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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网 www.23wx.cx,金陵侠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陈其英一生中从未受过这种凌辱,厉声吼道:“臭婆娘,你有本事来拿去!”

    话刚说完,手中的长剑忽然被人从后夺走了,回头一看,却是萧樵夫,不禁愕然道:

    “萧前辈,这是干什么?”

    萧樵夫冷冷地道:“阁下成名的兵器是练子索,还是用那玩意儿应战吧!”

    语毕,铿然一声,将夺来的剑拗成两段丢在地上,陈其英怔怔地道:“萧前辈,我的练子索轻易不用,尤其是对付一个小姑娘,更不能用了!”

    萧樵夫脸色一沉道:“你的练子索轻易不用,你的剑却用得太轻易了。姓陈的,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不好意思对你怎么样,可是我警告你一声,如果你以后再用手摸一摸剑,我老头子第一个就不饶你,在我们剑手的行列中,没有你这种人物!”

    萧樵夫的话说完,他身边的人都用不齿的眼光看着陈其英,使得陈其英站在那儿,脸色又青又白,呆了半天才叫道:“你们不屑与我为伍,我又何尝瞧得起你们,没有我这根练子索,你们恁什么敢来找血魂剑报仇!”

    乾坤一剑林笑予怫然变色道:“姓陈的!你把自己的练子索看得了不起,指教我几手如何?”

    陈其英叫道:“好啊,里面地方不宽,咱们出去!”

    谢寒云用剑一伸道:“把鼻子留下再走!”

    陈其英一抖手解下练子索道:“小鬼,滚远点!你再不知死活,可别怪我下辣手了!”

    谢寒云冷笑道:“刚才你已经下过辣手了,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

    陈其英因为一手之失,引起众人的不齿,心中已是懊丧愤怒到了极顶,起因全是为了谢寒云,那里还能再听得这种冷嘲热讽,练子索立即抖成一圈光影,朝她头上罩下去!

    谢寒云举剑一推,陈其英号称镇六关,完全是在一条练子索上挣下盛名的,索上的功夫,确有其独到之处,他的手握在练索的中央,两头舞开,各具妙用,尤其是对付刀剑等短兵器,更为有利!

    谢寒云的剑刚触及练身,立刻被缠住了,顺手一带,谢寒云死不肯放手,连人被他带过去,却刚好躲过一着险招,双方交手时,最忌被人控制行动,一般人兵器被缠住后,必定立刻放手,以期保持距离另作打算!

    陈其英那一招就是配合这件反应而设的,前手带,后手的索尾化为寒光击到,耐寒云如果放了手,恰好挨上一索,她缺乏打斗经验,死不放手,倒是错有错着,虽被带向陈其英,人却没闲着,掌一探,在他脸上清脆的掴了两下,打得陈其英眼前金星乱冒,手一松,练索失去了控制,谢寒云趁势撤出长剑,滚身跳开。

    门口有人喝采道:“好一招鹰爪错手!”

    众人听见喝采声后,都为之一怔,原因是谢寒云所用的那一式手法异常快捷,很多人都没有瞧出端倪,只觉得那一击大违武林常规,而厉害迅捷处却出人意外,直到被那人喝破后,部份人才知道原委,那是几个老江湖,知道这是王非侠的成名绝技。

    王非侠就是以苍鹰九搏的掌法蜚声武林的,加上他的鹰爪十三式散手,曾经打遍江湖无敌手,才赢得鹰爪王的称号,其鹰爪十三式散手专门利用对手不注意时出招,有的人挨了招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当然以王非侠的内功掌力,挨上后非死即伤,想告诉别人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谢寒云击倒了陈其英,大家只感到奇怪而已,那个人能叫破鹰爪散手,才是真的了不起!

    那人叫出之后,也感觉到不对劲,拔腿就想溜走,萧樵夫却斜步拦住了道:“请教老师父法号!”

    那正是老和尚智海,他怔了一怔道:“贫衲智海!”

    萧樵夫道:“在下问的是老师父实号!”

    智海忙道:“贫衲自小出家,佛前剃度受戒就只有这一个称呼!”萧樵夫笑笑道:“老师父未出家时俗家姓名呢?”

    智海怔了一怔道:“贫衲从未有过俗家姓名!”

    萧樵夫冷笑道:“老师父这可不够交情了。在下只是问问,并不想找老师父的麻烦。老师父何必如此谨慎呢?佛前不容打诳语的,老师父可得想想清楚。”

    智海合什道:“贫衲是个出家人,岂敢在佛前说谎!”

    萧樵夫道:“鹰爪王的鹰爪散手乃不传之秘,老师父能一语叫破,当非无名之辈”

    智海笑笑道:“施主这就想错了,王施主与贫衲乃方外之交,喜爱此地的清静,经常在此地小住练功夫,是以贫衲才得知一二。”

    他解释得合情合理,萧樵夫倒是没话说了,笑笑道:“老师父真人不露相,在下也不能相强,不过在下总觉得老师父很眼熟,仿佛是在那儿见过似的!”

    智海一笑道:“天下的老和尚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施主自然看来眼熟,正如贫衲看施主也很熟悉一样!”

    萧樵夫道:“你认识我!”

    智海笑道:“十方施主只有男女两种,在贫衲眼中,各位施主是一样的!”

    萧樵夫哈哈一笑道:“老和尚好机锋,回头在下定要好好请教一下!”

    智海道:“请教是不敢当的,贫衲除了会念经打坐外,只会下下棋,施主如果不嫌弃,不妨常来赐教!”

    萧樵夫又是一阵大笑,退了开来,这边陈其英被谢寒云掴了一掌后,头脑一直昏昏的,耳畔嗡嗡直响,用了半天功夫,才清醒过来,根本没听见别人说什么,只觉得颊上热辣辣的,痛得厉害,用手一摸,肿起五条红痕!

    这就是鹰爪散手的独门标记,它虽是掌式,施力处却在五根手指上,谢寒云的功力尚浅,练得到家时,这一掌可以把人的脑袋击碎!

    但就是这一下,也够他受的了,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受挫于一个小姑娘,即使这些人都跟他反了目,日后也难以见人,因此他练索一抖,恶狠狠的又要朝谢寒云击去,谢寒月已经出声喝止道:“且慢!”

    陈其英厉声叫道:“今天我非宰了这小鬼丫头不可!”

    谢寒云挺剑道:“你有本事尽管来好了!”

    谢寒月已经看出若论真功夫,谢寒云绝非敌手,她的剑一出手就被人缠住了,第一掌是侥幸得手,再斗下去,对方含愤出手,很可能有性命之危,因此微微一笑道:“小妹,算了吧!这家伙的脸皮薄得很,你一巴掌已经把他打哭了,还是放他走了吧!”

    谢寒云的中指刚好掠过陈其英的眼角,眼睛受到刺激后,淌泪是必然的现象,陈其英先前还不觉得,被谢寒月一说,才觉得脸颊上湿漉漉的,连忙用手一摸,摸了一把泪水,顿时心血翻涌,大吼一声,张口喷出一蓬血雨!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凭着一根练子索,北起山海关,西至雄关,长城一带的豪杰英雄无不折锐其下,才赢得镇六关的标号,为人更是自负得很,手下也值得骄傲。只有十八年前被血魂剑找上门时,被杀了两个儿子与三个姨太太,但他本人当时不在家,因此并不能算是落过败绩。

    为了找血魂剑报仇,他才携徒远来,跟这些人搭上伙,心中并不把这批人看在眼里,所以刚才大家对他不满意,他也并不在乎,如果不是八荒剑隐一手夺去了他的剑,使他觉得这个老家伙不太好惹,很可能就先跟这批人干上了。

    他为人刚愎自用,错了也不认,却最爱面子,谢寒月那句话,虽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听在他耳中,却比挨了一掌还要难过,气急攻心之下喷出了胸头热血!

    谢寒云更为促狭地接口道:“你真是输不起,才挨了一巴掌,又是淌眼泪,又是吐血,我也不忍心再跟你打啦,你还是先去歇歇吧!”

    陈其英吐了一口血后,眼前金星乱舞,知道此刻不能再妄动真气,否则伤入内腑,一身武功就废了,因此强忍住怒气,咬牙道:“小丫头,我现在就是一练索砸烂了你,也挽不回失去的面子,因此,我今天认栽,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会再到金陵,那时候不但要打回这一掌,而且还要把你们这些臭娘们宰得一个不剩!”

    说完昂然前行,目中凶光毕露,谢寒云挺剑要拦;谢寒月道:“小妹!放他走吧!”

    谢寒云道:“大姊,你没听见他话吗?”

    谢寒月笑道:“听见了,他是说着玩的,今天他已经丢够了人,总要摆两句场面话才能走路,你想他连你都打不过,我们还会怕他吗?”

    谢寒云果然笑笑让开了,可是陈其英才走到门口,查子强已去而复返,拦住他的路道:

    “陈兄,等一下,你先把这包药吃下去,平平气血”

    陈其英欲将不接,查手强道:“陈兄不必赌意气,刚才的事兄弟都知道,小意气算不了什么,我们主要的是找血魂剑,尚有借重之处!”

    众人都为之一震,连忙问道:“血魂剑找到了?”

    查子强点点头道:“可以说找到了!”

    陈其英也顾不得面子了,将纸包打开,把药粉倒在嘴里,立刻用酒送下去,然后问道:

    “在那里?”

    查子强道:“总在这山上!”

    陈其英道:“在山上?”

    查子强道:“是的,兄弟出去查了一遍,陈兄的高足所担任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全部被人拔掉了”

    陈其英惨然道:“他们都死了!”

    查子强神情严肃地道:“陈兄不必难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的命不会白送的,而且担任第二道防线的人也全部遭了毒手!”

    萧樵夫首先叫了起来:“什么?”

    查子强目光沉着地道:“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有责任给他们报仇,十四条人命不是个小的数目”

    萧樵夫惨然道:“是谁下的手?”

    查子强道:“不是杜青就是血魂剑!”

    谢寒云立刻叫道:“胡说,绝不是杜大哥!”

    查子强不理她,继续道:“我们虽然只布了两道防线,可是另有一位武林朋友在外面布了第三道防线,他的人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所以未遭毒手,可是他们在四周巡守的人都没有发现血魂剑或杜青出来,因此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就在这座清凉山上!”

    萧樵夫点点头道:“好!大家找去!”

    陈其英却道:“山上的闲人太多了,我们都没有见过血魂剑,即使碰到了也不知道是他。”

    查子强道:“杜青的确出去过,守第二线的人有一个没死,还见过他,因此只要找到杜青,就可以找到血魂剑,他们一定是在一起”

    谢寒月忙道:“那个没死的人知道是谁杀他们的吗?”

    查子强道:“不知道,他被人在背后刺伤后,昏了过去。醒来时看见过杜青,反正不是杜青也必是血魂剑下的手。”

    谢寒月道:“何以见得呢?”

    萧樵夫道:“这些死人就是证据,他们都是十几年的硬底子,在武林中也够得上是二三流的好手,除了血魂剑,谁也无法在背后不动声色刺杀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杀他们!”

    谢寒月道:“我相信杜青不会干这种事。他不会杀人,更不会在背后杀人。”

    查子强道:“我也相信他不会,可是只有他与血魂剑有关系,找到他问问就知道了!”

    陈其英急道:“快走吧,还多什么话?”

    谢寒月朝谢寒星丢了个眼色,她已明白了,用剑一招,金陵十二钗由蓝素云为首,摆下了一个包围圈,长剑出鞘,然后由蓝素云发话道:“要走可没这么容易!”

    查子强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

    蓝素云冷笑道:“你跟这个姓陈的已经得到大姊允许,可以随便离开,其他人却不行!”

    查子强转脸向谢寒月道:“大小姐,我们找的是血魂剑,你也知道了,再拦着我们,可就是别具用心了!”

    谢寒月笑笑道:“这批人随便跑来闯我的佛事,如果我轻易放他们走了,今后我何以掌门户治家!”

    查子强道:“大小姐是存心与我们作对了!”

    谢寒月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们假借了给王老吊唁的名义前来胡闹,我可不能轻易了事,至少你们也得作番表示!”

    查子强道:“如何表示呢?”

    谢寒月道:“叫他们在王老的灵前肃立致歉,等念完了上午的大悲咒后再走!”

    查子强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谢寒月道:“为了你们对死者表示歉意,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萧樵夫道:“你分明是在拖时间,好让血魂剑与杜青离开!”

    谢寒月冷笑道:“笑话,你们布了两道暗线,结果被人都拔了,如果那个什么血魂剑真在此地,也早就走了,现在已快近中午,再念一遍经也不过片刻工夫,你们连这一下都等不及吗?”

    查子强问道:“为什么你非要留我们一下呢?!

    谢寒月道:“留你们一下是维持我谢家的尊严,放你们走是表示我们与血魂剑无关,假如不是有着血魂剑的事杂在里面,我还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呢!”

    查子强无以为答,片刻才道:“萧老作主吧!”

    萧樵夫沉声道:“多留一下本来没什么,可是被这几个女孩困住了,我们以后将何以见人!”

    谢寒月冷笑道:“武林中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如果今天其曲在我,我要求各位,就是无理取闹,”

    萧樵夫道:“刚才我们已经道过歉了!”

    谢寒月道:“我只接受一个道歉的方法,那就是刚才我提出的的,接不接受任由各位,老法师,请你开始吧!”

    智海平静地燃香,准备诵经,两个小沙弥战战兢兢地鸣磬击钟,谢寒月沉声道:“经唱未毕,谁敢出殿门一步,就是存心欺负我们女流,我也要给各位看看金陵谢家的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智海恭身行礼后,开始诵经,其他的人都呆着不动,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萧樵夫道:“谢小姐,我们已经给了你一个面子,等了一段时间,如果等经唱完毕是你不给我们留余地了!”

    谢寒月朝门外看了一下,日影微斜,已将近中午,她听杜青说过花三弄封剑的期限到今天中午为止,只要再拖一刻工夫,杜青的责任已了,谁去找他都没有关系了,因此装作没听见,萧樵夫等了一下,见没有回答,忍无可忍地道:“大家冲出去!”

    这些人早已按捺不住了,一轮明月赵九洲首先挺着金背大刀往门外冲去,蓝素云摆剑横扫,赵九洲推刀前进,腕力雄厚,蓝素云的剑被荡了开去,赵九洲乘势冲了出去,刚跨过门槛,身子忽地一歪,原来蓝素云变招迅速,一剑回扫过去,急如闪电,掠过赵九洲的腿弯削断了他的筋络!

    他在地上一坐,回刀平挥,眼看着要砍中蓝素云的腰间时,旁边两枝剑过来,一枝奋力下劈,劈开了他的刀,另一枝剑却刺向他的咽喉,那是十二钗中另两个女郎及时上来,也是十二钗练得极熟的连环阵法!

    查子强见情势紧急,大声一吼,长剑迳发,击落了那女郎手中的剑,救下赵九洲!

    谢寒月欺身飘过沉声道:“查大侠也插手管事!”

    查子强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谢寒月沉声道:“他如果不强行出门,没有人想杀他,查大侠既然管了闲事,就赐教我几手!”

    查子强连忙退了一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樵夫接过来道:“老夫有这意思,倒想试试你们这批娘子军有多横!”

    长剑迳挑,谢寒月回剑磕开,却如电光石火般地连攻了几招,萧樵夫剑震八荒,一代名家,修为更是深厚,虽然挡了过去,却也不免心中暗惊,这时陈其英一摆练子索,又去攻谢寒云,要一出胸中的恶气,谢寒星知道谢寒云一定挡不住,冲上去喝道:“不要脸,欺负小孩子!”

    她们姊妹俩联上了手,也只勉强挡住了他练子索风狂雨骤的攻势,蓝素云率领金陵十二钗也只能挡住其他人的进逼,却分不出人来帮她们!

    谢寒月敌住萧樵夫,奇招迭出,却始终占不到上风,只是维持住不落败而已。谢家的人已经全部出动了,但这边还有一个查子强没动手,如果他也加进去,谢家的人一定立刻落败!

    殿中的智海诵经如旧,门外却有几个胆子大的人挤进来看热闹,谢寒月心中一动,剑光四罩,把那些人逼得进不来,却堵住了殿门,萧樵夫有几次都能冲过去,却因为那些人把门堵塞了,他要应付谢寒月的急攻,剑就不能放松,带剑前冲,那群人势必受到损伤,急得大叫道:“快走开,别挡着路!”

    可是一大群娘子军奋战一批江湖豪杰,这是何等够刺激的热闹,谁都不舍得错过眼福,人群不但没退,反而拥得更多了!

    战斗又持续了一会后,谢寒星最是焦躁,大声叫道:“三妹!你走开,我要用混元三式”

    谢寒月连忙道:“二妹,使不得!”

    谢寒星叫道:“大姊,我们还想创名立威武林呢,第一次对外出战就弄得这么狼狈,将来怎么个混法”

    殿后突然有人笑道:“寒星,谢家姊妹今天这一战已经足够惊动武林了,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武林中拔尖的人物,任何一个都是跺脚四海颤的大名家,却被你们困在殿里这么久,就算他们能突围出去,也将羞于见人了!”

    接着是杜青从容地踱了出来,由于他一现身,所有的打斗都自然而然地停止了。

    谢寒云叫道:“杜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杜青微笑道:“名家云集,如萧老爷子等还是一代宗师,在这儿欺负女子,我怎么舍得不来见识一下!”

    萧樵夫脸色微红,厉声叫道:“杜青”

    杜青淡淡地道:“家父曾经对再晚提过前辈的英名,吩咐再晚如果见到前辈,一定要虚心请益一下,再晚更是心仪向往,只憾于前辈鹤驾无定,想不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更想不到能目睹英风”

    萧樵夫被他说得老脸通红,厉声叫道:“杜青,你父亲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前辈,你”杜青微笑道:“家父如果此刻也在,恐怕会对前辈越发尊敬了!”

    萧樵夫持剑的手都气得发抖了,嘴唇连颤,一句话说不出来,查子强连忙上前道:“杜青,你来得正好,血魂剑呢?”

    杜青眼睛一翻道:‘你说什么,谁叫血魂剑?”

    查子强怨声道:“你别装糊涂,快把你师父叫来!”

    杜青淡淡地道:“我没有师父,我的武功剑法都是家父传授的,你们要找家父,应该到湖南寒舍去”

    查子强大叫道:“我们要找传你血魂剑法的那个恶魔,你少跟我们装蒜!”

    杜青道:“我实在不懂你的话,我根本不认识谁叫血魂剑,也不会什么血魂剑法!”

    查子强道:“你在谢家园子里树上所留的那一剑是什么人教给你的?”

    杜青笑笑道:“你原来问的是那一剑,那是一位老先生托我代办一点事,教了我几式剑法作为报酬”

    查子强一怔道:“是真的?”

    杜青道:“自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人?”

    萧樵夫道:“这倒是可能,血魂剑横行武林几十年,从来没有收过徒弟!”

    查子强问道:“他为什么肯传你剑法?”

    杜青道:“他托我找一个人!”

    查子强问道:“找谁?”

    杜青笑道:“找一个无名无姓的人,结果我总算找到了,正准备去告诉那位老先生!”

    查子强急问道:“他在这里吗?”

    杜青笑问道:“谁?”

    查子强怒道:“自然是血魂剑!”

    杜青摇头道:“不在!”

    查子强一愕道:“血魂剑不在这里又在那里?”

    杜青道:“我连血魂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你他在那里?”

    萧樵夫低声道:“小子!你别装傻了,那个传你剑法的老家伙在不在这里?”

    杜青装作没听见,也不去理他,萧樵夫怒不可遏,厉声叫道:“小子!我问你的话你听见没有?”

    杜青淡淡地道:“听是听见了,不过我懒得回答,因为我不认识你!”

    萧樵夫一怔道:“你刚才不是”

    杜青冷笑道:“不错!刚才我把你当作八荒剑隐萧老爷子,现在却有点怀疑”

    萧樵夫气得浑身发抖,查子强连忙道:“萧老先生虽然隐居八荒,多年未履江湖,但是丰仪如昔,江湖上略有年岁的人都认识他老人家,怎会有错!”

    杜青淡然道:“家父曾经跟我谈起过萧老先生,说这位老爷子剑术自成一家,威震八荒,极负盛名,为人更是正直谦恭,岂是这种跋扈飞扬的样子!”

    萧樵夫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犹自强嘴道:“老夫对好人客气,对血魂剑的传人还用得着客气吗?”

    杜青沉声道:“我告诉过你了,我不认识血魂剑,更不是他的传人!”

    萧樵夫怒声道:“可是你使的血魂剑法!”

    杜青道:“剑法大同而小异,寒家的剑法虽是家传的,但是许多招式与少林武当等剑招不谋而合,怎么没有入说我是那两家门下出身呢?”

    萧樵夫沉声道:“小子,你不用强嘴,血魂剑法另成一格,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二人用过,你想赖也赖不了,还是老老实实把他的下落说出来吧!”

    杜青也沉下脸道:“杜某虽非名家,但也有名有姓,你口口声声叫我小子,却没有一点前辈的样子,恁你这种态度,我只有一句话回答了!”

    萧樵夫道:“你快说!”

    杜青沉声道:“我如果不是瞧你年纪大,一定好好教训你一下!”

    萧樵夫怒不可遏,挺剑就要上前,查子强却把他拦住了道:“杜兄已经声明不是血魂剑的传人,这句话绝对可信,萧老先生的问话是有失礼之处!”

    萧樵夫怒声道:“难道你要我向他赔礼?”

    查子强笑了一下道:“赔不赔礼是老先生的事,我与杜兄都是家传武功,没有师门,称呼谁一声前辈是恪守江湖的礼数,不称呼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可是谁要开口就叫我小子,我也不肯认帐,查某今天与各位在一起,只是为了追索血魂剑,如果哪位先生为了其他的原因寻事生非,查某只好退出了!”

    萧樵夫先受了杜青一顿奚落,又被查子强一顿数说,老脸丢尽了,弄得很难下台,一轮明月赵九洲也是武林前辈,跟萧樵夫是老朋友,趁机打个哈哈道:“萧老哥今天是性子躁一点,不过他的老伴死在血魂剑手下,复仇心切,大家应该原谅他一点,好在只是一点小误会,说过就算了,还是谈正事要紧,杜世兄,那位传你剑法的老先生在那里,可容见告吗?”

    杜青望望外面的日影,已经略略偏西,正午已过,他觉得没有再守秘密的必要,淡淡一笑道:“赵大侠这样问,在下自然可以奉告!”

    赵九洲迫不及待地问道:“在那里?”

    杜青道:“不知道!”

    赵九洲脸色一沉道:“杜世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老朽与令尊虽无交情,却也风闻其人,因你是名家之后,才相信你的话,以礼相问,你如此搪塞”

    杜青一笑道:“在下并未搪塞,是真的不知道,那位老先生约定我有了消息就到此地转告,可是我来到此地,并没有找到传话的人!”

    赵九洲一怔道:“你在这里找谁传话?!”

    杜青道:“老先生并没有说起,只说到了此地,自然有人接待,我来了之后,问过主持智海大师,他说寺中有一个华闻留老先生寄寓,可是一早就走了!”

    查子强忙问道:“血魂剑是否叫华闻留?”

    赵九洲皱眉头道:“谁也不知道血魂剑叫什么,甚至于是男是女都没人见过,他杀人多半在暗中施为,只有一次大家围着了一个人,剑法怪异,可是此人全身都蒙了起来,面上带了个黑布罩子,身上穿了黑罩袍,只在眼上开了两个洞”

    查子强道:“此人就是血魂剑吗?”

    赵九洲道:“是的!因为小儿预先接到血魂剑一张警告帖子,限定他在那年中秋前自栽,刚好老朽邀了几个朋友回家过节,知道这事后,大家都不服气”

    杜青也颇感兴趣地问道:“结果如何?”

    赵九洲惨然道:“结果七八个高手都不能保全小儿的性命,那黑衫人从容迎战,将小儿杀死在庭中,就是那一次,我们才算眼见血魂剑法的施展!”

    查子强道:“怎知那一定是血魂剑呢?”

    赵九洲道:“小儿身上所留的剑痕,与其他被杀的人一般无二,可以确信是他!”

    萧樵夫不住道:“血魂剑杀人的手法千篇一律,拙荆根本不会武功,她被杀之后,身上也是留下四十二道剑痕,刻成血魂剑三个字!”

    杜青心中沉思,想起那位奇怪地老人传授自己的剑法,第一手正是四十二式变化,上下左右,任意施为,如以笔顺的次序;却是构成血魂到三个字最顺手,沉吟片刻后,才问赵九洲道:“血魂剑为什么要杀死令郎呢?”

    赵九洲道:“不知道,小儿在家乡开设镖行,虽然不免会得罪人,但绝对不会与血魂剑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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