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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长眉真人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岳雯骑上马背,仍顺小路往前驰去。寻到水潭,将马背上包裹粮袋取下。本意人马同入水中洗涤,觉着衣履已干。心想:“衣服被风吹干,还可说得过去;鞋也湿透,如何干得这么快?”心中奇怪。脱下一看,全是好好的,和初上身时一样,更无半点泥污之痕。知是真人仙法妙用。本来要走,暗忖:“真人既将我泥污去净,又叫我洗涤做什?”越想越奇怪。细一查看,当地原是后山高处,潭在一座峰崖之下,峰形甚奇,形如一乌张翼。潭水清澈,可以见底,大仅两丈方圆。靠峰一面黑黝黝的,似朝峰脚凹进,别无异处。四顾无人,野草甚深,见马未染污泥,意欲赤身入潭,照真人之言,略洗即去。

    夏天衣服,穿脱容易。又精水性,入水以后,觉着那水又清又凉,一时兴起,把头一低,一个猛子,朝下扎去,想要试探潭有多深。谁知潭水大清,上面看去至多三四丈,实则深达十丈以上。如换旁人,早已出水。岳雯天性刚毅,想到必做,两次不曾到底,反更固执,决计探看潭水到底多深。仗着此水除清冷彻骨而外,水力不大,又以全力朝下猛冲,竟然如愿。人和水蛇也似,脚上头下,正往下冲,眼看离底不远,猛瞥见壁凹里面盘着一条红影。定睛一看,正是前见红鳞怪蟒,做一圈盘在潭底凹进之处,将头昂起,目射凶光,似要作势迎面扑来。心想:“蟒在陆地之上已是那等厉害,现在水中更难抵敌。”不禁大惊,忙即掉头向上。无如下降之势太猛,多高水性,也敌不住水生之物,况是通灵精怪。身子还未拨转,就这眨眼之间,蟒已由身旁驶过,但未伤人,只拦在上面,将退路阻住,张开血盆大口,不住喷水发威。二次相遇,更觉长大狞恶,看去怕人。岳雯兵刃暗器均在上面,连命都没法拼,先甚惊惶,自料必死,慌不迭重又退下。

    那蟒只是盘空不动,也未来追。猛一转念:“初遇长眉真人时,蟒便在旁,后被激怒追来,微闻有人,哼了一声,由此不见。真人命来潭中洗涤,又遇此蟒,如非内含深意,照此狞恶神态,只一张口,必被吞入腹内,怎么不动?其中必有原因。难道水底还有什奇遇不成?再朝前细看,那蟒看去长大猛恶,只初见时那一蹿,猛恶无比,今则神态甚是驯善,并无伤人之意。渐渐心定,索性往潭底崖凹中游去。

    上面天光不能下照,景色昏暗,也未看出内里景物。囱为信仰真人心盛,断定不会遇什凶险,冒冒失失往里穿进。初意内里必深,是个水洞,谁知竟是空的。只靠进洞口,潭水壁立若墙,一进洞内,四壁全空,地面光明如镜。只洞顶上悬着许多大小钟乳,映着外面水光,霞辉闪闪,奇丽非常,比洞口高出好几丈。先在外面不曾看出,进时原以全身之力,踹水而入,势于太猛,一下扑空,洞口水墙被人冲破,溅了满地水迹,人也穿出两丈多远,眼看跌向地上。骤出意外,头下脚上,急切间无法收势。自知不妙,方喊得一声:“哎呀!”忙伸双手,想要撑地,免受重伤,将头撞破。猛觉迎面飞来一片光华,软绵绵的,挡了一挡,立时就势翻转,落向地上。

    惊魂乍定,正待查看,忽听对面壁中有一少女说道:“师父叫我们交人东西,你看来人这等神气,我们如何见他?”另一少女笑说:“这位小师兄,此时至多不过十二三岁,论年纪,单你就比他大两倍,一个未成年的幼童,有什相干?你既不愿,我用宝光把他遮住如何?”岳雯闻言,料知对方必是水中隐居的女仙门下,深侮方才下时,未照真人所说连衣洗涤。自惭形秽,连忙跪伏地上,说道:“弟子现奉长眉真人之命而来,事前只令洗去泥污,未曾明示,以致失礼,望乞恕罪。容弟子上去换了衣服再来拜见,感谢不尽。”话未说完,又是一片金霞迎面飞来。跟着对面洞门开处,走出两个道装少女。回顾自己身上,已被一片金云包没。

    方要叩拜,年长的一个已先摇手请起,笑道:“岳师兄,你我平辈,无须多礼。此是衡山白雀洞底层水洞。家师罗紫烟,与令师夫妇为三生旧友,别已多年。前见怪物乃是一条毒龙,被家师无意之中收来,把守水洞,以防左道妖邪盗取洞中灵药。此龙修炼多年,变化通灵,自知天赋恶质,虽在家师门下,恶根不尽,早晚仍要遭劫,再四哭求。

    日前家师闻说长眉真人近在三湘行道,费了好些心力,寻见真人,跪求两次,才蒙恩允。

    约定今日中午,在前面崖石之上,先把它口中五十九枚毒牙拔去。再等数日,为它去那恶根。真人行道,一向隐秘,事前原有仙法掩蔽。因见小师兄走来,意欲试你心志,借着有人求救,引往相见。师弟误认真人为蟒所困,连发暗器。那蟒刚拔毒牙,全身酸痛,本在难受,立被触怒,本意也不敢违家师戒条,只想吓你一跳出气。真人却说它禀性难移,意欲还它毒牙,听其自生自灭。此龙早有警兆,自知大难将临,除却真人,谁也不能解救,再四哀求。真人说:‘此于乃我未来徒孙,外和内刚,忠诚疾恶。方才你将他得罪,如不早为化解,将来必死他的金鳞剑下。本来我可不管,姑念诚求,才管一管。

    他曾为你受惊坠崖,几乎受伤,将来又是化怨为德,助你脱难的恩人,也须有个报酬。

    你主人水洞地底有一藏珍,乃是一把金钥匙和两枚玉环,别人拿去均无用处,你可设法取出,送与此子。我再赐你一粒灵丹,急速回洞见你主人,自会助你成功。’毒龙归告。

    “家师日前虽知此事,因这两件藏珍深居泉眼之下,东西不大,又无宝光上映,家师居此多年,还是日前才听真人说起。只知另有一处宝库,乃前古仙人所留,非此二宝,不能开放,详情仍是不知。此潭泉眼又深又细,为数不下千百,毒龙深入取宝,任情变化,泉眼必为所毁,发生水灾。必须先照真人日前所说,用法宝查看好了藏珍之处,再用仙法将潭底大小泉眼禁制,使其坚如钢铁。再由毒龙用它两千年苦功炼成的内丹,化为一股细如人指的丹气,对准那处泉眼直射下去,将二宝裹住,再由家师从旁相助,用真人所赐灵符破去古仙人的禁制,使那丹气变为实质,缓缓往上吸来。此事甚难,毒龙为想免难,方才以全副心力,随同家师下手。好容易才将二宝吸出泉眼,元气已有好些损耗。家师料知小师兄少时要来,那两件藏珍经毒龙丹气一裹,染有奇毒,常人手不能近,取得以后,带往前洞,代你化去毒气,命我姊妹来此守候,果然一会便到。那龙自听真人一说,把师弟敬若天神,既恐走去,又恐二次冒犯,结怨更深,只得抢在前面,横身阻拦,并无他意。师弟如不再怪它,我命它来见你如何?”

    岳雯忙答:“我初见时,疑是害人毒蟒,后见许多奇处,想起如是恶物,真人怎会容它在一起?已早改去前念。况又助我得此奇珍,感谢不逞,焉有恨它之理?”随听上面水响,跟着,便见那龙由水墙中穿入,身已缩小许多,盘在地上,将头连点。岳雯童心未退,见它好玩,又知不会伤人,伸手想摸。少女连忙拦阻,笑说:“小师兄你真胆大,此龙周身均具奇毒,如何摸得?”那龙也早蹿向一旁,不住点头。

    长女随取出一柄长约两寸,形似戈矛的金钥匙,以及两枚直径不满二寸的五角玉环,递与岳雯。笑说:“归告白师叔和凌师叔,说昔年隐居太华的老友罗紫烟,现居本山白雀洞。离此不远尚有一处崖洞,终年云雾在下,半山以上天气十分爽朗,左近风景甚好,颇多灵药。如愿来此结邻,水帘洞事完之后,不妨移玉一谈。愚姊妹尚还有事,相见不远,不在此片时之聚,请自上去,穿衣上路吧。”

    岳雯方想询问二女姓名,一片金霞闪处,人先无踪,洞门立闭。自己还是一个赤身,只得穿过水墙,升出潭上。马正饮水,朝下注视,欢啸不已。岳雯笑问:“方才真人似在和你说话,你到此又不肯走,是知道这件事么?”马连点头。岳雯料知关系重大,好生欢喜。穿上衣服,纵辔急驰,不消多时,便越过人行山路,绕向偏僻小径,一路翻山越涧,往前飞驰。眼看前面高峰刺空,正当云起之时,峰腰以上布满云雾,上半山形已经不见。见那形势和沿途山形,与师父所说祝融峰一般无二,知将到达。又得了这好彩头,心中欢喜非常,已不得当时寻见师父,述说经过,一见这大云雾,疑要变天,回头一看,四外大小峰峦,已全沉浸于云烟苍莽之中,只露出一些角尖,仿佛无边云海中现出好些岛屿,景甚雄奇。人马穿云而行,有时埋入云堆里面,伸手不能辨指。心想:

    “来时曾见山径崎岖,两旁还有沟壑,一个失足,人马立成齑粉。”方喊那马留意,忽见一道青光迎面飞来,正是朱梅。见面埋怨道:“你这猴儿,怎此时才到?我和你师父以为你的马快,途中又不会有什么耽搁,至多中午必到祝融峰,谁知久候不至,转是你师母先来。因你年幼灵慧,易被妖邪看中,我和你师父还好一些,你师母想起昔年树敌甚多,江湖上人多认得这匹白马,惟恐因马惹事,更加愁虑。于是我们三人分头寻找。

    此峰我已往来数次,现在约定岳庙前面相见。你这半天往哪里去了?”

    岳雯早把马头折转,二人同骑而谈,闻言慌道:“弟子并未贪玩,还有奇遇,说出来,师叔定必喜欢。”朱梅问故,岳雯遂说经过。朱梅大喜道:“想不到昨夜所遇果是长眉真人,真乃大喜之事。此马颇能透视云雾,各自前行,我去寻找他们。”

    正说之间,谷逸、雪鸿双双穿云飞来,见面拦住朱、岳二人,急道:“方才遇见几个怪人,都是美少年,乍看决想不到那是妖邪一流,后在无意之中发现邪法甚高。内有一人,并还说出郑隐是他师父,多日未见,来此寻找。想起长眉真人警告,不敢多事。

    就这样,还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先假说要往西昆仑访友寻师,跟着冷不防隐形遁走。否则,行藏已被对方看破,差一点就许动手,不问能否抵敌,均是麻烦。岳庙已不能留,恐二人寻去,故此迎来。乘着满山云雾,莫如照真人所说,提前赶往紫盖峰去,以免意外。”

    朱梅先还不眼,欲往窥探。雪鸿力言:“对方兼有正邪两家之长,我在暗中留意,人数既多,隐现无常。朝山幼童、少女只被看中,走往身前把手一扬,人便失踪。一会工夫,便听呼儿唤女,急喊寻人之声,闹成一片。白兄激于义愤,两次想要动手,均被我拦住,本意看准虚实,一同下手。后来听出是郑隐门下,虽知不敌,仍想一试,一会便见内有两个少年朝我冷笑,知被看破。正在暗中戒备,忽听耳旁有人低语说:‘妖徒邪法厉害,人多势众,你们无须出手。好在暗中有人守伺监防,那些童男女均已遇救,一个也丢不了。’随见先前哭喊的人忽然住口,急慌慌分朝回路跑去。有人询问儿女寻到也未?有的答说神仙度去;有的答说儿女顽皮,也许偷偷回到原处,现往寻找;有的直未答理,一味急奔,面上悲容已敛。情知所说不假,因那语声虽在耳边,细如蚊蝇,听不出是否昨夜救星和移船留柬之人。”

    朱梅随把岳雯所遇之事一说。众人知道长眉真人为近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前辈仙人,不特法力高强,飞剑神奇,并还得有三部道书和许多法宝飞剑。只等所许三十万善功宏愿完成,便成天仙。只管隐迹风尘,救人济世,常在人间往来游行,但是常人决看不出丝毫行迹。寻常修道人想要拜他为师的不知多少,休说不能如愿,想见一面都是万难。

    想不到竟会如此垂青,昨夜暗助脱难。还说真人素来好善,事出偶然,后来移船留柬,心疑是这位老前辈还不敢定,不料果是。连岳雯也被看中,并还得到两件奇珍和雪鸿前生至交姊妹多紫烟的下落。不由喜出望外,称幸不已。

    师徒四人到了紫盖峰前,岳雯将所得宝钥、玉环献上,当时也未看出有何妙用。料知真人不久必来,暂时藏起。寻到水帘洞外,先觅了一片平崖,对瀑而坐。先候岳雯不来,曾在岳庙前买了些吃的,已然吃过。因岳雯从早起身未进饮食,便将马背食物取下,师徒四人饮食说笑,并谈起长眉真人出家经过。

    原来湖北孝感县,离城十六里,有一善人材。村人十九姓任,聚族而居。中有一家,乃任氏幺房,主人任乾,是个博学之士。时当东晋季年,任乾做了两任县令,五十岁上便即归隐。因其平日居官清廉,好客喜施,不特没找一个造孽钱,反把祖遗田产耗去大半。生有四子。长子任孝,宦游已死。次子生时,因值祖母生日,取名任寿,聪明异常,读书十行俱下,过目不忘,但是顽皮也到了极点,生得又瘦又干。任妻周氏,也是世家望族,因嫌任寿顽皮,钟爱幼子。自来知子莫若父,早看出次子刚毅忠勇,天性最厚。

    虽然不得乃母欢心,从无丝毫怨言忤色。只因天性好动,爱管闲事,以致时受责打。其实所行的事,合理的多,并非寻常顽童可比。为此对他格外钟爱。任妻以为丈夫偏爱,对次子越发厌恶。人情无真是非,家人亲族见任妻不喜次子,再一附和,越发成了众矢之的,交相责难,内有好些均是长辈。任氏诗礼之家,尊卑长幼之分甚严,那冤枉气也不知受了多少。任寿恐父亲知道了同母亲生气,受了委屈,从不吐露一字。

    这年夏天,任寿已十五岁。任乾归田之后,每喜结伴游山,任寿照例随行。这次偏因行时生病,游伴又是任乾师友之交,不能更改。心想:“老妻虽受人蛊惑,到底亲生之子,又在病中,当能怜爱。”游山兴浓,只在暗中嘱咐了几句,便即起身。谁知第二日,任寿病便痊愈。因父亲不在家,母亲耳软,嫂和叔婶多视自己如仇,起初也颇小心,终日独坐书房,门都不出。任妻不爱次子,一半是为任寿淘气惹事,一半也为丈夫爱子大甚,心中不服,老夫妻赌气。及见丈夫走后,任寿除晨昏问安视膳而外,终日苦读,天气太热,老师都告假回家避暑,他独守在书房以内,又当病后体弱之际,想想儿子是自己生的,以前毒打,委实太过。再想次子任受何等重责,从未向丈夫面前说过一句,问时只有隐瞒。心气一平,便生怜爱,忙走进去,笑说:“天气太热,你还是到后园凉爽一会,免得苦读受暑。你不合群,又喜惹事,只不要走出园门便了。”任寿自会说话以来,头一次得到母氏慈爱,喜出望外,几乎流下泪来。连忙笑答:“以前儿子不孝,淘气惹事,累娘生气。现在儿年渐长,日前病中醒悟,决汁痛改前非。只求娘不生气,任人打骂欺侮,决不计较。”任妻作色道:“你不欺人,谁来欺你?快到后园洗澡乘凉,也该吃夜饭了。”任寿见母面有怒容,不敢再往下说,只得连声应诺。独往后园要水沐浴,换上新衣,独坐荷池柳荫之下纳凉,等吃夜饭,先没打算出去。

    坐了一会,闻得园外喧哗之声。走往园门一看,迎头遇见两个年长侄儿,说是邻村刘家为争一条河沟,将本村人打伤了好几个。今日双方集众评理,一个不巧,还要发生械斗。任寿早知邻村大户刘家是个恶霸,家中养有不少打手,长子为朝中大官,倚势横行,无所不为。平日听人说起,便自有气。闻言激于义愤,少年心性,顿忘前念。再经人一怂恿,说刘家欺人太甚,事关全村安危,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就不动手,也应前往助咸,于是便踉了去。到后一看,双方聚人甚众,有的还拿着刀抢器械,只等话不投机,一声号令,便即动手,大有剑拔弩张之势。另有数人,似是邻村长老,想要从中说和。

    无如一方理直气壮,一方倚势凌人,说话强横,正在相持不下。

    正看得有气,猛觉身后有人拉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乃是平日最信服的余道人。

    任寿性虽刚烈,对人却最仁慈,平日借老怜贫,好行善事,大有父风。乃父深知爱子为人,拿了去也是施舍寒苦,于是无求不允,从不阻止。那道人身材矮小,正当中年,三年前由外省来到当地,凭着一双空手,在人家祠堂后面盖了一座小庙,自辟荒地,种了亩许菜园,将就度日,看去十分清苦。村人因他对人谦和,轻不出门,谁也不曾留意。

    任寿人最机警,年前偶在无意之中,发现道人从不举火,所种蔬菜,也似借以掩饰,平日最喜周济寒苦。暗忖:“庙中并无香火,终年关门,也不与人来往。卖菜所得,还不够他一次济人之用。”心中奇怪,便留了神。始而借故攀谈,渐渐升堂人室。

    道人自称姓余,没有名字。向无外人入门。因其规避极巧,使人看不出来。村人习久相安,当他有点怪脾气,谁也未作人门之想。任寿原是借着闲谈,随同走入,见他未以婉言拒绝,心中暗喜。入门一看,里面只有一榻一几,四壁萧然,更无长物。方想:

    “此人莫非水火都断不成?”道人已先开口道:“我知公子义侠好善,现有一为难之事,不知可能相助么?”任寿问故,道人说要十两银子。任寿早看出他好些异处,闻言立允,由此道人时常开口求助,多少不等。事也真巧,每次开口,都是任寿力所能及,并没有大为难的时候。任乾虽知爱子不会乱用,但是要钱回数大多,又非大富之家,便向爱子询问用途,任寿照实说了,任乾也觉奇怪,暗中打听村人,均说道人素极安分,事已过去,也就不谈。道人从此却不再开口。

    日子一久,连任乾也觉奇怪起来,觉着事情太巧,故意命任寿送去几两银子。道人固执不收,笑说:“前借银两,原为府上积福兔灾。府上现在家景不甚宽裕,等宽裕时再说吧。”这未两句话,原是任乾询问爱子时所说,口气一样,越发奇怪。屡次设词探询,道人口风甚紧,丝毫不露。问他何故不动水火,答说出家人山行野宿,往往跋涉终日,难求一餐。因为觅食艰难,又向神前许过心愿,每日饮食,均在夜间,吃得不多,所以外人均看不见。任寿始终怀疑。另一面,却是越谈越投机。道人暗中借话示意,说:

    “公子不是尘俗中人,最好出家,可免许多孽难。”任寿年纪虽轻,对于世情却极淡薄,早认为人生朝露,无什意思,闻言深以为然。只说父母在堂,亲恩未报,且待将来再说。

    一面却向道人请教修炼之法。道人有问必答,所说多是打坐吐纳之术,从此也不再劝其出家。一年过去,任寿年已渐长,越看越觉道人气度冲和,眉宇间似有道气,由不得心生敬仰,事之如师,两人也越来越亲近。

    这次患病甚重,本非短时期可愈。昏迷中偶然想起道人所传打坐之法,说可祛病延年,如法一试。始而心神烦躁,呼吸艰难。及至耐心静坐下去,先用下层功夫,将窍守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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