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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道理是一针见血的。

    云疏予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能够一直的拒绝,就是笃定自己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人。

    再换个说法吧!也许在潜意识里笃定了,彦辞镜是不会离她而去的。

    在两难的选择之间,她选择掩耳盗铃。似乎只要不前进不后退,所有的都能够保持现状。

    “檀雅哥,也许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人总有过不去的坎,我始终心存芥蒂……”

    如果把当初的错误怪在彦辞镜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牵强。但是不这样做的话,她始终心有不甘。说到底还是存了些怨气。

    “那与其这样下去,你不妨给自己一个结果。放下了一身的刺,以平常心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好好的看看你心里的那个人。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这人世间的欢喜,比你想的多得多。你竖起了一身刺,伤害的那些人都是想要接近你,温暖你,爱你的人。”

    云疏予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了好半天,她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经冷掉了。

    就连蒋俞檀雅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清楚。云疏予现在脑海里盘旋着的就是他刚刚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格外的有力。

    “小姐,这是您的提拉米苏。”

    云疏予诧异的看向了服务员。

    “你可能弄错了,我没有点。”

    “是一位先生给您点的。”

    云疏予下意识的以为就是蒋俞檀雅,也没做他想,她尝了一口发现太甜了,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也就放下了勺子,准备离开。

    “下雨了……”

    云疏予一推开门就发现天空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说不上大,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毛毛雨。她伸手出去,任由雨滴洒落在手上。

    突然间,头上像是有一抹阴影笼罩住了她。

    云疏予蓦然回首,这才发觉站在她身后为她撑伞的彦辞镜。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见了,就跟了过来。”

    听着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云疏予现在却有不一样的心境。不知为何,她突然间鼻头一酸,忍不住红了眼。

    “为什么要跟着我?”

    话里夹杂着哽咽。

    彦辞镜惶恐不已。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别哭好不好?!”

    彦辞镜用手指轻轻抹去云疏予眼角的泪。语气是何其的卑微。

    五年呀,那当初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变成如今这个卑微的男人。

    这五年里,不好过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云疏予就在这一瞬间想开了。

    往事回不去,现在也正在慢慢逝去,手里能够抓住的,为什么又要放弃?

    看着这样的场景云疏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不。”她否认了,“和你没关系,是我的原因。”

    “只要你不流泪,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先答应我,以后你要快快乐乐的。”

    彦辞镜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明白了,如果她不快乐,那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变得毫无意义。

    两个相爱的人变成两个互相折磨的人,这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她能够快乐,放手,也未尝不可。

    “陪我去个地方吧!”云疏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出了邀请。

    “好。”彦辞镜没问去哪里,只要是能够和云疏予在一起,哪怕是地狱,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去。

    云疏予带他去了一家再平凡不过的公立医院。随后,他们走进了急诊科。

    “就是这里。”云疏予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挂着的是担心,是忧虑,是痛苦,还有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彦辞镜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始终把云疏予护在自己的保护圈里。

    “当初我在这里送走了两个爱我的人。紧接着,我的孩子也在这里,离我而去……”

    云疏予缓缓开口,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彦辞镜真的没脸再说任何话。

    在她最需要的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能够陪在她的身边。这才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地方。

    “当时我答应了恩远,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先遇见他。这样,我就可以还他一辈子的爱了。但是妈妈予安托付给我和卡尔森爸爸,但最后,他们成就了伟大的爱情。你再看看他们吧,我曾以为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也在他们身上。亲人的别离,生与死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特殊了……”

    云疏予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彦辞镜也依旧是沉默不语,但眼神里面的悔恨是再明显不过的。

    他们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对于生死,对于人世间,对于人生八苦,除了生老病死,其余的都是自讨苦吃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在最后,云疏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彦辞镜……

    彦辞镜看着这牛皮纸的包装,迟迟不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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