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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看到跟一条破布似得鲁莽站了起来。
满脸是血，只有眼睛和牙齿在鲜血淋漓的脸上勾勒出来。
能看见牙齿的原因是因为鲁莽在笑。
狞笑。
齐二五见过鲁莽的笑容，那让他觉得鲁莽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存在。可是他现在的笑容，却像极了癫狂发作的病人。
“你这个……混蛋！！！”
狞笑着的鲁莽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型货车的车门前，那只纤细的手抓住车门，用力一扯，整个车门被他拽了下来，跟扔一块泡沫一样扔在一边。
有一种难言的不协调感。
普通人是绝不会把车门扯下来的，尤其是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人，这让齐二五有种“那辆大货车是模型”的错觉。可是，那个瘦弱的人明明已经满脸鲜血了。
不协调感越来越严重。
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又是程序控制的么……啊啊啊！这个混蛋！！！”
“砰”地一脚，鲁莽把一米五宽的轮胎踹爆了，接着，他走到被自己的车边，抓住小货车的保险杠。
“啊啊啊啊！”
一阵狂叫中，他把自己的车抬了起来。
齐二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超、超人么？超人附体了么？！
不协调感进化成另一种荒诞感，齐二五似乎能感觉到鲁莽走路时带出的风压袭来，虽然那只是从海面吹进超自然都市的普通的风。
电话终于接通。
能听到那边吸气的声音。
“如果不接的话我就等于玩忽职守了，要扣工资的。所以，你最好说一件值得让警察接电话的事情，齐二五。卧槽，连你的名字我都记住了。”
“啊、那个……”齐二五觉得无法形容。
他努力适应着映入他眼帘野兽……哦不，怪物一样的鲁莽，颤抖着说道：“说出来大概你还会不相信。我这里有个人被大货车撞了，那个人刚刚徒手把大货车的车门拆了，还把车胎踢爆了……他现在抄起了一辆小车在砸那辆大货车，就是那种科幻电影里的情节……你明白的吧？”
他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
眼见着大型货车快被砸烂的车头，心惊肉跳的齐二五几乎要绝望——这个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他。
“你这个……诶？诶？！！！等一下！那个人是个青年？”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看起来很瘦？”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带着墨镜？”
“……你怎么知道？”
“这、这样啊……我的亲弟弟，你等他发完火再给报警，我们一定会过去。”
那位警察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发、发、发完火？”
“对就这样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一定会在良好市民的评选上提到你的好了你先躲起来越远越好再见！……嘟、嘟、嘟……”
齐二五没有放下电话，他的手已经僵硬了，但是——
“要、要爆炸了！那辆车要爆炸了！快跑！”
眼见着两辆货车碰撞时擦出的火化点燃了泄露的汽油，齐二五的神经几乎崩裂一样，狂吼着拽着杨天笑跑向远处。
“轰！”
大货车的车头发生剧烈的爆炸，醉心于徒手撕车的鲁莽几乎丧失了理智，根本就没有逃避，被爆炸炸飞上了天。
在星空下滑过一道悲惨的弧线，落在了齐二五家的院子里。
一片大铁皮咣当拍在齐二五躲着的树上，吓得齐二五一个哆嗦，那片大铁皮又落在地上，颤悠了两下才静止下来。
齐二五的视线从炸过来的铁皮上移开。
“死、死了吧？这回总算死了吧？！”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希望他死么？当然不是，只是就算是新人类，被这么炸飞也只能死了吧？
“大概不会，老弟，你别担心。”
“……真的已经到了不用担心的程度了！”
杨天笑站起来回到齐二五的家。
齐二五也跟着跑回去。
一切发生都措手不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肯定会阻止。可是现在，他只能给“朋友”收尸了。
不是因为被撞死而收尸，是因为被炸死。
简直莫名其妙。
再一次体会了虚幻到没有实感的感觉，齐二五觉得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以至于连悲伤的心情都没酝酿出来。
不过也不需要酝酿了。
高冷的诺伦像个怕鬼的小孩子一样抱着门框，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在房子旁边的长满杂草的地上，鲁莽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还没死？！”
没听到齐二五的话，鲁莽站起来甩了甩手臂。
“骨头又断了。”
本来就满脸鲜血，一边说嘴角还一边淌血，再配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碎掉的墨镜、裸露的皮肤被灼烧和炸伤的痕迹，鲁莽就跟个恶鬼一样恐怖到不行。
齐二五只觉得他的脑袋发胀到要把他的身体坠到地下。
经常骨折原来是因为总干这种事么？他哪里是娘炮，不，他哪里是人类，简直是个怪物啊！
“啊啊啊气死我了！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揍哭你！”
几乎是下意识地怕被殃及，齐二五迅速退到大门外。
和诺伦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怕怕地远远看着。
没有去看任何人，鲁莽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手臂耷拉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从齐二五身边经过。
杨天笑掏出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
“喂，鲁莽又要住院……啊对，今天又被车撞了，气到不行，等他恢复人性我再给你打电话，赶紧准备好救护车啊！”
他也忘记了齐二五的存在，远远的跟着鲁莽走进街道。
看着燃烧的路面，两辆完全报废的货车，齐二五觉得自己要疯了。
刚才那个……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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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看到跟一条破布似得鲁莽站了起来。
满脸是血，只有眼睛和牙齿在鲜血淋漓的脸上勾勒出来。
能看见牙齿的原因是因为鲁莽在笑。
狞笑。
齐二五见过鲁莽的笑容，那让他觉得鲁莽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存在。可是他现在的笑容，却像极了癫狂发作的病人。
“你这个……混蛋！！！”
狞笑着的鲁莽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型货车的车门前，那只纤细的手抓住车门，用力一扯，整个车门被他拽了下来，跟扔一块泡沫一样扔在一边。
有一种难言的不协调感。
普通人是绝不会把车门扯下来的，尤其是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人，这让齐二五有种“那辆大货车是模型”的错觉。可是，那个瘦弱的人明明已经满脸鲜血了。
不协调感越来越严重。
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又是程序控制的么……啊啊啊！这个混蛋！！！”
“砰”地一脚，鲁莽把一米五宽的轮胎踹爆了，接着，他走到被自己的车边，抓住小货车的保险杠。
“啊啊啊啊！”
一阵狂叫中，他把自己的车抬了起来。
齐二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超、超人么？超人附体了么？！
不协调感进化成另一种荒诞感，齐二五似乎能感觉到鲁莽走路时带出的风压袭来，虽然那只是从海面吹进超自然都市的普通的风。
电话终于接通。
能听到那边吸气的声音。
“如果不接的话我就等于玩忽职守了，要扣工资的。所以，你最好说一件值得让警察接电话的事情，齐二五。卧槽，连你的名字我都记住了。”
“啊、那个……”齐二五觉得无法形容。
他努力适应着映入他眼帘野兽……哦不，怪物一样的鲁莽，颤抖着说道：“说出来大概你还会不相信。我这里有个人被大货车撞了，那个人刚刚徒手把大货车的车门拆了，还把车胎踢爆了……他现在抄起了一辆小车在砸那辆大货车，就是那种科幻电影里的情节……你明白的吧？”
他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
眼见着大型货车快被砸烂的车头，心惊肉跳的齐二五几乎要绝望——这个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他。
“你这个……诶？诶？！！！等一下！那个人是个青年？”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看起来很瘦？”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带着墨镜？”
“……你怎么知道？”
“这、这样啊……我的亲弟弟，你等他发完火再给报警，我们一定会过去。”
那位警察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发、发、发完火？”
“对就这样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一定会在良好市民的评选上提到你的好了你先躲起来越远越好再见！……嘟、嘟、嘟……”
齐二五没有放下电话，他的手已经僵硬了，但是——
“要、要爆炸了！那辆车要爆炸了！快跑！”
眼见着两辆货车碰撞时擦出的火化点燃了泄露的汽油，齐二五的神经几乎崩裂一样，狂吼着拽着杨天笑跑向远处。
“轰！”
大货车的车头发生剧烈的爆炸，醉心于徒手撕车的鲁莽几乎丧失了理智，根本就没有逃避，被爆炸炸飞上了天。
在星空下滑过一道悲惨的弧线，落在了齐二五家的院子里。
一片大铁皮咣当拍在齐二五躲着的树上，吓得齐二五一个哆嗦，那片大铁皮又落在地上，颤悠了两下才静止下来。
齐二五的视线从炸过来的铁皮上移开。
“死、死了吧？这回总算死了吧？！”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希望他死么？当然不是，只是就算是新人类，被这么炸飞也只能死了吧？
“大概不会，老弟，你别担心。”
“……真的已经到了不用担心的程度了！”
杨天笑站起来回到齐二五的家。
齐二五也跟着跑回去。
一切发生都措手不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肯定会阻止。可是现在，他只能给“朋友”收尸了。
不是因为被撞死而收尸，是因为被炸死。
简直莫名其妙。
再一次体会了虚幻到没有实感的感觉，齐二五觉得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以至于连悲伤的心情都没酝酿出来。
不过也不需要酝酿了。
高冷的诺伦像个怕鬼的小孩子一样抱着门框，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在房子旁边的长满杂草的地上，鲁莽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还没死？！”
没听到齐二五的话，鲁莽站起来甩了甩手臂。
“骨头又断了。”
本来就满脸鲜血，一边说嘴角还一边淌血，再配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碎掉的墨镜、裸露的皮肤被灼烧和炸伤的痕迹，鲁莽就跟个恶鬼一样恐怖到不行。
齐二五只觉得他的脑袋发胀到要把他的身体坠到地下。
经常骨折原来是因为总干这种事么？他哪里是娘炮，不，他哪里是人类，简直是个怪物啊！
“啊啊啊气死我了！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揍哭你！”
几乎是下意识地怕被殃及，齐二五迅速退到大门外。
和诺伦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怕怕地远远看着。
没有去看任何人，鲁莽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手臂耷拉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从齐二五身边经过。
杨天笑掏出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
“喂，鲁莽又要住院……啊对，今天又被车撞了，气到不行，等他恢复人性我再给你打电话，赶紧准备好救护车啊！”
他也忘记了齐二五的存在，远远的跟着鲁莽走进街道。
看着燃烧的路面，两辆完全报废的货车，齐二五觉得自己要疯了。
刚才那个……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