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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青门十四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派一伙余孽近又死灰复燃,声势渐盛,只为前受各正派仙侠诛戮,创巨痛深,除有限几人外,多半还在山中隐迹,准备炼好飞剑邪法再图大举,最好略占上风即止,以便将他们引出,一网打尽。裴师性刚好胜,不愿因人成事,也打算二次约会,由自己一人出场,不借朋友之力,予敌人一个厉害。樊、简二老前辈仍气不过金贼父子,动手时,忽有一位本是异派、后又改邪归正的剑侠,为了以前受过金贼好处,得信赶来解围。双方和他均有交情,金贼和两妖道没想到裴师几个帮手全是飞仙剑侠,贼党空自人多,绝非其敌,首先乘机下台。裴师这面因来人力言只管这一次闲事,下次不再过问,只得卖他情面,各自回山。因那晚所杀三刁一张,在江湖上交情甚宽,来时路遇一个同党,乃丐仙叶神翁的徒弟,因和淫贼张玉秀交厚,便被约来,擒到之后自吐来历,看他师父面上,自然不便杀死。又知他和张贼新交不久,受人愚弄而来,人虽凶横,无甚恶迹,被擒之后再四苦求,说乃师家法最严,如知今日之事,必受惨刑,如肯成全,务望不要泄漏,否则请赐一死,以免活受。裴师已答应他,只命守口,不知怎的叶神翁竟会知道,仍然家法处治。裴师得信往救,已自无及。总算这厮人尚耿直,虽受惨刑,知道不是裴师所说,并未泄漏真情,但在审问时,被旁立同门听去两句,渐渐传到仇敌耳中,由此生疑。虽因老贼深谋远虑,知我夫妻即便是在西北一带,有这几位异人相助,仇终难报,一面命人四出查访,一面托两妖道代约能手,准备将崆峒派几个最厉害的人物全请出来,索性双方拼个死活。

    “你父见风声越紧,老贼并还亲自出动,已往甘肃走来,打算亲身寻访,相机下手,就便查探虚实,知道早晚寻上门来,盘算了好几天才想出一个缓兵之计,不等他来,先自迎上前去,当面叫破,说:‘双方势不两立,你不寻我,我也寻你。不过我尚有事未了,是好的,缓我两年期限,到第三年九月,我夫妻必到你山中登高,领你重阳一杯酒。

    否则,我妻现在秦岭青门峡,好汉打不过人多,杀剐任便。’老贼素性恃强,你父措词又妙,连僵带激,竟自中计,又知青门十四侠与我夫妻有交,如杀你父一人,恨也难消,乐得大方,当时应诺,说了几句狠话,便率同党退去。事情虽然还有两年,但是光阴易过,一晃即至,裴师崆峒的约会至少要在三数年后,就说可以求助,这几位老前辈都是飞行绝迹,宛如天上神龙偶露鳞爪,难于捉摸,无法寻踪。裴师本有再来之言,又为事耽延,已回秦岭,想来想去,只命我两个乖儿同往青门峡从师学剑。在此两年之中如能有成,自是更好,否则守在裴师身侧,到时求他相助必蒙应允。还有简仙师对于剑儿甚是器重,已有收徒之意,虽然一去不来,遇上必蒙收录。此行当有遇合,无如秦岭远隔数千里,金贼已尽知我家底细,你弟兄如在家中,金贼说话算数,自不致上门侵害;如在外面远游,休说本人,便遇他手下贼党,也必不会放过,你父自不放心,争论多日。

    我想祸福前定,为谋久远之计,最忌因循,当然早走一天好一天。此去途中,须照娘所开途向,所行不是沙漠便是乱山之中,虎狼盗贼俱都可虑。所幸你弟兄武功已有根底,又有红线金丸,只不遇见真正强敌,当可无碍。你弟兄炼金丸时,我已在暗中看过,少时再试演习一下,只要照你方才所说,日内便可上路。不过,那六粒带红线的千万不可妄用,就用,也要寻回,免生枝节。等我儿秦岭学成回来,就不怕了。”

    两小弟兄闻言,早已满腹悲愤,同声答道:“爹娘只管放心,儿子近日武功实有进境,便是那日来的强盗,看去甚凶,只一照面便全打倒,何况现在功夫又长了许多,不信,练给娘看。”狄父正色说道:“你两个年幼无知,哪晓得江湖上的厉害!看事容易,便非吃亏不可。你娘心意已定,非要早去,我也无法,此去对人必须谦和,不到万分过不去不可动手。深山穷谷之中,颇有异人能手隐居,一存轻视,寸步难行。陈师江湖情形较我更熟。以前日常谈起,我们未必留心,明日将他请来指教上几天,到底要好得多。

    你们先炼金丸再练武功,看是能否去得?”狄武便同倚剑脱了长衣,去往当场,先将金丸取出对打。二老见他相隔二三十步,将二十四粒假金丸连珠对打,丸丸相撞,激得火星乱溅,一连串丁丁之声响过,无一虚发。跟着又练接取暗器和各种拳脚兵刃,无一不是上等手法,功候也颇精纯,难得倚剑居然也和狄武差不多,全都大喜。恐长小孩志气,表面不显,练完,反倒数说了几句。狄武灵慧,早看出父母心意,心中欢喜,也不显出,第二日便将陈进请来,暗中告以前事。陈进闻说要命两小兄弟远行数千里,颇不放心,再一考查武功,知果去得,便把江湖上的过节门径一一告知,惟恐不尽。两老夫妻只此独子,也是不舍,谈说指点,连经十数日,方令起身,时已秋去冬来。

    人走数日,狄氏夫妻才想起上月初头,前行正当雪季封山之时,所行途径多在深山之中,虽然行囊衣履均是精心特制,又轻又暖,两个十六七岁的幼童初次出门便遇大雪寒天,绕行数千里山路,诸多可虑,深悔不令早行,人已去远。又知两小性急脚快,早就催走,上路必定飞跑,追他们不上。好在这条路昔年走过几次,里程单开得仔细,所行只有两条捷径须要翻山,余者多傍山麓绕行,除盼早到外,只有听命,也就罢了。两小兄弟却是兴高采烈,恨不能早日赶到,一上路便加急飞驰。开头一段,各人骑着一匹快马,带一个随身大包裹和一个干粮口袋,连同兵刃暗器,行李尚不甚累赘。等由陇西到了天水,走近秦岭北面深山之中,到处乱山杂沓,不但不能纵马急驰,有时人还要服侍两马。狄武生自富家,练功虽甚勤苦,起居饮食何等舒适,便是倚剑以前虽是下人,也未尝过这等长途跋涉之劳。当地已早离开驿路,连个像样一点的山村都没有,狄武几次想要将马弃去,空身走要好得多,倚剑不舍两马,再三劝阻,说此马甚好,丢了可惜,不如寻一人家寄存,托其代养,或是托人带回也好,省得丢在深山之中为虎狼所食,岂不可惜?狄武也觉连日山中已发现虎豹等猛兽脚印,此是父母爱马,如送虎口也实可怜。

    没奈何,只得半骑半走,准备寻到可靠人家托其代养。

    这日行经一条横岭之上,为嫌上下费事,见岭甚长,一路蜿蜒向前,岭脊地势也颇平坦,便不再下降,径由岭上纵马前行;一口气跑出数十里,见那一带气候甚是温和,虽在初冬天气,到处苍松翠柏,满山红叶,犹是暮秋景色。加以天高气清,碧空千里,秦岭云多,但又不是一片浑茫,时见白云如带,环绕浮沉于青松红树之间,再不便是朵云丽空,片帆孤举,冉冉飞渡,倏忽百变,宛如置身画图之中。凌风纵马,豪快无伦,方觉这几日来难得遇到这等好的地势和天气,照此走法,有多痛快!弟兄二人正互相指点云风烟树,笑语称快,忽见岭势转折,不能再进。一看右侧,恰现出一片盆地,种着不少菜蔬,前面还有一座平岗,广约数十亩。岗上有一大庙,庙前一株古松,苍鳞虬枝,如起龙蛇,荫被数亩。姿态奇古,已是少见,老干上更悬着一口大钟,一时好奇,意欲顺路往看,忘了先前只顾岭上纵马,已将途径走偏,与乃母里程单所开不符。一同牵马下岭,由麦田中走向高岗上面。初意绕路无多,去往松下稍微歇息,吃点干粮便可赶路。

    到了松下,则把粮袋取出吃了一些,忽见坡下山凹中跑来两匹快马,翻蹄亮掌,其行如飞,转眼便蹿上岗来,直往庙中山门内驰去。马上一男一女,一戴毡笠,一扎青布包头,身材相貌似颇秀美,过时朝两小弟兄看了一眼,已然驰过。女的到了山门犹自回顾,笑了一笑,方始纵马人庙。

    二人长路奔驰,惟觉饥疲,又无什机心,上崖只顾看松,背向着庙,不曾留意身后。

    及见来骑由身侧驰过,方始回顾,见那庙又高又大,内里松柏森秀,看去甚深,静悄悄的。先前两马,好似深入庙后,已然不见。倚剑方说:“庙中怎有女人?”狄武闻言,忽想起陈师常说深山古庙每有盗党恶人隐藏,这里四面荒山并无人烟,怎会建有这等大庙?莫要误走贼巢,却是惹厌,便和倚剑说了,令其收拾上路,刚把马的肚带勒好,忽见庙中走出一个和尚,老远便喊:“二位施主留步!”二人不知何意,年轻气盛,虽起疑心,不愿示怯,各自立定等候。那和尚神态甚是和气,见面便道:“二位施主长路劳乏,何不请往小庙小坐,吃杯清茶,问明道路再走?”狄武终是初次出门,年轻吃捧,见和尚人甚和气,反因途径走岔,不见母亲所画标志,心意方一活动,和尚又道:“这里地名神钟岗,四外山重岭复,生人到此最易走迷。前行更有两处险地,一是小天门五里松,惯出豺狼虎豹,更有毒蟒盘踞。此时虽是冬初,这一带山中气候温和,遇上那蟒出来晒鳞,稍微触怒,休想活命。这条路,除骑马危险,路又难行,必须中途弃去而外,只要手疾眼快,力大身轻,再会武功,能够爬山,知道路径方向,也并非不能过去。另一路离此四十六里,地名好春坪安乐村,村中人家多是蛮横,专与外人为难。为首的一男二女姓田,更是可恶,即此已难通过,中途须要经过丹枫岭,左近又出了两个怪物,前日曾伤不少的人,撞上更是凶多吉少。我看施主来路方向,必是想往离此七十里的文公庙,转入驿路。再不便是去往山中访友。无论如何走法,这两条路必要经过一条。此时天近黄昏,前途凶险,最好能在小庙暂宿一宵,明早起身要好得多。否则也请稍微歇息,问明道路再走,路中遇险也好躲避。这两匹马万去不得,不论哪一条路全是白送,到时人马不能兼顾,反受其累,不如让与小庙施主,多带一点川资,贫僧们也有好些用处,不知尊意如何?”

    狄武听出对方是想将那两匹马留下,想起骑马山行好些不便,此举正合心意,心想如是恶人,不应这等神气,所说文公庙,正是里程单上所载之处,一听尚隔七十里山路,知道先前岭上飞驰把路走错,也想问个明白,脱口答道:“我们本嫌此马累赘,恐为虎狼所伤或是饿死,为此不舍丢掉,既然你们有用,我带有川资,要你添钱做什?我又不是卖马的。”和尚越发喜欢道:“施主美意,贫僧感谢,请到庙中再谈罢。”倚剑想拦,狄武后已出口,命将马上行囊取下,交与和尚,只得将包裹连同那把腰刀、随身兵器一起取下,各人分佩身上,同往庙中走去。进门便有两个短衣香火将马接过,问知和尚名叫法镜,本庙知客,方丈云游未归,先那一男一女乃本山附近的施主,因往山中访友,见天色不早,也为前途有险,来此投宿。二人因见法镜始终谦和,好似得了两匹好马,喜形于色,怎么看也不像陈师所说的江湖匪徒,便不再生疑虑,同往后殿走进。见里面松柏森列,浓荫蔽日,景甚幽静,由右廊甬路绕过前殿,又穿行两处院落,由一月亮门进去,方到后偏殿侧方丈所居禅房以内。那是一幢精舍,两明一暗,四外花木扶疏,松竹颇多,问以白石假山,上缀秋花尚未全谢,室中陈设尤为精雅,为起身以来头次见到,由不得心生美感,尘襟一法。法镜人又殷勤,刚刚坐定,便有小和尚端来茶水洗漱用具。

    二人一路风尘,长途跋涉,初次身经,未免劳苦。忽然遇到这么舒适、清丽之地,洗漱之后,连饮两杯香茶,越觉心神爽快,不舍就走。法镜再一指点途程,绘影绘声,说得十分详细。二人听了有趣,渐忘起身。一会,小和尚来请用饭,说是席设里间,佟施主已在等候。二人才看出天已不早,忙起辞别。法镜再四挽留,说:“初来时,起身尚且不可,何况现在?我知二位施主年纪虽轻,武功甚好,毕竟深山夜行,所经又是山中最凶险的地方,何苦自找麻烦?就赶路,也不差这晚上。”狄武一则连日奔驰,好容易遇到这等舒适所在,主人殷勤礼让,其意甚诚。适才饮茶时,曾用母亲所赐银环沾水试验茶中有无蒙药,法静竟如未见,已然断定不是恶人,心想前途没有人家,听和尚说得那么凶险,夜宿荒山委实可虑。此去青门峡尚有不少途程,也不在此半夜迟延,莫如就在庙中睡它一个好觉,天明就走也好,随即应诺。法镜大喜,陪往里间一看,席已设好,先遇马上男女已在相候。

    倚剑始终疑念未退,心想这等荒山野地,当然无什香火。岗下所种粮食,连吃的都不够,如何陈设用具这等精美?先前偷觑里间,门帘低垂,空无一人,马上男女忽然出现,先当是由旁边小门走进,故作不经意。闪将过去一看,门内还有一个小房,内设茶酒用具和一些酒茶灶,但是有窗无门,就说酒菜是由窗外递来或是室中所制,这两人也决不会越窗而入。再看席上酒菜丰美,荤素俱备,再看马上男女,男的年约三旬,生得猿臂鸢肩,貌相英悍,一望而知是个会家,女的年约十八九岁,貌相美艳,举止大方,从来不曾见到这等人物,越发奇怪。法镜好似有些察觉,笑对二人道:“本庙因在深山之中,自家清修,不求人知,往来施主有限几人,不忌荤腥,入庙全随客便。这些荤菜多是佟施主兄妹带来,请坐下再谈罢。”随向双方引见,才知女名佟芳霞,男名佟锦,兄妹二人,住在离庙二十里的佟家寨,武功颇有门径,转问二人是何家数,何事深山夜行。二人对这一套话,却经父母指教,编造甚圆,先前已对法镜说过,又重说了一遍。

    对于习武一节未吐真情,也不向对方请教,只说从小爱武,又喜游山打猎,此去秦岭,便为寻师访友。那异人以前曾经遇过,只知家居秦岭深山之中,因未交谈,便自走失,连名姓也不知道。佟锦豪爽,虽然不住盘问,并未生疑,女的却抿嘴好笑,两次目视狄武,欲言又止。狄武嫌她轻狂,并不理睬,吃完也无他异。

    二人因要赶路,见谈得大久,天已不早,便请主人借榻。法镜笑说:“此是方丈房室,本来不留外客,恰巧云游在外,贫僧另有住处,就请住在里间炕上如何?”狄武见炕上铺盖温适,点头谢诺,约定天一亮起身。二人随去外面解手,回时,瞥见月亮门外人数甚多,僧俗皆有,各持火把走过。倚剑心又一动,暗付此间如非善地,已入虎穴,深更半夜也无法走,还是相机应变,不为点破,到时再说,佟氏兄妹早已辞出,法镜也道了安置,作别自去。随听外面闭门之声。倚剑忽想起那把红毛刀尚在外屋,出去一看,连包裹原样未动,心神略定,忙取进里间,放在炕上。狄武想脱去衣履睡个舒服,明日好走。倚剑低说:“荒山古庙,人地生疏,身边带有不少金银,还是小心些好。”于是二人和衣而卧。睡到半夜,倚剑酒量素豪,先前酒菜吃得太多,起床小解,见室中残灯摇焰,昏影幢幢,里问小室内,月光由窗格射到地上,银霜也似,回顾狄武睡得甚香,暗笑:“大哥到底比我娇惯,如此沉睡,万一有变,如何是好?”因见月色甚好,忘了小解,先去窗前往外一看,见碧空澄霁,素月流天,时见自云浮空飞渡,月光映处幻为银霞。下面又是疏落落矗立着好些松杉古木,玉字无声,清荫在地。大殿上一灯如豆,佛火清荧,影绰绰照在佛面上,金容暗淡,夜景幽绝。因嫌窗稷阻隔,不能畅观,想将窗推开,手才摸到窗上,不禁大惊,原来全窗均是精铁所制,窗格都是寸许粗的铁棍隔成,想起睡前闭门之声有异,忙到外屋一看,所有门窗户壁全是铁制,外加朱漆,所以来时不曾看出,墙更坚厚。断定不妙,忙回榻前悄悄唤醒狄武,正在附耳低说,忽听对墙咝的一声微响,两人连忙纵起,拔刀戒备,在前一看,只见对壁所悬的画忽然卷起,现出一个小门,随纵出一个青绢包头的少女,正是方才同席的佟芳霞。

    二人正待喝问,芳霞已先摇手示意,不令开口,又向门内侧耳听了一听,然后赶近前来,悄声说道:“此非善地,你弟兄二人还不随我快逃!等到天明,老方丈回来,十九便难活命了。”狄武间故。芳霞急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等到逃出虎穴,我日内追上你们,再说不迟。”说罢,令二人带了随身包裹,一同走到门外,导往门侧推按两下,便将机簧扳开,伸手一推门便开放。令二人暂候,匆匆回到里问,将壁上暗门复原关上,再将外屋门轻轻合拢一推,门自锁闭。然后纵身上墙,伸手想拉狄武上去,二人也自纵上。芳霞见二人身法如此轻灵,立现喜容,随领二人纵下。那一带墙虽不甚高,外面形势却甚陡峭,乃是岗后野地,山石确落,罗列满地,大是难行,仗着有人领路,一会便走了二三里地。芳霞方始停住,说道:“我用了不少心机,才得赶回救你二人出险,现时我哥哥和全庙的人,正和隔山敌人火并,我尚须回去助战。你由此往西二三十里,遇见两山谷交错之地,由西南直走,翻过山头,便是去往安乐村的正路。那田氏兄妹虽是庙中对头,并非恶人,途中歧径甚多,务要记准方向,不到谷径交错处不可转折。

    否则误走小天门,只不遇见毒蟒,凭你弟兄本领,便遇虎狼也不妨事,最怕误走螺丝峡,那你们就走不出来了。后会有期,我为救你弟兄身犯奇险,如被老方丈发觉,必遭惨死。

    无暇多言,前途保重。你二人虽不肯说实话,我料所去之处必是诸葛岭青门峡,对不对吧?”狄武天性忠厚,见对方一个弱女,舍命相救,回去吉凶莫测,料定庙中那伙人,必是陈师所说的江洋大盗,不由激动义愤,一面点头称谢,便要随去。芳霞急道:“他们人多,你弟兄如何能是敌手?你只与方才所说两处的人有点渊缘,迟早必有相逢之日。

    照着山规,我虽必死,但我还有一救星,只不被金光亮总寨主知道,仍可无害。你二人尚未脱去危机,快些走罢。”

    二人一听,庙中竟是金贼党羽,想不到相隔这远还有老贼分寨,知非敌手,忙即分手。走了一段,回顾芳霞绕行山凹之中,其行如飞,不时回身挥手示意,手中好似拿着一个人头,晃眼不知去向。因法镜所说途向还有虚实,前往歧径甚多,又恐群贼追来,寡不敌众,一路留心,加急飞驰。山路难行,一口气跑出甘多里,天还未亮,四山渐渐起雾,月影也自沉西,光影越发昏暗。再往前走不多远,那雾越来越盛,四顾浑茫,对面不能见人,隐闻远远呐喊之声,料是贼党追来,心想贼党脚程如此快法,必非易与,心中发慌,路又险滑难行,因见前面似有两条歧路分裂,当中横倒一株大树,雾影中没有看清,只当到了芳霞所说之处,忙往左边走去。走了一阵,觉着山径回环,与芳霞所说不同,雾气又浓。二人为防撞在山石上面,用刀斫了两根树枝,试探前进,见此情形,立定商计,说此时天己大明,方才呐喊之声已听不见,与其雾中乱僮,反正不能快走,莫如等到日出雾散,辨明道路再走,便停了下来。

    倚剑暗中摸索,觉着前面不远有一山石,甚是平滑,二人同去石上坐下等候。约有半个时辰过去,耳听草树间嘘嘘响了一阵,当是初冬未死的秋虫,也未在意。跟着便见日光下透,那雾和刚出锅的蒸笼一样,始而白气蒸腾,渐渐稀淡,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林木萧萧之声宛如潮涌,洒了半空轻烟断絮,随风卷去。当时晴阳斜照,依旧云白天青,清光大来,才知天早大亮,日头已高。因见对面崖势有异,低头一看,不由心胆皆寒。

    原来那地方乃是绝壑尽头,二人坐处正是绝壑边上,相差不过尺许,并且还是斜坡,两边危崖壁立,直下百丈,俯视云烟冥杏,望不见底。如非命不该绝,昨晚休说再往前走,只在坐时稍微朝前迈上一步,立时葬身壑底,尸骨无存。方自触目惊心,忙着往后倒退。

    忽听狂风大作,身侧嘘嘘之声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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