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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三十口棺材岛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沃尔斯基从来没有怕过,而这回逃走,可能并不因为真正感到害怕。但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惊慌失措的头脑里,是一堆互相矛盾,互不关联的思想,但占主导地位的思想是,感觉到了一次无法挽回的失败,而且是超自然力量造成的。

    沃尔斯基相信魔法和奇迹,沃尔斯基这个命运之子,被剥夺了使命,而且由另一个命运之子所取代。现在两股神奇力量狭路相逢,一股来自沃尔斯基,另一股来自老祭司,后一股力量吞没了前一股力量。韦萝妮克的复活,老祭司其人,他的高论,他的玩笑,他的旋转舞蹈,他的行为以及刀枪不入的本领等等,这一切都像是魔法和神话,这是在远古时代的墓穴中的那种特殊气氛造成的,它使人精神错乱和感到窒息。

    他急于想回到地面来,想呼吸新鲜空气和看见外面。而首先他想看见的是那棵砍光了树枝的橡树,韦萝妮克就捆在那里,并在那里咽气的。

    “她确实死了,”他在最大的一间即第三间墓室相联的狭窄的过道里爬行时,咬牙切齿地说“她确实死了我懂得什么是死亡我经常亲手制造死亡,我是不会搞错的。那么,这个魔鬼是怎么使她复活的呢?”

    他突然在他曾经拾起权杖的地方停下来。

    “除非我”他说。

    孔拉跟在后面说:

    “快走,不要说废话了。”

    沃尔斯基被人推着往前走,一边继续说:

    “你想听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吗,孔拉?喂,人家指给我们看的那个睡着的女人,不是韦萝妮克。她真的活了吗?啊!这个老巫师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可以造一个面孔一个像她一样的蜡人。”

    “你疯了,快走!”

    “我没有疯。这个女人没有活,她死在树上,是真的死了。你可以爬到树上去看,我担保。奇迹是存在的,但这样的奇迹不会有!”

    三个人没有灯笼,一路在墙上石头上磕磕碰碰地往前走。他们的脚步声在墓穴里回荡。孔拉不停地唠叨着:

    “我早说过,应当砸碎他的脑袋。”

    奥托上气不接下气,一声不吭。

    他们就这样摸黑来到了第一个墓穴的门厅,但惊讶地发现第一个大厅黑乎乎的,他们刚才在枯死的橡树底下挖了通道,应当有光照进来

    “真奇怪,”孔拉说。

    “啊!”奥托说“只要找到那道墙上的阶梯就行。喏,我找到了,一级又一级”

    他上了阶梯,可立刻就停下来了。

    “无法前进了好像塌方了。”

    “不可能!”沃尔斯基说“慢,等着我还有一个打火机。”

    他打燃了打火机,三个伙伴异口同声地怒吼起来,阶梯的上部以及前厅的一半都填满了沙子和石头,中间是那棵枯死的橡树。逃跑无望了。

    沃尔斯基浑身瘫软,倒在了阶梯上。

    “我们完了这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干的这说明不只他一个人。”

    他哀叹,胡言乱语,感到无法继续这场力量悬殊的斗争。而孔拉却发火了:

    “到底怎么啦,我都认不出您了,沃尔斯基。”

    “没有一点办法对付这个老头。”

    “没办法?首先,我已向你重复二十遍了,就是掐断他的脖子。嗅,我当时就忍不住了!”

    “你当时碰都不敢碰他。我们的子弹打中他了吗?”

    “我们的子弹我们的子弹”孔拉喃喃地说“一切都值得怀疑。把您的打火机拿来我这儿还有一支从隐修院拿来的手枪,昨天早晨我亲自上的子弹。我来看看。”

    他检查了武器,很快就发现,他放在弹夹中的七颗子弹,换成了七颗空壳弹,那当然只能放空枪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说“您的老祭司并没有什么魔法。如果我们的手枪是真枪实弹,那么我们打死他,就像打死一条狗一样的容易。”

    可是,这种解释使沃尔斯基更加迷惑。

    “那么子弹是如何卸掉的呢?是什么时候从我们口袋里把武器拿走,然后又原样放回的呢?我的手枪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呀!”

    “我的也一样,”孔拉承认。

    “我敢打赌,要是有人碰它,我是不会看不见的。那么?那么,这是不是证明这个魔鬼具有特异功能呢?什么!应当正视现实。他是一个掌握着奥秘的人他有方法方法”

    孔拉耸了耸肩膀。

    “沃尔斯基,这件事把您整垮了您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原来您不过是个软弱的人。嘿,要是我,我不会象您那样俯首低眉。完蛋了?为什么?如果他追我们,我们有三个人。”

    “他不会来的。他把我们关在这里,就像关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地洞里一样。”

    “那么,要是他不来,我就回去找他!我有刀子就足够了。”

    “你错啦,孔拉。”

    “我怎么错啦?我对付得过那个人,尤其他是个老头。他只有一个睡着了的女人做帮手。”

    “孔拉,这不是一般的男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你要当心点。”

    “我会当心的,那我走了。”

    “你走吧走吧可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我没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我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消灭这个老头。”

    “无论如何,你要小心别正面进攻,而是要出其不意

    “当然!”孔拉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会傻到送货上门的地步。您放心吧,我保证抓住他,这个可恶的家伙!”

    孔拉的勇敢抚慰了沃尔斯基。

    “总之,”孔拉走开之后,他说“他是对的。这个老祭司没有来追我们,是因为他有其他主意。他肯定没料到这突然的反击,孔拉一定会给他一个攻其不备。你说呢,奥托?”

    奥托同意这种看法。

    “只要耐心等待就是了。”他答道。

    一刻钟过去了,沃尔斯基逐渐恢复了镇定。他刚才表现的软弱,是由于过高的期望遭到太大的挫折之后引起的反应,也是由于酒性发作引起的乏力和气馁的结果。可现在投入战斗的欲望又重新激励着他,他决心与他的敌人斗到底。

    “谁知道,”他说“孔拉是不是把他干掉了呢?”

    他现在又信心十足了,他想立刻出发去战斗。

    “走吧,奥托,现在是最后的历程了。消灭了这个老头就完事大吉。你的匕首呢?用不着了,用我的两手就足够了。”

    “这个老祭司有同伙吗?”

    “我们去看看。”

    他又一次踏上去墓穴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察看每条路的叉道口。他们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他们朝着透着亮光的三墓室走去。

    “孔拉一定成功了,”沃尔斯基说“否则,他不会再战,而回来找我们了。”

    奥托赞同他的意见。

    “当然,他不回来是个好兆头。那个老祭司这一刻够他受的了。孔拉身强力壮。”

    他们进入第三间墓室。一切原封未动,权杖放在石砧上,被沃尔斯基拧开的球形雕饰,在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他们瞥了一眼老祭司睡觉的那个昏暗的角落时,他惊奇地又看见那个老头不完全在原来的地方,而是睡在黑影与走道的入口之问。

    “活见鬼!他在干什么?”他小声嘀咕道,他被这意外的发现弄得不知所措。“不,他可能睡着了!”

    老祭司的确像睡着了。不过为什么他是这种姿势睡觉呢?趴在地上,两手在胸前交叉,鼻子贴在地上。

    这是不是一个有戒备的人,或者知道危险要来临的人,就摆出这种挨打的姿势呢?为什么?沃尔斯基慢慢地从黑暗中看清了墓穴的深处。为什么他的白袍子上有危险的印迹是红色的,毫无疑问。这是为什么呢?

    奥托低声说:

    “他这姿势有点怪。”

    沃尔斯基也想到这点,他肯定地说:

    “是的,像具尸体的样子。”

    “尸体的样子,”奥托赞同地说“说得对极了。”

    过了一会,沃尔斯基向后退了一步。

    “噢!”他说“这是真的吗?”

    “什么?”奥托问道。

    “你瞧,两个肩膀之间”

    “怎么啦?”

    “刀子”

    “什么刀子?孔拉的刀子?”

    “孔拉的刀子,”沃尔斯基肯定地说“孔拉的匕首我认识正好插在他背上。”

    接着他又颤抖着补充说:

    “红色斑点就是从这儿出来的这是血是从伤口里流出来的。”

    “这么说,”奥托看了看说“他死了?”

    “他死了是的,老祭司死了孔拉出其不意地把他杀死了老祭司死了!”

    沃尔斯基犹豫了很久,他准备扑到这个一动不动的身躯上,再把他打一顿。但是他更不敢动死了的老祭司。他的全部勇气,只不过是冲过去把匕首拔出来。

    “啊!强盗,”他叫喊着“你罪有应得,孔拉是好样的。孔拉,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孔拉在哪里呢?”

    “在天主宝石厅。啊!奥托,我要再去看看老祭司放在那儿的那个女人,也找她算帐去!”

    “您以为那是个活女人吗?”奥托讥笑道。

    “当然是活的!跟这个老祭司刚才一样。这个巫师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只懂得一些雕虫小技,没有一点真能耐喏,这就是证明!”

    “江湖骗子,就算这样吧,”他的同伙反驳道“可是,不管怎么样,是他用信号把您引到这个洞穴来的!可目的何在呢?他在这儿干什么呢?他是不是当真知道天主宝石的秘密?并且知道获得它的方法以及确切位置?”

    “你说得有道理,谜实在太多了,”沃尔斯基说,他宁愿不去太多地想事情的细节“但是,这些谜终究会揭开谜底的,我暂时不去想,因为这已经不再是这个令人恐怖的家伙提出来的。”

    他们第三次穿越狭窄的通道。沃尔斯基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大厅,昂着头,目光镇定。

    再也没有障碍了,也不再有敌人。不管天主宝石是嵌在拱顶的石板之内,或者是在别的地方,毫无疑问,他会找到它。躺在那里的神秘女人看起来像韦萝妮克,但她不可能是韦萝妮克,他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如果她还在那里的话,”他喃喃地说“不过我怀疑她已不在了。她扮演的神秘角色是老祭司一手炮制的,而老祭司以为我走了”

    他走上前,登上几级台阶。

    那女人还在那里。

    她还睡在石桌坟下面的桌子上,和原来一样蒙着面纱。胳膊不再向下垂。手露在外面。手指上仍然戴着那颗绿松石戒指。

    奥托说:

    “她不动,她依然沉睡着。”

    “也许她真的睡着了,”沃尔斯基说“我去看看,让开。”

    他走上前。他没有放下孔拉的刀,因而可能使他产生了要杀死她的念头,因为他低头看了看他的武器,似乎才意识到他握有武器,并可使用它。

    他离那女人只有三步远时,他看到了那露在外面的两只手腕布满伤痕,像一块块青紫的血污,那肯定是由于绳子勒得太紧造成的。可是一小时前,老祭司向他展示的是无任何伤痕的手啊!

    这个情况又引起了他的不安,首先向他证明这正是他亲自捆上十字架的那个女人,又被人解下来,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其次,他眼前又一次出现了奇迹,韦萝妮克的胳膊以两种不同的情况出现,一种是活生生的美丽无瑕的,一种是一动不动的伤痕累累的。

    他那颤抖的手握着匕首,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他混乱的脑海中,又一次闪过要刺杀她的念头。不是为了杀她,因为她已经死了,而是为了杀死那个看不见的、总在他后面兴妖作怪的敌人,他要一刀下去斩断魔法。

    他举起胳膊,选择好位置。脸上现出极其残忍的表情和洋溢着犯罪的欢乐。他猛地刺下去,像发疯似的,十下,二十下,竭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刺杀。

    “喏,杀,”他口中念念有词“再杀一下那么,再受最后一刀你这专和我作对的恶魔我要消灭你杀了你,我就自由了!杀了你,我就成为世界的主人了!”

    他停下来,喘着气。他已精疲力尽。当他两眼昏花,视而不见地看那个被他刺得通体鳞伤的可怕的躯体时,他似乎感到有点异样,在他与上面照下来的太阳光之间有一个影子。

    “你知道,你让我回想起什么了吗?”一个声音在问。

    他目瞪口呆了。这声音决不是奥托的声音。当他低着头呆在那儿,疯狂地把匕首刺进死者的时候,那声音还在继续说话: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沃尔斯基?你让我想起了我们家乡的斗牛——我是西班牙人,斗牛的爱好者。怎样?那儿的斗牛,当它们斗死一头无用的老牛以后,它们还要不停地翻动着它的尸体,还要用角不停地刺。你就像斗牛一样,沃尔斯基,你杀红了眼。你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活着的敌人伤害,你拼命刺杀不再活着的敌人,拼命刺杀的正是死神本身。你多残忍!”

    沃尔斯基抬起头。

    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身体靠着石桌坟的一根柱子。这个人中等身材,很瘦,但很健美,虽然两鬓已经花白,却还显得年轻。他身穿一件深蓝色金扣短上衣,头上戴着一顶黑鸭舌海员帽。

    “用不着想了,”他说“你不认识我。我是堂路易-佩雷纳,西班牙的大贵族,拥有很多领地,身为萨莱克王子。是的,你不必惊讶,萨莱克王子的头衔,是我自己加冕的,我有权得到这个头衔。”

    沃尔斯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人接着说:

    “你好像对西班牙贵族不太熟悉。但请回忆一下你的儿子弗朗索瓦怀着纯真的信念等待着的那位先生嗯?你明白了吗?好,你的同伙,忠实的奥托好像想起来了可能我的另一个名字,会使你明白点那就是更加响亮的罗平亚森-罗平,”

    沃尔斯基看着这个新对手,听着他的每句话,看着他的每个动作,心中的恐惧和疑惑不断增加。即使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熟悉他的声音,可他还是感到自已被一种具有威力的意志所控制,被一种无情的讥讽所鞭挞。这怎么可能呢?

    “一切都是可能的,甚至包括你现在想的,”堂路易-佩雷纳又说“不过我再重复说一遍,你的所作所为是多么野蛮啊!怎么!你俨然一副江洋大盗的样子,摆出大冒险家的架势,你甚至身陷罪恶深渊而不能自拔!你只有在随便杀人的时候才是勇往直前的。但是一遇到点挫折,就垂头丧气。沃尔斯基杀人,但杀的是什么人?他一无所知。韦萝妮克-戴日蒙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到底是被你捆在橡树的十字架上,还是躺在这里的祭台上?你是在树上杀死她的,还是在这厅里杀死她的?这都是谜?你甚至在杀人之前,都没想到看一看。对于你来说,重要的就是举起手就杀,陶醉在血腥之中,把活人变成肉酱。可是,你去看看,蠢家伙。杀人者是不害怕的,是不把受害者的脸遮住的。看看去吧,蠢货。”

    他俯下身,掀开蒙在尸体头部的面纱。

    沃尔斯基闭上眼睛,跪了下来,上身压在死者的腿上,他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着。

    “看见了吗,嗯?”堂路易讥讽地说:“你不敢看,那你猜到了,或者你就要猜到了,是吗?卑鄙的家伙。是不是你那愚蠢的脑瓜又在算计着什么。现在萨莱克岛上有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中,一个是韦萝妮克,另一个叫艾尔弗丽德,是吗?我没弄错吧?艾尔弗丽德和韦萝妮克你的两个妻子一个是弗朗索瓦的母亲,一个是雷诺尔德的母亲那么,被你捆到十字架上去的,也就是你刚杀的这个女人,不是弗朗索瓦的母亲,便是雷诺尔德的母亲那个躺在这里,两腕都是伤痕的女人,不是韦萝妮克,便是艾尔弗丽德。这绝不会错艾尔弗丽德,你的妻子和同伙艾尔弗丽德,死心塌地的人你现在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你宁愿相信我的话,而不愿去看一眼这个死者——你的顺从的被你折磨致死的同伙那青灰色的面孔。胆小鬼,看一眼吧!”

    沃尔斯基把头埋在弯曲的胳膊里。他没有哭,沃尔斯基是从不哭泣的。然而他肩膀抽动着,那模样表明他绝望已极。

    他这样呆了很长时问。后来肩膀停止了颤动,可他身子还是没动。

    “说真的,我太可怜你了,我的老伙计,”堂路易又说“你对你的艾尔弗丽德这么执着吗?这是一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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