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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武林笙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众僧扭头看去,只见有台扶着阶下莲花柱,额上有片红印。想来是他没站稳跌下台阶,脑袋撞在莲花柱上。旁边一名年轻僧人将有台扶起,有台低声道谢,慌慌张张往定香的方向瞥了一眼。众僧不疑有他,只当有台年少无措。

    威胁,这是威胁——有台暗暗叫苦,心跳如鼓,却只有自己听到。

    他的表情……还算持定。

    好在其他人的注意放在戒台上,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僵持之下,句泥开口:“既然窟主有心于千佛阁一观,定香,你就略尽地主之谊吧。”

    得主持之命,他拢了拢眉,只得遵从。七破窟部众远远见她离开,无人跟上阻止,想必她过来之前有所交待。

    千佛阁在大雄宝殿后方,戒台的西南边,他刻意放慢步子和她平行,一路无语。时不时他会偏头瞧她一下,欲言又止。她任他打量,嘴角一直噙着笑。

    走到半路,她突然停步,“你昨夜真的梦到我?”

    他见她神情认真,不由反问:“窟主昨晚当真不曾到过伽蓝?”

    “当然没有。”她蹙起眉头,“昨晚我一直在千沙界,力儿陪着我。”停了停,她又笑起来,“你我早已定情,梦见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只说明你心中有我。定香,都说你不要做和尚了。”戏谑神情,似乎真的只当他在说梦境之事。

    他心头盘疑,没有将她那句“早已定情”之句听进耳朵,凝思片刻,复问:“当真没有?”

    “没有。”她掩嘴打个哈欠,信步向前方小径走去,也不理那边是不是千佛阁。他盯她背影良久,在她快要拐弯隐入小径深入时快步追上。

    她似乎对赛事没兴趣,走走停停,仿佛闲庭漫步。

    “窟主可想听故事?”他问得突兀。

    “好啊。”她答得懒散。

    他讲起昨夜的金猫因缘,同时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她听得不是很认真,遇到停顿的情节会随口问两句,与昨夜听故事的“她”的确有些不同。故事讲完后,她懒懒摇扇,撇嘴说了句:“我怎么就没遇到一只金猫。”那神情,似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困惑得不到解答,只会越来越困惑。浑浑噩噩的,他只顾去留意她的举止,对她一路的戏语也没听进多少。等到她在前方停下步子,他才惊觉两人来到西北角钟楼的梧桐树下。微凉的扇柄突然贴上他的脸,伴着她近得仿佛罪过的低喃:“你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的“她”莫非真的是……狐?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出冷汗,怔怔盯着她额心的银钿,一时竟然没想要推开她。仔细回忆,他记得她一向只在额上贴钿花,倒不曾见她绘过浓妆,昨夜的“她”看上去十分妖艳,他最初以为是月光夜色所致,如今想来倒是妆粉的缘故。

    浸在沉思中,他不知自己眼底有波光凝流,映着池水摇曳,荡漾出一片蓬瀛秋色。这一点秋色似宇宙玄丝,要命地吸引了她。

    “定香……”趁他没反应,她坏笑着贴近了些,眼看就要吻上他的脸。他及时回神,转眼挪移数丈,有一朝被蛇咬之嫌。

    这番举动似讨好了她,惹来她哈哈大笑。

    他懊恼垂眸,暗责自己失神失仪。

    茂密的梧桐叶挡下渐炙的日光,池风郁郁,远有钟声传来。

    这一日,他不但没目睹秋赛胜负,反倒因她的不肯离去,被迫在梧桐树下讲了三个故事。

    赛事的结果他是从有台那里听来的,闵友意和得得禅师从和泥打到塑形,满场都是泥印子,最后闵友意用泥土捏出一个圆,得得禅师则塑出一只盘。圆,有“凡尘灭尽、本性圆明”之意,盘,有“何处惹尘埃”之蕴,双方皆有佛性,被七破窟强行请来当评判的少林禅师无法给出输赢,结果以平手收场。

    过了两天,又是月夜时分,她一袭妃纱湖裙出现在竹林里,要听故事。他问她比赛当天为何不承认,她以“大庭广众之下、隔墙有耳”为原因搪塞,他也不多问,将当日梧桐树下的故事说了一个,她听得津津有味。故事一完,她也不等他赶人,摇扇离开。

    此后,每隔一天或两天,月色时分,她都会出现在他练功的竹林,每次只听一个故事,听完就走。他曾悄悄尾随,却总在下山的路上失去踪影。

    他不知“她”(或七破窟)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又无线索辨别,害他在“护法缘武品”那三天心神不宁,心不在焉,事后被云照禅师责问。

    他曾猜测是不是她故意一人分饰两种身份,多次之后却发现晚上的“她”乐观一些,性情有些天真,白天的她则乖张狂妄,正邪难测。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月。

    有一次,“她”一拐一拐走来,他发现“她”小腿受了伤,只用布条包扎了一圈,没有上药,他不忍“她”吃痛,想带她到护法阁上药,不料“她”摇头拒绝,只说听完故事就离开。无奈,他只得回去取药,再回到竹林时“她”仍然坐在地上,见他回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上药时,他发现伤口呈弯月形,中间有些牙咬的痕迹,像是捕兽器造成的。他突然抬手直扣“她”下巴,想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一触之下,肌肤滑腻,哪有人皮的粗糙感。他急忙缩手,不知该不该道一声“抱歉”。她初惊之后,竟然直接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缠在他颈后,一脸欣喜。他挡手推开,又顾及她腿上有伤未用全力。

    她的手仍然缠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轻道:“定香,你今日上药之恩我一定会报的,一定会……”

    “姑娘言重了。”

    “你叫我……”

    他冷冷盯着她微慌的脸,正色道:“你究竟是谁?来我伽蓝有何目的?”她每次来都是同一套衣衫,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入凉,她却依然是夏装打扮,叫他如何不疑。而且,这两个月司空乱斩白天也到过伽蓝,依旧的言行乖张,唯恐天下不乱。两相比较,夜月的“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或者说,另一个性格?

    他问过懂医的僧人,医书上确有记载,有人白天和晚上的性情完全不同,就像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魂魄。

    “我是来听故事的……”她咬着下唇小声说,“原来你发现了……我真的是来听故事的……我没有害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他盯了半晌,示意她坐好,继续为她包扎伤口,同时问:“为什么要来听故事?”

    “因为你的故事讲得很好听。”

    “你以前听过?”

    她点头,“你在梧桐树下讲故事的时候,我偷偷躲在一边听。”

    他包扎的动作蓦地一顿,抬头:“你究竟是……”

    她腼腆一笑,低头对手指头:“你第一次就发现了吧……我是……呃……也就是……那个……你们以为的……”

    “狐精?”他替她说了。

    她居然真的给他点头,还急忙补充:“我才修炼两百多年,有些事情不是很懂。可是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作为一名修行了二十六年的僧人、伽蓝的护法首座之一,他很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身在佛台灵境。也许他应该找人商量,寻求帮助,可他是伽蓝护法,他肩上本有压有“守护伽蓝和解决危机”的担子,他不可能像有台那般遇到麻烦能大呼小叫地向主持求助,他也不能像其他武僧那样有三香护法可以依靠,因为——他就是他们的依靠。

    那一刻,他困惑了。

    她却不知他的困惑,犹自说着:“我瞧你那么耐心地讲故事给她听,以为你喜欢她,所以才变成她的样子。我没有害人的意思啊,只要听完你的九九八十一个故事,我的修行就能更上一层了。”

    “……”他好像在听山海经。

    “定香,你还会讲故事给我听吗?”她咬着嘴可怜兮兮瞅他。

    “……你住在哪里?”

    “山洞里。”

    “能变原形给我看看吗?”

    “不行。”她摇头,眼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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