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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独家记忆 张超主演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吃饭的时候正好一桌人,李师兄的五个同好,我们宿舍四个,加上刘启。

    李师兄的那些同学,都知道他痴迷白霖的那档子事,不停地拿他俩开玩笑,以便于借机制造暧昧气氛。白霖为了让大家的嬉笑眼光从她身上转走,便不停地将话题移到我和刘启这边。

    而赵晓棠就跟一个冰山美人一样,要么不搭理人,要么冒一句惊世骇俗的语言出来。

    从餐馆里面出来,大伙儿准备从校园里穿出去,然后到北门那家歌厅去唱歌。

    路过商业街的小卖部,白霖说天气太热,请大家吃冰激淋。男生们为了维持光辉稳重的形象,摇头拒绝。

    只要有好吃的,我都是来者不拒。于是,我哼着小调,一边拿着小勺舀里面的冰激淋往嘴里送,一边跟着一群人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

    刘启在旁边,白霖等人随后。

    赵晓棠也没吃,还提醒我:“你好歹顾及下你的形象和体型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白霖反驳说:“我们这叫自由自在,享受生活。”

    “对!”我转身附和白霖。

    当我转头向前的时候,风正好吹来,将耳边散落的发丝吹到我嘴里,和嘴角残留的冰激凌沾到一块儿了。

    刘启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我,笑着说:“瞧你这吃相。”然后顺手将我嘴边的发丝拨开。

    我当时右手拿着勺子,左手端着冰激淋盒,轻轻地愣了一下。

    白霖首先看到这个举动,顿时乐开花,还模仿刘启动作,添油加醋地说:“小桐,瞧你这吃相,好惹人怜爱。”

    李师兄和宋琪琪等人也忍不住笑了。

    刘启也跟着笑了笑,腼腆地垂头。

    我佯怒,对白霖喊:“你再学来试试!”

    白霖便笑得更猖狂:“哟,小桐,你害羞了。”

    我立刻上前就想揪住她,封住她的嘴。没想到她却跟条泥鳅似的,一下子溜到刘启的背后,嬉笑说:“刘启哥哥,你看,你家小桐恼羞成怒了。”

    我去抓她,她却拉着刘启在面前做挡箭牌。

    我动作没她敏捷,加上手里拿着冰激淋,刘启又夹在中间,怎么都不成功。我咬牙说:“等我扔了东西来抓你。”然后撒腿转身扔垃圾。

    却不想撞到一个人胸口上。

    那人的白色衬衫,胸前一大片,顿时被草莓冰激淋的残渣润成了粉红色。

    白霖再也没笑了。

    我听见李师兄叫:“慕老师。”

    白霖和其他几个师兄也跟着称呼了一声。

    我抬头,看到慕承和,急忙后退两步。

    他问:“什么这么高兴?”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问我,还是问别人,因为这里一半以上的人他都应该认识,所以没好贸然回答他。

    宋琪琪急忙抹出纸巾,塞给我。我拿着那沓厚厚的纸,抬起手,停在空中,却没敢下手。

    这么一看,发现他的衬衣不是纯白的,而是带着淡淡的蓝色。可是再仔细看,那并不是单纯的蓝色,而是一行行细密的,带蓝色的,竖条暗纹。

    冰激淋已经化开,透过薄薄的布料,渗到皮肤上。

    我不禁想,那种甜腻腻的感觉,肯定挺难受的。

    李师兄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解释说:“是我快到研究生院报道了,请大伙儿吃饭。”

    慕承和点点头,接过我手里的纸巾,随意地擦了两下身前的污渍。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在我们后面的,是否看到刘启对我的亲昵,又是否听到白霖的那些调侃我和刘启的话。

    可是,就算他看到了。那又有什么呢?

    白霖惆怅地说:“慕老师啊,让薛桐给你洗了吧,或者赔你一件。”

    我不敢看慕承和,却隐约感受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滑过,再从刘启身上带过,最后扫过所有人,眯着那双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笑:“不用了,没那么金贵。你们好好玩,我去办公室。”

    语罢,就绕道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赵晓棠痴痴地说:“这个就是你们传说中的慕老师?”这是她初次见到慕承和。

    “不是他,还能是谁。”白霖说。

    “这哪儿是人啊,”情圣赵晓棠兴叹,“明明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我们其余九个一同沉默了。

    最后,李师兄发现一个问题:“我记得刚才慕老师不说他要到办公室吗?”

    另外一位师兄答:“是啊。”

    李师兄又问:“可是,他刚才去的方向明明是图书馆吧?”

    白霖说:“人家慕老师先回图书馆换衣服,不可以啊?”

    我们再次默然。

    对我们而言本部校区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本部的宿舍和西区不一样,并非女生一个大院,而是女生楼和男生楼,相互之间毫无规律地穿插着。

    我们宿舍的阳台正对着对面某个系男生楼的窗户,中间大概有十米的间距。

    全校的电视机都是一个牌子,有时候我们的遥控器不知道掉到那个旮旯里了,就跑到隔壁去借来用。

    结果,有一回突然发现电视在没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己换台了,跳到番茄卫视。

    我说:“难不成这电视年生太久,抽筋了?”

    白霖耸耸肩:“也许吧。”

    然后,我又拨回芒果台,一分钟以后又成了番茄卫视。

    白霖也开始觉得诡异了。

    “难道它喜欢番茄,不喜欢芒果?”我问白霖,随带琢磨了下我们这位新朋友的嗜好。

    最后才发现,捣鬼的不是电视机,而是对面楼的男生。电视机对着阳台,那边是男生楼。他们的遥控器正好在可以控制我们的电视。

    后来,我们闲来无事也以其人之道坏其人之身。

    就在这种愉快新奇的新校区生活氛围下,却发生了大学期间,我们宿舍最震惊的一件事情。

    那天是星期一。

    我们一早有精读课。赵晓棠在寝室里弄头发,磨叽了半天,到教室已经迟到了。精读老师早就习惯她这样,连头也懒得抬。

    因为外语专业教育的独特性,一个班只有二十个同学。位置也比较固定,所以谁缺席一目了然。

    另外一个不利的就是,回答问题轮得特别快。

    因而我们四个喜欢坐在一块,以宋琪琪为中心。这样,被点名翻译的时候,可以相互帮助。

    赵晓棠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

    十分钟之后,门口又出现一人,一个年轻陌生的女人。

    她敲了下门,问:“请问这是英文系一班吗?”

    她问得还比较有礼貌,却看不出有什么事情,于是泛读老师答是。

    女人得到确定答案后,朝讲台下扫视一眼说:“我找下宋琪琪。”

    宋琪琪诧异抬头,给老师打了招呼后狐疑地走出去。

    女人看到跟前的宋琪琪,确认道:“你就是宋琪琪?”

    宋琪琪点头:“是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吗”字还没说完,女人扬起一掌就跟宋琪琪掴下去,啪的一声,清脆地回荡在走廊上。

    我们坐在教室里看着这一幕,都倏然一惊,全呆了。

    随着那个巴掌,女人露出原型尖声骂道:“你们学校怎么有你这种学生,敢勾引我老公。”一

    边说,还一边顺手揪住她的头发,露出狰狞的神色,另一只手去扯她的头发。

    这下,我们终于反应过来。

    白霖坐外边,第一个冲过去推开那女的。

    其他同学呼啦一下挤出门,都申讨那女的:

    “怎么打人啊?”

    “你凭什么打人!”

    女人被掀了个踉跄,再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对付她,更加地歇斯底里了,手里揪住宋琪琪的长发不放,继续提高声音唾骂道:“说我凭什么打人?就凭她勾引我老公,破坏我家庭。狐狸精,他还当过你老师呢!”

    我们三人都是一怔。

    这个动静响彻整个七楼的走廊,好几个班都停下课,围出很多人看热闹。

    最后,惊动了系上的领导。

    在老师们的劝解下,女人才停止了谩骂,一起去了办公室。

    女人冷静后,带着眼泪道出事情原委。我们这下才知道,她是肖正的妻子,俩人居然已经结婚三年。

    我震惊了,看着宋琪琪,都说不出话来。

    宋琪琪一直垂头不语,那个鲜明的五指印赫然挂在脸上。

    系主任说:“不可能啊。宋琪琪是我们英文系最品学兼优的同学,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肖正的妻子抹了抹眼泪,冷嗤下:“误会?”

    赵晓棠三步走上去,站在宋琪琪的跟前:“琪琪!”

    宋琪琪埋头,整个人麻木一般,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人。

    赵晓棠说:“宋琪琪,你告诉她,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肖正已经结婚了,都是他骗你的,你比他小那么多岁,还是学生,他骗你多容易啊,就像大人骗小孩一样。”

    缓缓地,我看到宋琪琪抬起脸,眼眶是空洞的,回答道:“不是。”

    “从我十七岁开始爱上他,到现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我。”

    “他说他结婚了,我说我不在乎;他说他不会为了我离婚,我说我不在乎。他说他也不会给我个好结果,我也说我不在乎。”宋琪琪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在这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然后,赵晓棠的手抖了一下,抬起来,狠狠地扇了了宋琪琪一巴掌:“我打死你这个没出息的!”

    这么多年,赵晓棠对什么都是很冷淡,连考试挂好些科,数次被辅导员警告不能拿到学位证,我见她也是冷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而此刻的赵晓棠却是挂着泪,抖着手,一边含着怒气要继续掴宋琪琪,一边说:“真想抽死你!”

    她下手比肖正的妻子还要重。

    宋琪琪也不躲,就这么硬挺挺地站在那儿受着。

    我挡在宋琪琪的前面,哭着对赵晓棠喊:“别打了,小棠。她够疼了,别打了。”

    白霖也死死地拉住赵晓棠。

    最后,四个女生就这么在办公室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因为老妈那个特殊职业,我从小就能从她那儿听到一些监狱里服刑女性的过去。据说女性犯罪,很大部分起因都是为了家庭或者爱情。

    老妈常用一句名言来形容她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不知道,赵晓棠掴宋琪琪的时候,脑子里是否也是这句话。她这人爱独来独往,寝室里四个人,感觉上她不太爱和我们参合在一起,所以感情上有些疏远。

    可是,当她打了宋琪琪以后,又跟我们一样紧紧抱着哭那会儿,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欢将情感藏起来。

    当天的事情,有很多人看到,所以闹得很大,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留言就满天飞了。

    肖正的妻子一定要学校开除宋琪琪,不然就让A大的名字上报。据人转述,她的原话是:“让社会各界看看,什么名校,什么才女,尽是脏水。”

    系上也没表态,就叫宋琪琪先停课几天,好好反省,等待处理意见。

    那几天,她一直没出门,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在椅子上坐着发呆。她妈妈也在从老家赶到A市的火车上。

    辅导员又怕她想不开,要我们在她妈妈到学校之前,看着她。

    背着宋琪琪,白霖问:“要是真把琪琪给开除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毫无底气地安慰她。

    “校规里有这条吗?”白霖又问。

    “不知道,以前没注意。”我叹气。

    “我们一起替她想想办法吧。但是要是真被开除了,这辈子还谈什么将来?”白霖说。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平时特别关爱我,而且和蔼可亲的吴书记。可是他从开学以来一直在外地开会,管不了这里。

    第二个是陈廷。

    陈廷说:“我也只能试试看,毕竟影响太坏了。”

    我言谢后,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他说:“薛桐,你跟宋琪琪说,希望她能够回头。那样的感情,根本不是爱。那个男人也没资格在她面前提爱这个字。幸好他几年前就转行了,不然他也不配当老师。”

    “谢谢陈老师。我们一直在劝她。”陈廷是个好人。

    他又说:“她在中学时代对那男人的好感,只是对年长男性的一种依赖,仅仅是在渴求父爱。本质只是这样,并不是什么爱情。”

    他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

    宋琪琪的双亲都是工人。妈妈长得很漂亮,歌儿唱得好,年轻的时候在厂里是出名的美人。而宋爸爸是她一个车间的同事,其貌不扬的。但是她妈妈认为他对人好,老实本分。却没想到,老实人却总害怕老婆在外面偷人,于是结婚之后只要宋妈妈多和哪个男人说句话,一回家肯定就是拳脚相加。

    宋琪琪出生之后,宋爸爸的这个脾气有增无减。后来有个亲戚无意间说,宋琪琪长得不像他,便更加怀疑女儿不是他的亲身骨肉,一不顺心就拿宋琪琪出气。

    常年下来,父女之间几乎没有感情。

    所以陈廷总结出宋琪琪对肖正的爱,实际上就是对父爱的一种渴望,也并非全无道理。

    那反观我呢?

    我和宋琪琪何其相似。

    后来,经过三方调解,给了宋琪琪一个记过处分。鉴于事态的影响,学校让她妈妈领她回家,停课三个月,停止了她的奖学金和所有个人荣誉的申报。

    每每看到宋琪琪空荡荡的床铺,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冷静思考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约慕承和在星巴克见面,就是几个月前我偶遇肖正和宋琪琪的地方。

    这回,我早早就到了,坐在宋琪琪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瞅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那天和他,还有陈廷吃饭,大部分是陈廷在找我说话。

    我一直觉得慕承和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可是那天,他说话却是极少,有时候看着我,又看着陈廷,就像一个旁观者,鲜有加入我们的话题。

    其中,我们聊到西区三食堂的那个充饭卡的老师。

    我气愤地说:“那个胖乎乎的老师,要是给他一百块,需要他找零,他就会把钱扔出来,口气恶劣地说没零钱。然后要是拿着五块一块的凑成二十元,去找他充卡,他还是会不耐烦地将钱推出窗口,叫人拿整钱。你说,他究竟想要怎样?”

    陈廷乐得呵呵笑:“是吗?幸好每次我都是拿着整钱去充一百。”

    我转脸问:“慕老师有没有遇见过那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哪怕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不肯用言语来靠近我。

    直到陈廷出来打圆场。

    反倒是在msn上,我和他说话要随意些。

    所以,我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而故意回避我的。

    整点的时候,慕承和如约而至。

    我迅速地站起来问:“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来这里之前事先经过白霖培训,她说星巴克需要先去柜台付款,然后自己端到座位,跟麦当劳一样。她叫我一定记住,免得像个土包子一样,闹笑话。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激烈了,让慕承和愣了下。

    他说:“我去吧。”

    “不行!今天我请客。你喝什么?”

    见我坚持,他也没继续和我争,便说:“随便,只要不太苦的都行。”

    然后我在收银台,仰着头朝着那价格表看了半天,只觉得眼花缭乱,最后对服务生说:“我要不苦的咖啡。”说出去以后,我都觉得我这句话挺脑残的。

    服务生笑眯眯地说:“我们最近推出的新品,黑樱桃摩卡,比较甜。”

    “那我买两杯。”

    “请问,要什么型号的,大中小?”

    我又问了一个丢脸的问题:“价格一样吗?”

    “不一样。”

    “那我要小杯。”

    “两杯小号的黑樱桃摩卡,一共七十元,还需要什么吗?”

    “不要了……”我艰难地从钱包里掏钱,端着两杯咖啡回到座位,只觉得心在滴血,早知道就不装清高了。

    慕承和问:“找工作的事情怎么了?”

    “其实……”其实我上午只是借用这个话题,约他出来的,但是台词我都想好了,“其实我挺犹豫以后的工作的。”

    “不知道怎么抉择?”

    “是啊。我们学校不是十一月有一个招聘会吗,我挺想试试的。可是那天,辅导员给我说,系里准备推荐我留校。”

    慕承和沉吟了下:“和家里商量了没?”

    “我妈调到外地去了,在电话里跟她提了下,她说我怎么选都行。”

    “你自己怎么想的呢?”他问。

    “不知道……”我愁眉苦脸地说。

    他大概早就意料到我的答案,毫无意外,替我分析:“有没有想当翻译?”

    “做梦的时候那么想过。可惜我那点外语水平,当专职翻译太寒碜了。”以前没好好学习,后悔啊。

    “想进企业公司做职员?”

    “人家学的专业我不会,我学的专业人家都会。我去了能干吗啊,只能做个文员,打打字跑跑腿。白霖说要是想出头,就做销售,但是我脑子又笨,干不了。”

    “那要不考虑下留校?”

    “当老师?”

    “怎么?也有意见?”他摇头笑。

    “说实话?”

    “……”他没回答,估计觉得我这问题问得挺郁闷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觉得当老师挺枯燥的,年年都对着那课本,照本宣科,重复一遍又一遍。最后都跟唐僧似的,啰唆不说,讲话嗓门也大。”

    他笑了。

    “我没说你啊。”我急忙解释。

    稍许,我又不禁问:“慕老师,你怎么想要当老师的呢?”

    “我除了物理什么都不会,没办法,就只能当老师了。”他说。

    “你瞎说,据你那些学生传播,说你又要拿什么奖了。”

    “我哪个学生这么爱给我打广告?”他没好气地说。

    我吐了吐舌头,不敢出卖李师兄,急忙改成装作喝咖啡,还大大地呷了一口,果然甜到腻歪,真后悔。可是我转念一想,好歹三十块钱,总比喝起来还是苦的强。

    他突然说:“我个人觉得你还比较适合当老师。”

    “为什么?”我侧头问。

    “性格随和,跟什么人都能亲近,一天到晚乐呼呼的,也没什么心机,校园的大环境挺适合你。不过……”

    “不过什么?”

    “要是你想留校的话,本科站不住脚,迟早还要继续考研,这也是你要考虑的东西。”

    然后,慕承和又分析了多条利弊。

    我看着他的脸,涌出许多思绪。

    以前我看书上说,爱情不仅仅是一瞬间的悸动,而应该是你觉得,你和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可以厮守五十年,不论油盐酱醋酸甜苦辣,不论病痛死亡,都能泰然地相互扶持。

    我从未想过,要是我真跟慕承和结合,然后一起过日子生子,一起变老,甚至一起面临死亡是什么样子。

    我从未这么想过。

    我只是想,要是他对我好,要是他一直这么关心我,要是他说他喜欢我,要是他能够将我拥在怀里。我心中肯定会无比的欢喜和激动。

    我想要的只是索取,就如我对父亲的索取一样。

    每次,我遇见困难,第一个寻找帮助的是慕承和。我失落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也是慕承和。

    因为他给我宽慰,给我鼓励,给我关怀。

    那一回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对特定的人有一种崇拜的感情。

    这一刻,我不禁笑了。

    即使带着些许苦涩,我仍然笑了。

    他问:“我说错了?”

    我绽开微笑,说:“没有。”

    他怔了下:“想好怎么选了?”

    我点头:“想好了。”

    既然,它还不是爱,仅仅是喜欢。既然,这份喜欢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那我就趁它还没打扰到他的时候,就将它冰冻起来,珍藏在回忆里。

    然后,又聊了些别的。

    眼见日落,我还要回家拿东西,便先离开。他则说他不着急,反正现在塞车塞得厉害,就再坐会儿。

    我出了星巴克,走到同一边的站台上等公交,站了小半会儿,还没来车。看着缓缓移动的车辆,我忍不住又回头,远远地瞅了那边一眼。

    他坐在那里,侧面对着我。

    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他端着马克杯,在继续喝那杯摩卡,有一下没一下的。端咖啡的是左手,那一只给过我很多暖意和幻想的左手。

    我顿了一下,然后匆匆地跑了回去,推开玻璃的门。

    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刚才接待我的那位服务生正在收拾最靠门的桌子,见我进来,温和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慕承和闻声,轻轻回头。然后,他的视线和我碰在一起。

    我缓缓走近。

    他站了起来。

    “刚才忘记说了,”我真诚地说,“慕老师,谢谢您。你是个好老师,能做你的学生,是我大学四年里最幸运的事情。”

    慕承和用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我说:“再见。”

    他回答:“再见。”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慕承和突然拉住我。正值初秋,我穿着薄薄的长袖衫。他的五指扣住我的手腕,隔着棉质的布料,掌心的温度穿透过来。他没有很用力,却迅速而有效地止住我离开的步伐。

    我诧异地回头。

    他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平静地说:“现在不好坐车,我送你。”

    “没事儿,我家离这里挺近的,只坐两站,我走路回去也很快。”

    他点点头,松手:“那你路上小心,回学校别太晚。”

    我回到大街上,一直朝前走,过了红绿灯,继续朝前走,一直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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