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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幻剑情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暂时?阁下,不要大贪心,见好即收,天下大可去得;太过份的要求,结果不一定会圆满。好了,阁下已耽搁在下的睡眠时间了。”

    “急不在一时,是吗?如果尊驾遵守今晚的承诺,事后,尊驾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但愿如此。”

    “彼此彼此。”黑影让开去路。

    “在下已经猜出阁下的来历。”

    他通过后止步回身说:“你找错了对象,阁下。”

    “真的?”

    “万家生佛不需要阁下相助。”

    “原来你是胡猜。”黑影笑了。

    “真的吗?就算胡猜好了。后会有期。”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年青人很有豪气。”

    黑影向隐起身形的同伴说:“真该试试他的真才实学。”

    “就凭他把走狗们闹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情势看来,拔山举鼎不论才智武功,都比他差了一大截,他一定很不错,试不得。”那同伴用女性的声音说。

    “走吧!我们得加强准备。”

    怡平直睡至日上三竿,方懒洋洋起床梳洗。

    这两天没见到高嫣兰,他真有点如隔三秋的感觉。高嫣兰的音容笑貌,一直就缠绕着他,挥之不去,迎又不可即,真令他烦恼。

    早膳毕,店伙来收拾食具,同来的是一位青衣大汉,进门便神色肃穆地向他抱拳为礼,说:“是庄兄吗?来得鲁莽,庄兄海涵。”

    “好说好说,老兄,请坐。”

    他轻松地笑笑,摆手肃客:“在下正是庄怡平,请教老兄尊姓大名?”

    “在下有事找庄兄商量。”大汉说,注视着店伙收拾食具。

    店伙识趣,匆匆收了食具走了。

    “在下彭大夏。”大汉压低声音。

    怡平一怔,心说:麻烦来了。

    “原来是湘南七豪杰的宝庆彭飞枪,失敬失敬。”他客气地抱拳为礼。

    “不敢当。”

    彭飞枪就座:“韦前辈派在下传话,老弟请抽空出外走走。”

    “彭兄有话请说。”

    “请老弟正午时分,在码头雇舟至扁山,在黄石湾见面,务请大驾光临。”

    “这”“韦前辈说,不见不散。”

    “好,在下准时到。”他只好答应。

    “在下这就回去上覆韦前辈,告辞。”

    “彭兄请。”

    送走了彭飞枪,他心中甚感不安。

    从码头雇小舟往黄石湾,不过五六里。扁山,原来叫偏山。小船叫偏舟,山形似偏,所以叫偏山。山上遍生虎竹,山顶有座哑女塔,据说有神人遗迹。哑女塔曾经有段神话,其实与其说塔可以镇洞庭风涛,不如说建塔是为了镇山下的龙窟。

    山西麓就是黄石湾,外湖湖面下有巨大的黄石正挡在航道上,暗流激荡,舟子无不心惊胆跳,不时有船只搁撞沉没。山上的哑女塔是白色的,可作为航行的指标。那时,只有海舶使用磁针罗盘,内河的船只皆用目视决定航道,难免有误差,船撞礁的事时有发生。巨石不止一座,东起扁山,西至君山,三十里湖面都有,外地来的船只怎知何处有暗礁?所以只好碰运气啦!

    到了码头,码头南端泊了不少专供行驶湖滨各地的小舟,还有几艘专用来救生的钻风船,一个时辰可以行驶四五十里,风大甚至可驶八十里以上,是当时最快的船只,名闻天下,专用来抢救湖中的覆舟,救人心须分秒必争,这种快船应运而生,水手都是一等一的水中蛟龙,三十岁便得准备退休了。

    迎面来了一名水手,朴实的面孔,脸色如古铜,含笑打招呼道:“客官可是要雇船到君山?”

    “到扁山。”

    他往湖南面的扁山一指:“短程的,去不去?”

    “这客官赏小的一两银子,小的就去。”

    “包来回二两银子,公平吧?”

    “多谢多谢,小的领路。”

    船是小单桅,无风用桨,三名船夫二两银子够公道,来回一趟十来里,嫌的是辛苦钱。

    船立即解缆,撑离码头立即升帆,吹的是东风,船离岸极为顺利。船轻快地驶出两里外,突然风帆一转,向西顺风飞驶,驶向烟波浩渺的湖心。

    他站在舱面,背着手转向后舱的三位仁兄笑笑。

    “如果见了洞庭王,我庄怡平如不把他的背筋抽出来,就不配称孤魂野鬼。”他说。

    “你见不到洞庭王。”

    诱他上船的管帆操舵大汉狞笑:“你会见到龙王爷,龙王爷会把你为附马,我不信你会有胆量抽龙筋。”

    “我现在给你十下数。”

    他伸出右手,手中有从店中留下的一双竹筷,每根筷折成两段,共有四段,说道:“数尽,就有人去见阎王而不是龙王。我开始叫数了,一!”

    “你少吓人,阁下!”

    另一名大汉狂笑:“哈哈!水上水下是咱们的天下,你”“二!三!四在下从不吓人。洞庭湖虽大,绝对没有东海黑水洋危险。在下曾经驾船至黑水洋找传说中的东海龙王,可惜没碰上,只猎了十余条巨鲛。老兄,你可知道巨鲛是啥玩意?五!六”

    “你骗不了人”

    “骗人?每一条巨鲛,都比你这条船长三倍,一口可以咬掉你这种好汉九个头。七!

    八”

    一段竹筷破空而飞,风帆突然骨碌碌下堕。

    升帆的主索粗如鸡卵,桅顶高三丈,上面的滑车吊绳粗亦相等要想用半段竹筷射断滑车吊索,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不但吊绳断了,滑车也碎了,风帆怎能不掉落?

    “九”

    “有活好说”大汉终于惊怖地大叫。

    船头到船尾,长不过两丈,竹筷能将三丈高桅顶的滑车射碎,射船尾的人还会有问题?

    “你们可以跳水把船弄翻呀!”怡平神态悠闲地说。

    “和你这种人玩命,不会有好处的。”

    大汉挥手示意命同伴驾桨:“人还没跳下水,恐怕就没命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赢了,往扁山。”

    “黄石湾。”

    “好,黄石湾。”

    “你们是洞庭王的人?”

    “不错。”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在下不怪你们。你们知道南衡来了?”

    “大概是前天晚上到的,昨天傍晚咱们才得到消息,敝当家与南衡有点旧怨,所以”

    “所以洞庭王愿意与走狗合作?”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几个钱。庄爷,你知道一万两银子,可以养活多少人吗?”

    “没有那一万两银子,你们同样活得好好地。老兄,告诉你,不义之财,要了会坑死人的,刚才你们就差一点不,差一声就送命了。请转告洞庭王,叫他千万不要招惹像我孤魂野鬼这种人,那不会有好处的。我要刨出他的根底来,并不是太难的事。”

    “在下一定将话转告。”

    “谢了。”

    船靠上了黄石湾,湖岸树林里钻出一个紫褐色脸膛的大汉,老远便高叫:“庄兄信人,无限欢迎,请林子里见。”

    那林子里站了一大堆人,大概湘南的武林子弟全来了,人数不下四十之多。

    为首的人是南衡居士韦安仁,一旁是风华不减当年的女飞卫俞凤至,和次于云翼。

    女飞卫冷森的目光,相当不友好。南衡居士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有声望有修养的前辈名宿,神色倒是相当安详,但脸上的隐忧显而易见。

    恐怕只有韦云翼一个人是友好的,其他一个个怒目而视,怒火内蕴。

    他在三丈外脚下一慢,含笑行礼问好:“韦老伯韦大娘好,庄怡平向两位请安。”

    ‘贤侄少礼。”

    南衡居士破例回了晚辈一礼:“贤侄,小女目下何在?”

    “在神萧客梁老前辈身旁。”

    “是你唆使她出来闯祸的?”女飞卫火爆地质问。

    “韦大娘,小可与今嫒自小是邻居,上次小可返家,与今嫒仅见过两三次面。十年,少年子弟江湖老,小可根本就不记得令嫒是何模样。韦庄两家虽毗邻而居,但极少往来。小可再不成材,也不会唆使人家的闺女出外抛头露面。庄家虽然算不上书香世家,至少敬天地鬼神小有名望。庄家的子侄,不敢说都是人间麟凤,至少每个子侄,都不会为非作歹替家门蒙羞。韦大娘,你这种责难倒因为果,算公平吗?”

    他本来就对韦家有成见,成见来自小霸王韦云飞,因此说起理来,言词甚有份量。

    “你”女飞卫怒火上冲。

    “我怎么啦?韦大娘,你为何不去问公孙云长?令郎令嫒之所以前来岳州,可说皆是公孙云长做的好事,令郎尤其顽劣不堪。令郎失陷在走狗手中,完全是公孙云长把他送掉的。

    为了援救令嫒令郎,我庄怡平出生人死,与走狗们拼过无数硬仗,九死一生。昨晚得知今郎被囚禁在曾八爷家中,闯龙潭虎穴直捣中枢,虽然徒劳无功,但我已尽了全力。公孙云长目下在碧湘老店,与被他拖下水几乎断送掉的高嫣兰,同在万家生佛身边,诸位何不去找他对证?我来了,我不怕你,拔山举鼎的一群上百走狗,加上鄢府周、郑两夫子,也奈何不了我庄怡平,你不要摆出这种阵仗来吓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他确是愤火中烧,为了纯纯姐弟,他确是九死一生,其实他根本用不着多管闲事,这世间好人难做。

    “贤侄请留步。”南衡居士总算不糊涂。

    “有什么事,老伯可以先问公孙云长。”

    他转身沉声说:“如果不是为了令媛令郎的闲事,我庄怡平早就到了南京花花世界快活去也。走狗们搜刮天下,锄除侠义道高手名宿,与我庄怡平毫不相干,我犯不着与走狗们结深仇大恨自讨没趣。老伯,你目前只有两条路好走,两条路都很崎岖,因为你是侠义名宿。

    其一,替走狗们锄除侠义门人,以救你的儿子;其二是与万家生佛联手合作,牺牲一个儿子换取千秋侠名。言尽于此,我在碧湘老店落脚,暂时还不打算离开,有事在店中候教,告辞。”说完,他回头飞掠而走,一跃四丈余,有如电射星飞,速度骇人听闻。

    “贤侄请留步”南衡居士大叫。

    群雄膛目结舌,被他的超凡入圣轻功吓愣了。

    女飞卫毕竟不是太过刚愎的人,怡平这番话情至义尽,理由充分,不由她不动容。

    有些刚愎的人,有时反而能接受别人的顶撞;女飞卫就是这种人,事情一过便冷静下来了,但口中仍不饶人。

    “这畜生可恶!”女飞卫恨恨地说,却不提儿女被怡平引诱出走的事啦!

    “凤至,你不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吗?我们应该去找公孙贤侄。”南衡居士平心静气地说。

    “鬼的贤侄!”

    女飞卫怒火又升:“如果这件事真是公孙小畜生在搞鬼,哼!我饶不了他。”

    “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营救小弟。”

    韦云翼忧心忡忡地说:“向拔山举鼎要人。”

    “对,找走狗们要人。”群雄中有人大声叫嚷起哄。

    “千万不可妄动,诸位。”

    南街居土不胜焦灼地说:“只要一露脸,老朽便脱不了身,势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爹,这件事恐怕只有庄兄弟能应付得了。”

    韦云翼说:“看了他的身手,毫无疑问地,那天晚上对付鬼丐与剑无情一群走狗的人,定是庄兄弟所为。咱们来了两天,得到不少消息,走狗们提起庄兄弟,几乎没有不怕的。”

    “他不会帮我们的忙了。”

    南衡居士摇头苦笑:“为父看得出,他对咱们韦家成见甚深,良难化解。唉!目前为父只有一条路好走。”

    “爹的意思”

    “与万家生佛吴老弟合作。”

    “不行!”

    女飞卫极力反对:“咱们的孩子”

    “凤至,你要我屈服,做他们的走狗?”南衡居士沉声问。

    “天哪”女飞卫掩面狂呼。“爹,孩儿先找到神箫客前辈和纯纯小妹”

    “你到何处去找?连上百高手也查不出他的行踪,去打锣寻人吗?真是!”“找庄兄弟,错不了,我去找。”

    “这城里危险,如果你再失陷,老天爷!你想到后果吗?”

    “安老,还是晚辈去走一趟吧!”

    彭飞枪说:“顺便找万家生佛说一声,请公孙少堡主来一趟说个明白。”

    “不,我晚上去。”南衡居士咬牙说。

    “公孙少堡主不会来的,他也没有什么好说,”

    一位中年人冷冷地说:“公孙少堡主在客店,教唆韦少爷的经过,我曾经打听出一些风声,只怪我不肯相信而已。经庄兄弟一说,我想,这件事已无可置疑,责任全在公孙少堡主身上。听说,高姑娘的一仆一婢,都是死在走狗们手中的,死时公孙少堡主都在场,还是庄老弟替他们料理善后,多次替他们解围。有谁不相信吗?”

    蓦地,一位花甲老人向外一指,叫:“船!有人来了,会不会是万家生佛派人来了?”

    是一艘无桅的小桨舟,短程代步的小艇。不久,船急驶而至,一位中年人一跃登岸。

    群雄在原处目迎,有人叫:“九幽客吕杰!这黑道恶贼是拔山举鼎的爪牙,他们知道咱们的行踪了。”

    九幽客手握一封大红拜帖,急走入林。

    “韦兄请了。”

    九幽客抱拳为礼,脸上笑容可掬:“奉大总管拔山举鼎皇甫大总管所差,有书信面呈。”

    “有劳了。”南衡居士接过书信。

    “在下立等回音。”九幽客咄咄逼人。

    南衡居士拆信一看,愣住了。

    信上,寥寥数语:“明日(六月三十日)午正,枫桥杨家设宴为湘南豪杰洗尘,务必赏光。皇甫俊拜。”

    “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招?”

    南衡终于打破沉默:“吕兄,老朽准时到。”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

    拔山举鼎竟然用大红请帖请南衡一群湘南豪杰赴宴,这是极为反常的事。

    两年来,正邪之间势成水火。壁垒分明,平时在路上碰头,一言不合就可能发生严重的冲突。

    每当走狗们进行假公济私,大肆籍口惩治私盐商贩,向被预定攀诬的商号大户滥捕勒索甚至格杀示威时,伺伏的侠义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挺身打击。

    最令拔山举鼎难以忍受的是:万家生佛与乾坤一剑,率领一群高手名宿,一面再向鄢狗官行刺,搏杀重要的走狗帮凶。

    当然,行刺的人从不公然露名号,受重伤被擒也没有口供。反正双方心照不宣,各显神通,不冲突则已,拼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平时,即使不发生冲突,也各展奇谋,找机会将对方的重要人物,明枪暗箭将对方送入枉死城。表面上,这是正邪之斗;骨子里,却是名利之争。

    现在,拔山举鼎竟然用上笑脸手段,设宴招待一直守中立的湘南群雄,用心昭然若揭。

    南衡居士不得不去,非去不可,马行狭道,船到江心,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送走了九幽谷,群雄议论纷纷。

    “安老,咱们去,危险程度如何?”

    一位中年人问,显得心情沉重,说:“鸿门宴与吕太后的筵席,都是不好吃,吃不得的。””

    “筵席上不会有危险,危险是在筵席上决定的;问题是咱们能接受多少危险。””

    南衡居士郑重地加以说明:“拔山举鼎毕竟是一代霸才,他能有今天的局面,决不是侥幸得来的。因此,在筵前筵后,他都会保持主人的风度。真正的危险,是筵席散了之后。

    毫无疑问地,他会在筵席上展开笑脸手段,宣布他的重大决策和要求。可预见的是:他的要求必定与名利有关。俗语说:光棍不挡财路;他的歪道理必定很动听。他要求别人不挡他的财路。要求不算离谱。问题是,咱们能不能接受他的条件,能接受的程度如何?万变不离其宗,这必定是划清界限,表明立场的盛会。

    多年来。郎狗官的盐区不在咱们湘南,走狗们的魔爪仅伸至岳州。因此咱们湘南人袖手旁观,严守中立,但也难免有激于义愤的人。暗中参予万家生佛的制裁走狗行动。拔山举鼎的阴谋至为明显,他要打破这种中立的局面,减少他的威胁,进而减弱万家生佛的支持力量,相对增加自己的力量。

    问题是:咱们是坚持中立呢,抑或是背弃侠义宗旨站在他的一边?”

    “安老有爱子在他手中”

    “老朽邀请诸位亲朋好友前来岳州,只要求诸位的道义支持。”

    南衡居士脸上有坚毅的神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又道是生有时,死有地。谁无儿女?

    为儿女而让自己耻辱的活下去,要儿女何用?

    老朽的事,诸位暂请搁在一旁。他们能不顾一切任性妄为,派鬼丐和剑无情登门胁迫老朽,日后谁敢保证他们不派人再赴湘南,胁迫诸位就范?

    咱们不敢说此行是为了侠义门人的千秋正义,至少也认为是出于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咱们返回住处从长计议,筹谋对策。”

    风雨欲来的前夕,似乎特别平静。

    岳州城内,本来就没有多少走狗公然露面,现在更是不见走动。

    碧湘老店平静无波,这处风暴中心显得安静如恒。

    申牌初,南衡居士一家二口,以及两位年届花甲的伟岸老人,沿大街走向碧湘老店。

    “凤至,见了公孙少堡主,千万不要激动。”南衡居士向走在后面的老伴女飞卫说。

    “那畜生可恶!”

    女飞卫咬牙说:“他似乎是个天生的祸胎,谁被他沾上谁就霉运当头。他一到我们家,灾祸就绵绵不绝。高谷主的千金碰上他,婢死仆亡,锦绣谷的灾祸预期可见。哼!他”

    “老伴,这不能算是他的错。”

    南衡居士措词相当谨慎:“请记住,他邀请侠义门人出山仗剑主持正义,理直气壮。在没问过纯纯丫头之前,我们不知内情,无法指证是他引诱云飞偷走逃家,他即使不否认,我们也无奈他何。所以,不能激动。”

    爱女下落不明,爱子被掳。女飞卫本来就是个霹雳性子、武功超绝骄傲自负的女人,哪能不激动?

    幸而挨了怡平一顿合情合理的指责,总算有点觉悟,勉强压抑心中的激动,但压抑的情绪,随时皆可能一爆不可收拾。

    碧湘老店一阵热闹,万家生佛热情地招待佳宾。

    型厅中人满为患,交情厚的人少不了亲切地寒喧,客套一番后,主客双方就座恳谈。

    公孙云长当然在座。

    “仕明兄,可知道拔山举鼎此举有何用意吗?”

    南衡居士取出请帖放在桌上摊开:“这位枭雄霸天神通广大,兄弟的行踪竟然瞒不了他。”

    “安老,在下这里也有一张。”

    万家生佛从袖中取出请帖,两帖一模一样:“把中立人士请来以便争取,事极平常,合情合理,把死仇大敌一起请来,就令人莫测高深了。安老,咱们都估错了拔山举鼎的才干。”

    “他想一网打尽,摆鸿门宴?”南衡居士大感意外。

    “不会,但将是绳池大会。”

    “仕明兄准备参加?”

    “势在必行,安老。”

    “这个”

    “彼此显露实力,双方都会有好处。公孙贤侄处也有致公孙兄的一封请帖。迄今尚无公孙兄的消息,他应该早早赶来的。”

    “公孙贤侄上次光临合下,并未提及此次岳州之会。”南衡居士目光转向公孙云长。

    “小便并不知道此事。”

    公孙云长率直地说:“小侄离开家父已有不少时日,家父仅嘱咐小侄途经湘境时,可前往小有天敦请韦伯父出山主持正义,迄今仍未与家父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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