV后面的巷子,抬头一看,大红灯笼吊在饭馆的门上方。这家饭馆的生意不错,食客很多,吵吵嚷嚷,烟气瘴瘴的。包房在二楼,就是一个大房间,用三合板间隔成了若干单间。才抹过的桌子油腻腻的,还摆了一盘子葵花子,抓上一把,满手都是灰。小虎点了招牌菜炖大鹅,外加两道凉菜,都盛得满满当当的。两人啃着鹅肉,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地产的小烧是高度酒,犹如一道道火线儿经咽喉顺肠道直窜胃里。

    小虎说:“网通和联通就要合并了,爷爷就别死心眼儿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舅舅催得紧啊,扣爷爷工资。”

    “踩死蚂蚁也要验尸,太认真了吧?”

    “不认真不行啊,叫孙子给逼的。”

    长时间的冷场,爷爷和孙子闷头喝酒,途中去了一趟厕所。杯盘狼藉时,小虎喊服务员结账,王五岗摆摆手说:“爷爷埋完单了。你把欠费交了,咱们两清。”

    “那怎么好意思。孙子还没喝好呢,接着来啤酒!”

    喝就喝,又吹了两棒啤酒,肚子里稀里咣当的。小虎出去把啤酒钱给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预料。他回到包房里,抡起空酒瓶子,在王爷爷的脑袋上拍碎了,还疯子似的扑过来。

    王爷爷真喝多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呀,他打我呢!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脚踢过去,正踹在小虎的胸口上,像蹬翻了一个棉花包。

    打斗瞬间爆发,又瞬间平息。王爷爷喘着粗气,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拽过餐巾纸去擦,一抹全是血。他用外套包了头,转身下楼,服务员发出了尖叫,那奔涌而下的鲜血太可怕了。出了门,跳上三轮车就走。柳县屁大的地方,转过三街两巷就到了医院。

    急诊科里,只有一个医生,慢吞吞地搁下报纸,问:“打架的?”

    二美居然笑了,“对呀,叫孙子给砸的。”

    “用什么砸的?”

    “酒瓶子吧。”

    “是空的,还是满的?”

    “我想想,空的,应该是空瓶子。”

    “你的脑袋还挺结实。”

    护士过来止血清创,一共缝了六针。因为喝醉了,缝针的时候,王二美没觉得疼。医生开了单子说:“住院观察吧。千万别出现呕吐症状。”

    这时,吵吵嚷嚷地来了一大帮人,送来的急患是小虎。这孙子被踹得不轻,现在还捂着胸口呢,手也被碎玻璃划破了。盛局座撩了王五岗一眼,眼神形同一把刀,好像要割他的肉。

    王五岗头缠厚厚的绷带,晕晕地想:孙子的舅舅,该管爷爷叫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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