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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何孟欣才走出了小屋,下一瞬,毛绒绒的身影又立即回到了它惯常坐的那张席子上。

    一下揣在衣襟内,一下塞在衣箱中,将它当个玩偶似得藏来藏去。

    她何时才能罢休啊!

    毛球无奈撇嘴,隐了身,便也跟出了小屋。

    ……

    她的伤好了!

    走在回小屋的途中,何孟欣抚着额上的浅疤暗自庆幸,虽破相,但只是皮肉伤,她并未感到不适或晕眩等后遗症,犹如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只留下淡淡的凹疤在额上。

    但这伤何以好得如此之快,这是……

    罢了,不管如何,得先应付眼前潜藏的危机。

    她琢磨着,本当是昨日仲涵受伤的事被爹知道了,故而要处置小家伙,但到了偏厅后,爹不但亲和得对她嘘寒问暖,还突然间聊起了娘生前一家三口的陈年往事。

    虽然爹的热络态度有些她说不出的异样,但也只是托她在今日傍晚时送份礼品到方家船嵨给方浩,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小家伙的事,想来,仲涵仍未向爹告状。

    然而,依自己对仲涵的了解,她虽收了簪子,但怎可能忍气吞声放任小家伙留在何家,且她手臂上的伤不浅,定是会留疤,若姨娘见到她的伤必会来兴师问罪,届时怕是不但保护不了小家伙,反而会害了它。

    回到小屋,何孟欣将毛球从衣箱中抱出,放回席子上,她也坐在一旁,顺手得,她的指尖便顺着毛球的后脑、颈子、背脊画圆得轻揉。

    不一会儿,即见到毛球陶然得敛下眼。

    却又见到毛球似是听见自己发出的呼噜声后,诧异得颤了颤,就又扭着头避开她的手,她轻戳它的额心,笑道:

    “小家伙,你长得惹人疼爱,但性子还真是别扭。”

    毛球撇开头。

    而她仍是静静得、和缓得轻挲着毛球的背,见毛球最后似是放弃矜持了,慵懒得趴卧下来,并阖上了眼,那对柳叶眼与略白的唇皆弯起淡淡的弧,接着,她也仿着它的懒散,身子一蜷,就偎在席子旁躺了下来。

    何孟欣心中感叹,小家伙,我是无法、也不该再留下你了。

    真令人婉惜,与小家伙的相处才刚变得亲善了些,随即就要分开了。但应是不惯于被豢养,故而小家伙大部分时刻皆是精神不济得睡着,且它已滴水不沾三天了!

    她怜惜得望着睡眠中的毛球,该奔驰在山野的百兽之王又怎能当只猫关在屋子里,养护只老虎……她真是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枕在臂上自嘲得笑了笑后,何孟欣又估量起,曾听家中婢女提起过,方家船嵨位于镇郊的离江畔,距离城镇有些路程,从镇上过去需经过一小段山路,若小家伙能在那边的山区待着,也许会比困在她这阴暗的小屋中来得好许多,正好有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出趟远门,待去船嵨时便将小家伙带出去吧。

    只是才刚送走福伯,现下又要送走小家伙,她交睫入眠,让喟叹声在浅眠中黯然飘散。

    随之,毛球那对圆眼蓦地睁开,水亮的墨瞳倒映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丽脸蛋,眸心闪了闪,似有思虑难解,然而,在它复又悠悠阖眼前,千头万绪尽是化为一缕飘渺紫韵埋入深黝的瞳底。

    一夜未剪的烛花垂入蜡液,昏暗了光线,使得色彩贫瘠的小木屋更加萧索,陈旧的木板墙溢出了些许枯朽味,而墙上缝隙断断续续,让透入的光斑凌乱得散落于那方席子上,仿似躺了一张脱了漆的床板,又盖了一床补了钉的衾被,但一人一毛球却也惬意得享受这种冷清,放任一大一小的气息声同起同落。

    唯,韶光逝如水,任谁皆无法止流不前。

    即使神仙,亦如是……

    未几,黄昏已至,趁日阳未尽前,何父催促着何孟欣出门,何孟欣将毛球装进竹篮,并带着何父交代的礼品坐上了马车。

    当马车行驶至一段崎岖山路后,何孟欣编派了个身子不适的说词,便想让马车停下暂歇。驾马的两名小厮百般不愿,但见她满脸病容又做出反胃欲呕的模样,才免为其难得让她下了马车。

    可是那两名小厮一直神色警戒得盯着她,寸步不离,当她一走离马车,便立即拦住她,且不停得催促她上路。

    何孟欣苦无法子将竹篮偷带至山林中,天色又越见昏黄,她焦急得真犯起了胃病,连装都不需装,疼得她脸色苍白又脑子晕眩。

    她病恹恹得靠在马车车轮旁苦思,甚为巧妙得,在一阵宜人清风拂过后,小厮们一个坐在马车前头,另一个坐在地上,两人就忽然地打起了盹。

    何孟欣见此良机,提了竹篮便急忙得向山林深处钻。

    今年开春的暖风来得晚,草木仍未兴,进到枯枝纵横的山林后,何孟欣寻了一处灌木枝桠密集的隐蔽处,便将毛球放出篮子。

    “小家伙,你回到山林后可要躲好,切莫被猎人抓了,也别再落水了。”何孟欣拍了拍毛球的头,叮咛几句后,即又匆促得钻开灌木往原路急行,连随身的一条素帕子被枯枝勾出,遗落在山林间也浑然未觉。

    何孟欣一边奔走,一边担忧,盘算着她必需要在小厮们醒来前回到马车中,因为若是他们发现她不在,并找到山林里来可就糟了。

    待她回到马车边,那两名小厮果然已睡醒,正着急得要进林中寻她,她边喘边道,连忙要小厮驾车离去。

    当马车走远了,仍在喘气的何孟欣才掀起了窗帘的一小角,看了眼车后那片枯林。

    以后,不知道能否再见到那可爱的小家伙,它若长成成虎后,又会是何模样呢?

    应该一如画绢里画的那般威武吓人吧!

    但,以后,即使见到了,它应是认不得她的吧,说不准还会把她当成猎物吃了!

    支颐着头,何孟欣愣愣傻笑。

    不过,以后,若有幸再相遇,她一定会认得它的。

    它那对美得不似人间物的眼,就像会勾魂似的,只消一眼,魂魄便会被吸了进去,也许它真是只白虎精也说不定!

    对于自己的荒谬幻想,何孟欣笑得更乐。

    突然间,心口又猛烈得抽痛起来,放下了帘子,何孟欣赶忙服了药,但服药后仍是隐隐作痛,冒着冷汗的她咬紧牙根,抱着双膝缩成一团。

    近日,她心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亦越来越剧烈,应是连这药丸也渐渐得失去作用了。

    以后、以后,她还能有多少以后?

    笑意带着药味的苦涩在她嘴里散开。

    马车奔驰在蜿蜒的林间小道上,背后的曛暮上云层卷动,时纤时浓,夕照洒下,为乱云抹上奇异的紫红,而溢出的光辉便成束成束得散落于山林中。

    林木深处一株溅了满身金辉的枯木淡然得松了枝桠,让一条素帕随风冉冉飘起。

    素帕飞向天际,越飞越高,带着夕照的橘彩飞向一黑白分明的身影。

    男子那身白霓锦袍和墨色大氅在暮色中飞扬,粉装玉琢的精致脸庞上噙着淡淡的笑,似是颇富兴味得俯视着那辆急驰的马车。

    他居然……

    被抛弃了!

    被随意得丢在枯山林中,且抛弃他的女子竟还走得如此之急,连回头瞧他一眼也不愿。

    男子的唇角弯更深。

    唉呀,真可笑!他这神君是怎么当的,竟也有被弃如敝屣的一日!

    但,这感觉……

    唇角渐渐敛了下来。

    可不大好。

    玉面凝上薄薄寒霜,白行风眉心微蹙,望着马车喃喃自言:“一次又一次,无半点防人之心,这傻丫头是真得不知何谓危险吗?”

    忽地,一只黑凤蝶飞来并围绕着白行风打转,他肃了神色,收起手中的素帕后,便让黑凤蝶栖落于掌心,当他五指一拢,黑凤蝶即消失无影,继而他脑海中闪现数段信息。

    其一为:

    何氏孟欣,离江江堰镇人氏,生于庚子初夏,卒于──

    今夜戌时!

    白行风眸光陡寒,随即旋身离去,扬起的墨色大氅凌空划开一道弧,登时长风涤荡乱云,扫去多余色彩,天幕干净得不染一丝云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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