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加莎?米奈希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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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营帐的这对奴隶就是最好的证明：斯内芙会因为被自己抽取魔力而倍感恐惧，也会因为自己为她编织的虚幻梦境而平静睡去（虽然阿加莎看不出这些从这女奴脑袋里抽出来再现的回忆场景里有什么令人感到安心的部分，尤其把死老鼠丢进邪能药锅里的一幕每每让阿加莎浑身起鸡皮疙瘩）。而米卡，这位自己好不容易从父王那求来的女奴会因为斯内芙的遭遇而产生同情心，尽管她并不全然明白斯内芙在受到怎样的折磨。

    所以“奴隶不算人”不过是奴隶主们自欺欺人的一种自我麻醉。他们不愿接受自己驱使、奴役乃至谋杀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的事实，于是自我催眠说他们害死的不过是一群牲畜。毕竟人类不会因为杀死一头牛而感到不安。

    呵，伪善的奴隶主。

    后来多年的魔法学习让公主愈发反感奴隶制度。阿加莎不否认这个世界存在压迫与掠夺，也不认为这个世界应该人人相亲相爱，毕竟就算在“纯净自由”的奥术能量中也存在从属、融合、排异、迁移等等概念，在更加复杂的元素与邪能领域还存在更严重的相互倾轧甚至奴役等残酷手段。但这些对抗都不会是永恒不变的，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关系永远是动态的。一个强壮的邪能术士可以轻易奴役一只恶魔为他作战，但一旦他的邪能法术出了差错就可能会被他原来自己的仆人捏断脖子。而奴隶制度却不同，只要那一纸契约还在，奴隶就世世代代只是奴隶，奴隶主可以永享其中的一切好处。

    阿加莎讨厌固化的制度，因为她厌烦一成不变，也因为公主期待变化带来的未知与惊喜。

    不过阿加莎的观点并没有得到多少身边人的支持与理解。

    “总得有人干活啊。”麦兰叔叔这样说道。

    “您不能因为某些人看起来可怜就无缘无故地赐予怜悯。”加仑爵士这么谈道。

    “亲爱的，王者考虑事情必须全面而透彻，尽管这样可能很残酷。”这是父王的意思。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怜悯，然后下地狱去吧，我的同胞们会在那里等着你们。”这是被俘的奴隶叛乱成员的回答。

    但好在起码还有人支持阿加莎，托马斯叔叔与阿加莎的妹妹是最初愿意无条件站在自己一边的人。这给了阿加莎谋划一个废奴计划的勇气与决心，随后索利丹家族的援手与米卡的出现则更称得上意外之喜。不过这个计划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一个复杂的计划就如拼贴画一样，必须耐心地描绘轮廓然后为每一个细节寻找最合适的拼图，不过阿加莎还年轻，等得起。

    仆人送来了早餐，是涂了果酱的面包与热牛奶。阿加莎直起身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她得快点吃完他们，免得被麦兰侯爵看到。不然麦兰叔叔又该说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吃这种幼稚的“儿童食品”了。

    玩乐时间结束了，该是去找下一块拼图了。阿加莎公主嚼着甜甜的果酱面包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