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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六宫无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 杨柳弄春柔

    拓跋宏仍旧不说话,听见背后声响,却故意不闪不避,等到郭泉海把匕首奋力刺出时,才突然发力,侧身躲开。郭泉海收势不及,整个人冲到宫墙边,才扶住墙砖停住。等他转过身来,拓跋宏已经抱着冯妙,沿着一处较低矮的墙垛,攀上了墙头。

    “你敢在碧云殿撒野,你……”郭泉海本想说几句狠话,吓住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话刚说了一半,碧云殿的前殿忽然一阵嘈杂,似乎是有人硬闯进来,与前殿的人发生了争执。

    郭泉海掏出一块帕子,狠狠擦了擦手,他是碧云殿掌事太监,这时候不得不出去看看。其实那天安排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书信应该今晚就会送过去。只要事情办妥当了,日后就算有人提起,也全推给那个出面设赌局的替死鬼就行了。

    至于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既然她在宫里,日后慢慢收拾就是了。他朝地上恨恨地啐了一口,理了理身侧的朱红穗子,快步往前殿走去。

    走出好远,冯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可吓死我了……”她打量了拓跋宏几眼,这身衣裳她还认得,不就是那天在墙头嘲笑她脸皮厚的人吗?

    冯妙抬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你把我放开,讨厌鬼!”手心碰触到他紧致的前胸,依稀带着年轻男子的热度,说话时还气势汹汹,缩回手时,脸已经一直红到耳根。

    拓跋宏腾出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额前散乱的碎发。刚才在碧云殿内,她的额发就被风吹开了,露出莹润如玉的额头,和清秀细致的五官。微弯的眼睛,即使生气时,也像含着一点浅浅的笑意。略微上翘的鼻端,轮廓精致的嘴唇,每一处都那么小巧,并不刻意张扬美感,却好像带着来自山水之间的钟灵毓秀之气。在鲜卑女孩中间,他从没见过这么精巧柔软的五官,心头颤动,竟然用手指去轻抚她眉眼之间的弧度。

    “你……你放开!”冯妙嘴唇噘起,脸上明显地浮现一层怒意,挣扎着要往地上去。拓跋宏刚刚看过冯清脸红羞涩的样子,她从小沾染贵胄习气,即使脸红,也带着几分骄傲自矜。可眼前怀中的人,却如此生动,睫毛微微颤抖,像蝴蝶的翅膀在胡乱拍打。

    他松开手,放冯妙下去。脚一沾地,冯妙就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只顾着生气,全忘了有一只脚扭伤了,不能用力。就要跌倒,又被拓跋宏伸手扶住。

    “谢谢你……”冯妙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声谢,一手搭在他胳膊上,另一只手扭着衣带上的一串璎珞。

    拓跋宏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琼脂包裹的中空金铸小铃,含进嘴里,这才开口说话,声音又像从前一样,带着嗡嗡回响:“你怎么惹上那位郭公公了?”

    “你倒好意思问,要不是跟你说话耽搁了,我哪能惹上这么大麻烦?”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冯妙越发气愤不平。她凑近拓跋宏说话,几乎就要指到他的鼻尖上,忽然闻到他身上似乎有浅浅的龙涎香味道,那是皇帝才能使用的熏香。

    “咦?你是……崇光宫的太监?”冯妙贴近他身上闻了闻。

    拓跋宏也不说破,只反问她:“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冯妙支着腮想了想:“是的话,你认不认得皇上身边的林琅姐姐?认得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个话给她?”

    被关在碧云殿小室里时,她无意间想起,那郭公公来要人,说的是奉高太妃的口谕。高太妃的亲子,不就是上次争抢林琅的那位小王爷。前前后后联系起来,虽然想不透要发生什么事,她却可以肯定,这次北海王拓跋详费尽心思地安排,是要对林琅有所图谋。

    这事情不能原封不动地传递出去,那样不但会惹来麻烦,恐怕效果也适得其反。冯妙想了又想才说:“你只要告诉林琅姐姐,如果有人假借她父亲的名义叫她出宫,那就无论如何也不要去,就行了。”

    她伸手拨开地上的残雪,找出几根泛黄的草茎,在手指间灵活翻动,结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你把这个拿给林姐姐,她就知道是我,自然会相信我的话。”

    草编小狗趴在拓跋宏掌间,他有些哭笑不得,看她说得那么郑重,信物却像小孩子间的玩笑一样,怎么看怎么幼稚:“我带你去崇光宫,你自己当面跟她说,不是更好?”

    冯妙连连摇头,她不知道文澜姑姑是不是已经在想办法帮她,既然已经脱身,就要尽早回去:“我要回甘织宫去,林姐姐认出是我,一定会相信的。”她以为拓跋宏不愿帮忙,抬眼向他一笑:“你帮我把这句话送到,下次见面,我编一只更大更好的,专门送给你。”

    她一时思虑缜密、心思百转,一时又天真烂漫,正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家。拓跋宏把草编的小狗放进怀中,算是答应了,接着背对着她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头:“来,送你回甘织宫。”

    冯妙脚腕上仍然剧痛,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走不回去,也不逞强,乖乖地趴在他背上。拓跋宏就势站起,把她稳稳负在身上。

    上一次有人背她,还是高清欢送她回奉仪殿。那时她初入宫闱,面对的又是自幼熟识的人,没多久就睡熟过去。可这一次,却是趴在只见过几面的陌生男子背上,她只觉得胸口像揣了只不安生的蝴蝶,不住地拍打翅膀,想要飞出来。

    她凑近拓跋宏耳侧,小声说:“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从前阿娘逼着我读史记,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句了。”那是《史记》里称颂侠士重情重义、信守诺言的句子。

    拓跋宏觉出她的天然芬芳,喷洒在自己耳后,脚步越发地稳,却不回头。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她要道谢,又不好意思太过直白地开口,假借《史记》中的句子,称赞自己像个世间流传的侠客一样。先戴上这顶高帽子,再深究句子里的意思,便是催促他一定要信守承诺,答应了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叫他想反悔拒绝也不好意思。

    更深露重,一处处殿宇,渐渐熄灭了灯火,只剩下甬道两侧的青石座灯,发出幽幽的光亮。拓跋宏心中无限安宁,这一整天的不快、遗憾、愤懑,似乎都在夜色中化作一团朦胧雾气,远远地飘散开去。

    甬道尽头,本应该已经出宫回府的李冲,默默注视着那一对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许久才叹了口气:“人人都说他的面容很像先帝,但若是离得近了,仔细去看,其实更像你家小姐多些。”

    在他身后的树影里,文澜姑姑的语调跟平常一样生硬:“今天的事,是我请求大人帮忙,大人何必让皇上以身犯险。”

    李冲回头,直视着文澜姑姑:“你在甘织宫里快二十年了,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你要我帮忙救出那个小姑娘,我并非没有别的办法。我要这么做,一来我相信他做得到,二来,你看过他一切安好,总该放心了吧。”

    回到崇光宫时,拓跋宏的裤脚都已经被露水打湿了,林琅立刻上前帮他更衣。拓跋宏沉默不语,竟然没有发现今天的林琅有些异常。平常这个时候回来,她总会递上准备好的参汤,给他暖身,今天却连一句话都没说。

    “皇上,”林琅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奴婢好几年没有回家去了,正月里想跟皇上告个假,回家去祭拜一下先祖。”

    拓跋宏皱起眉头,想起小丫头再三叮嘱的话,便说:“正月里事多,朕的衣冠饮食,都需要你打点,过了正月再说吧。”他一向对林琅和蔼客气,并不当她是寻常宫人,可这句话却带着点严厉口吻。她家里的情形,拓跋宏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对林琅亲厚,却不肯对她那些不争气的家人宽待。他曾私下对林琅说过,若有人因你的出身地位而喜爱你、善待你,那才是对你的羞辱。

    林琅心里委屈,但她一向柔顺惯了,也不敢分辩什么,只是低头不语。家世出身,向来是林琅心中一个死结,此时恳求不被允许,她担心爹爹的情形,眼中泛起泪花,转过身用手背抹去了。

    整个正月,拓跋宏都异常繁忙,要接见别国来朝觐的使臣,还要跟太皇太后一起,一拨拨接见述职的官员。有赏有罚,年年都是如此。

    轮到内秘书令上殿时,已经到了未时。内秘书令负责传递文书,原本就是个不容易有功绩也并不容易犯错的职位。现任内秘书令,因为一手好字而获得赏识,人却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按例向皇帝和太皇太后问安,垂手静静等着。

    太皇太后手里拿着他一个月前呈上来的述职,忽然劈手掼在地上:“锦绣文章写得天花乱坠,人却如此不中用!”

    内秘书令已经年过五十,人又生得有些肥胖,听见太皇太后质问,吓得惶恐跪倒,一时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替自己辩解。

    “哀家问你,去年一年,你送到哀家面前的文书,缺失了多少?”太皇太后用镏金护甲指着地上,“话倒是说得好听,上顺天威,下感时运,自己做错的事,怎么一件也不提?”

    她声音不大,可是一件一件都说得清楚明白,哪一件文书送得迟了,哪一件又保存不善导致污损,容不得人狡辩。

    “宏儿,”太皇太后忽然转向坐在正中主座上的拓跋宏,“你也该学着,自己拿主意了。这样的官吏,该如何处置?”

    拓跋宏心中清楚,这一任内秘书令,做了六七年了,平日有些小过错,却没有胆子当真犯什么大事。太皇太后一直没动他,不过是看他老实,这一次忽然大发雷霆,原因也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于去年年初那场风波。

    冯清出疹子当晚,宫中出现了柔然刺客,拓跋宏借此装病,想要建立天子亲卫,却被太皇太后先发制人,逼得他在奉仪殿外下跪认错。拓跋宏能够抢先得知柔然刺客的动静,便是得益于从这位内秘书令手里截留了一份文书。

    明里,太皇太后要他拿主意,惩治不称职的官吏。实际上,太皇太后是在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看在眼里。

    拓跋宏神色谦逊恭谨地起身,向太皇太后说道:“回禀祖母,孙儿以为,此人玩忽职守,疏忽懈怠,不应再任内秘书令。不知祖母觉得如何?”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你是皇帝,你拿主意就好。不妨撤了他的职,由李冲改任。”

    话一出口,坐在大殿两侧的拓跋宗亲一片哗然。李冲这人,素来有些脾气古怪,从来不肯圆滑处事,真正跟他亲近交好的人并不多。除此以外,众人如此反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据说李冲经常深夜乘车进入奉仪殿,独自面见守寡多年的太皇太后。虽然没有人敢明说出来,可人人心里都在猜度,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十几双眼睛看向拓跋宏,等着看年轻的皇帝如何反应。

    拓跋宏却好像浑然不觉,略一思索便说:“李冲为人端方严谨,担任内秘书令,再合适不过了。”他对随侍在一边的学士吩咐:“就照此拟旨,今天就办。”

    太皇太后提倡节俭,内殿议事向来都不准备饭食,因此过了申时便散了。崔姑姑捧上描金莲瓣小碗,请太皇太后进补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整天端坐着,还要耗费脑力,太皇太后早已经有些吃不消,只不过碍着皇帝和拓跋宗亲在场,不敢显露出疲态来。

    崔姑姑看着心疼,在一边说:“皇上到底还是听太皇太后的话。”

    “听话?”太皇太后抬手揉着额角,“自从上次宫中出现刺客以后,他就学乖了,不敢再明里跟哀家作对,却学会了迂回交换。这些事情,他明知道自己无力影响,便干脆顺着哀家,想让哀家看在眼里,在大婚立后的事儿上如了他的意。”

    太皇太后半闭着眼睛,声音里全是疲累:“冠礼不可能一直拖下去,他胜在年轻,有的是时间跟哀家耗着。但是哀家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他给了别人好处,别人就一定肯同样回报他。”

    奉仪殿外,参加议事的宗亲都已各自散去,只有始平王拓跋勰跟在拓跋宏身边:“换了太皇太后亲近的内秘书令,皇兄要参与政事,就更加难了。”

    拓跋宏把手压在拓跋勰肩上:“太皇太后在国事上,一向分得清轻重,李冲这人,朕凑巧私下见过一次,为人耿直。这样的人做内秘书令,不是坏事,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拂逆太皇太后的意思。”

    奉仪殿内,太皇太后小口小口地喝完药汁,崔姑姑立刻送上一颗冰糖。补药味道极苦,非得要浓重的甜味,才压得住,年轻时,太皇太后从不像别家的小姐那样,喜爱甜食。可是年纪越大,口中的苦涩味道就越重,每日非要传甜汤进食才行。

    崔姑姑躬身禀告太皇太后:“咱们家王爷,已经在后殿等了半晌了,要不要传膳留王爷一起用?”

    崔姑姑口中的王爷,自然是异姓封王的冯家家主冯熙。太皇太后摆手:“叫他进来,说几句话就叫他回去。”

    珠帘打起,冯熙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前,恭恭敬敬地叩拜。因是借着探亲之名入宫,他只穿着寻常便服,叩首之后,也不起身,就跪在原地禀告:“府中的月华凝香已经都用完了,臣……”

    太皇太后屏退旁人,只留崔姑姑在一边伺候:“不要紧,哀家已经用了别的法子,确证了哀家的猜测。清儿和滢儿,就算顺利入宫侥幸得到皇帝宠爱,也永远不可能诞下皇子。万幸的是,还有一个妙儿。”

    冯熙叩首恳求:“妙儿从小都不曾受过这方面的教导,若是她不愿意入宫为妃,臣恳请太皇太后不要逼迫她。”

    护甲的金面在桌上轻轻一扣,太皇太后的声音冷冽得不带一丝情感:“哀家从不逼迫人,肯或者不肯,哀家只叫她自己决定。”

    甘织宫内,此时也飘着袅袅药香。那天晚上,冯妙一进门,就看见文澜姑姑站在雪地里,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白的清霜。从那天开始,文澜姑姑便病了,而且病情来势汹汹,几乎整日昏睡不醒。

    正月里忌讳看病煎药,太医署里本就没有人在,更别说是给一个甘织宫里的人看病。冯妙没办法,只能自己找些草药,用水煎了给文澜姑姑服下。文澜姑姑平日几乎从不生病,这一次,不知道是病重难医还是这些药都不对症,药汁一碗碗灌下去,却丝毫不见起色。

    冯妙忧心忡忡,却不敢在文澜姑姑面前表现出来,只安慰她说,用的都是温良的药剂,难免见效慢些。她捧着空碗出屋,刚掩好门,便看见予星鬼鬼祟祟地向她招手。

    她伸手在予星额头上一戳,开玩笑地说:“没人催着你做事,就越发调皮了。”

    “不是不是,”予星摊开手掌,一只草编的蚂蚱,躺在她手心里,“南面宫墙底下发现的,这几天,已经是第三只了。”

    枯黄草茎编成的蚂蚱,样子却有点古怪,一只大的带着一只小的。冯妙一看便知道,是有人约她子时相见。她一共送了两只草编小狗出去,不用想也知道,这只蚂蚱是那个人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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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冯妙,已经不是刚进宫时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也听人说过,在宫中天长日久,有耐不住寂寞的太监和宫女,会私下交好。其实她不大明白,私下交好究竟是做什么,她只是隐约觉得,好人家的女孩儿不该这样做。

    “你脸怎么这么红?”予星伸手来摸她的脸颊。

    “我热!”冯妙羞恼地推她一把,把手里的瓷碗放进她手里,“你这么闲,就去帮我把碗洗了,快去。”

    予星刚走,冯妙便听到身后有人走来,转身去看,便见到素云径直向她走过来:“奉仪殿派人来宣你,已经在门外等了。”

    冯妙微微诧异,她以为太皇太后早就把自己忘记了,没想到会突然在这时来宣她觐见。冯妙点头应下:“请姐姐跟来人说一声,容我整理衣装,再去拜见太皇太后。”

    一年之后,重新踏入奉仪殿,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依稀仍旧跟从前一样,却又透着股陌生。冯妙在甘织宫并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重新绾了发髻而已。

    她依旧记得第一次进奉仪殿时学的规矩,快步走到进门后第五块青砖处,俯身跪倒,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额头贴着手背拜下去。

    刚要开口称呼太皇太后,冯妙忽然顿了一顿,太皇太后恩威难测,贸然开口,恐怕会惹得她老人家不快。从前在奉仪殿侍奉时,她总是自称奴婢,对太皇太后也不敢以姑母相称。此时正逢佳节,她又刚被人从甘织宫带出来,若是仍然这样称呼,恐怕听见的人会以为她心中怨恨太皇太后,不愿跟她老人家亲近。

    想到这儿,冯妙清清嗓子,重新开口:“姑母在上,妙儿给您磕头,唯愿姑母身体康健。”也不多说别的祝词,最简单的话,被她用清醇如泉水的嗓音说出来,反倒带着一片赤子情怀,格外惹人怜惜。

    “好孩子,起来吧,这一年倒是瘦多了。”太皇太后招呼她到身前,慈爱地摸着她平滑的发髻,“在那里可好?”

    冯妙眼中一酸,就要流下泪来,却强自忍住,此时说好或者说不好,都不妥当:“回太皇太后,起先觉得辛苦,时间长了便习惯了,反倒比在家里时有意思得多。”她绝口不提在奉仪殿的事,只说好过在家中被嫡母虐待,这原本就是实话,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这几句话的确进退得宜,理着她的衣角又说:“好孩子,你的委屈,哀家心里有数。正月里哀家事忙,刚出正月,便想起叫你母亲、兄弟进宫来,让你们见上一面。”

    进门时勉强维持的冷静淡定,此时陡然惊破。在甘织宫里,冯妙想得最多的,就是阿娘和弟弟过得好不好。如今能让她见上一面,不管是为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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