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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的忠臣何其多也!可惜了,一场李郭之乱,终结了多少汉室忠臣的生命。
——文渊孤客
中平四年(186年)初,曹操连破吕布,围吕布于陈留,乃表奏朝廷。李儒也到了长安,留在李傕麾下。李傕、郭汜惧曹操威势,乃奏朝廷加曹操为建德将军、费亭侯,帝自然应允。其时李傕、郭汜,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暗奏献帝曰:“今曹操拥兵十余万,谋臣武将数十员;汉室宗亲刘备拥青徐二州,佣兵二十余万,谋臣武将无数;若得二人扶持社稷,剿除奸党,天下幸甚。”帝刘协泣曰:“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杨彪奏曰:“臣有一计: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诏曹操、刘备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帝刘协曰:“计将安出?”彪曰:“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于汜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自相害矣。”
帝乃书密诏付杨彪。杨彪即暗使自己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间告汜妻曰:“闻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绝其往来为妙。”汜妻讶曰:“怪见这厮经宿不归!却干出如此无耻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当慎防之。”杨彪妻告归,郭汜之妻再三称谢而别。过了数日,郭汜又将往李府中饮宴。其妻曰:“李傕性不测,况今两雄不并立,倘彼酒后置毒,妾将奈何?”郭汜不肯听,其妻再三劝住。至晚间,李傕使人送酒筵至。郭汜妻乃暗置毒于中,方始献入。郭汜便欲食。其妻曰:“食自外来,岂可便食?”乃先与犬试之,犬立死。自此郭汜日日心中怀疑李傕要害自己。一日朝罢,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宴。至夜席散,郭汜醉而归,偶然腹痛。郭汜妻曰:“必中其毒矣!”急令将粪汁灌之,一吐方定。
郭汜大怒曰:“吾与李傕共图大事,今无端欲谋害吾,吾不先发,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早有人报知傕。李傕亦大怒曰:“郭阿多安敢如此!”遂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
二月,立贵人琅邪伏氏为皇后;以后父侍中完为执金吾。
三月初八,帝使侍中、尚书和傕、汜,傕、汜不从。汜谋迎帝幸其营,夜有亡者。李傕后到,见此情景,大怒,随后掩杀,郭汜兵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李傕侄李暹、李别引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左灵监押车驾;其余宫人内侍,并皆步走。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宫人不知其数。太尉杨彪曰:“自古帝王无在人家者,诸君举事,奈何如是!”李暹曰:“将军计定矣。”于是君臣步从乘舆以出,兵即入殿中,掠宫人、御物。帝至傕营,傕又徙御府金帛置其营,遂放火烧宫殿、官府、民居悉尽掠尽。郭汜领兵入宫,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
十一,帝复使公卿和傕、汜,汜留杨彪及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卫尉士孙瑞、太仆韩融、廷尉宣璠、大鸿胪荣郃、大司农朱俊、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于其营为质。朱隽愤懑发病而死。
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领军来营前厮杀。帝后都受惊恐。却说郭汜兵到,李傕出营接战。郭汜军不利,暂且退去。傕乃移帝后车驾于郿坞,使侄李暹监之,断绝内使,饮食不断,侍臣皆有饥色。帝令人问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李傕怒曰:“朝夕上饭,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粮与之,皆臭不可食。帝骂曰:“逆贼直如此相欺!”侍中杨琦急奏曰:“李傕性残暴。事势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撄其锋也。”帝乃低头无语,泪盈袍袖。
忽左右报曰:“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帝心先喜,教打听是谁,乃郭汜也。帝心转忧。只闻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骂曰:“吾待汝不薄,汝如何谋害吾!”郭汜曰:“尔乃反贼,人人得尔诛之,吾如何不杀汝!”李傕曰:“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郭汜不屑,曰:“此乃劫驾,何为保驾?”李傕曰:“不须多言!吾两人各不许用军士,只自并输赢。赢的便把皇帝取去罢了。”二人便就阵前厮杀。战到十合,不分胜负。只见杨彪拍马而来,大叫:“二位将军少歇!老夫特邀众官,来与二位讲和。”傕、汜乃各自还营。杨彪与皇甫嵩会合朝廷官僚六十余人,先诣郭汜营中劝和。郭汜竟将众官尽行临下。众官不解曰:“吾等为好而来,何乃如此相待?”郭汜曰:“李傕劫天子,偏吾劫不得公卿!”杨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为?”郭汜大怒,便拔剑欲杀杨彪。中郎将杨密力劝,汜乃放了杨彪、皇甫嵩,其余都监在营中。杨彪谓其余二人曰:“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间耳!”言讫,相抱而哭,昏绝于地。归家成病。自此之后,傕、汜每日厮杀,一连五十余日,死者不知其数。
却说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李儒屡谏不听。侍中杨琦密奏帝曰:“臣观李儒虽为李腹心,然实未尝忘君,陛下当与谋之。”正说之间,李儒来到。帝乃屏退左右,泣谕儒曰:“卿能怜汉朝,救朕命乎?”李儒先前答应陆辰帮一下汉帝,遂拜伏于地曰:“固臣所愿也。陛下且勿言,臣自图之。”帝收泪而谢。少顷,李傕来见,带剑而入。帝面如土色。傕谓帝曰:“郭汜不臣,监禁公卿,欲劫陛下。非臣则驾被掳矣。”帝拱手称谢,傕乃出。
自此,李郭之乱已持续到中平四年四月二十八,司、雍、凉三州各自纷乱,互相征伐者不计其数。
三更,不安定的长安,李郭之乱开启,李儒又会有怎样的作为呢?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力求推荐票。
(本章完)
汉末的忠臣何其多也!可惜了,一场李郭之乱,终结了多少汉室忠臣的生命。
——文渊孤客
中平四年(186年)初,曹操连破吕布,围吕布于陈留,乃表奏朝廷。李儒也到了长安,留在李傕麾下。李傕、郭汜惧曹操威势,乃奏朝廷加曹操为建德将军、费亭侯,帝自然应允。其时李傕、郭汜,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暗奏献帝曰:“今曹操拥兵十余万,谋臣武将数十员;汉室宗亲刘备拥青徐二州,佣兵二十余万,谋臣武将无数;若得二人扶持社稷,剿除奸党,天下幸甚。”帝刘协泣曰:“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杨彪奏曰:“臣有一计: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诏曹操、刘备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帝刘协曰:“计将安出?”彪曰:“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于汜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自相害矣。”
帝乃书密诏付杨彪。杨彪即暗使自己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间告汜妻曰:“闻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绝其往来为妙。”汜妻讶曰:“怪见这厮经宿不归!却干出如此无耻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当慎防之。”杨彪妻告归,郭汜之妻再三称谢而别。过了数日,郭汜又将往李府中饮宴。其妻曰:“李傕性不测,况今两雄不并立,倘彼酒后置毒,妾将奈何?”郭汜不肯听,其妻再三劝住。至晚间,李傕使人送酒筵至。郭汜妻乃暗置毒于中,方始献入。郭汜便欲食。其妻曰:“食自外来,岂可便食?”乃先与犬试之,犬立死。自此郭汜日日心中怀疑李傕要害自己。一日朝罢,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宴。至夜席散,郭汜醉而归,偶然腹痛。郭汜妻曰:“必中其毒矣!”急令将粪汁灌之,一吐方定。
郭汜大怒曰:“吾与李傕共图大事,今无端欲谋害吾,吾不先发,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早有人报知傕。李傕亦大怒曰:“郭阿多安敢如此!”遂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
二月,立贵人琅邪伏氏为皇后;以后父侍中完为执金吾。
三月初八,帝使侍中、尚书和傕、汜,傕、汜不从。汜谋迎帝幸其营,夜有亡者。李傕后到,见此情景,大怒,随后掩杀,郭汜兵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李傕侄李暹、李别引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左灵监押车驾;其余宫人内侍,并皆步走。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宫人不知其数。太尉杨彪曰:“自古帝王无在人家者,诸君举事,奈何如是!”李暹曰:“将军计定矣。”于是君臣步从乘舆以出,兵即入殿中,掠宫人、御物。帝至傕营,傕又徙御府金帛置其营,遂放火烧宫殿、官府、民居悉尽掠尽。郭汜领兵入宫,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
十一,帝复使公卿和傕、汜,汜留杨彪及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卫尉士孙瑞、太仆韩融、廷尉宣璠、大鸿胪荣郃、大司农朱俊、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于其营为质。朱隽愤懑发病而死。
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领军来营前厮杀。帝后都受惊恐。却说郭汜兵到,李傕出营接战。郭汜军不利,暂且退去。傕乃移帝后车驾于郿坞,使侄李暹监之,断绝内使,饮食不断,侍臣皆有饥色。帝令人问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李傕怒曰:“朝夕上饭,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粮与之,皆臭不可食。帝骂曰:“逆贼直如此相欺!”侍中杨琦急奏曰:“李傕性残暴。事势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撄其锋也。”帝乃低头无语,泪盈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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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李儒屡谏不听。侍中杨琦密奏帝曰:“臣观李儒虽为李腹心,然实未尝忘君,陛下当与谋之。”正说之间,李儒来到。帝乃屏退左右,泣谕儒曰:“卿能怜汉朝,救朕命乎?”李儒先前答应陆辰帮一下汉帝,遂拜伏于地曰:“固臣所愿也。陛下且勿言,臣自图之。”帝收泪而谢。少顷,李傕来见,带剑而入。帝面如土色。傕谓帝曰:“郭汜不臣,监禁公卿,欲劫陛下。非臣则驾被掳矣。”帝拱手称谢,傕乃出。
自此,李郭之乱已持续到中平四年四月二十八,司、雍、凉三州各自纷乱,互相征伐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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