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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了,但是摇船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了,很难割舍。

    此去成都,水路需要花费两天的时间,比之陆路慢了一天,但是李不白并不在意这些。

    山河万里,不真正的走上一遭,都只是道听途说。

    上船之后,小船便沿河而下。

    李不白坐在船头与艄公谈一谈风土人情。

    一番交谈后,李不白得知艄公名叫刘复,今岁已经五十有五了。

    李不白道:“不知老伯做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刘老汉闻言,笑道:“三十九年了。十六岁的时候,征兵把父亲带走了,所以子承父业。谁也没想到,这一干就是三十九年了。”

    三十九年!

    已经是大半辈子的时间了。

    李不白很佩服,道:“老伯可有想过不干这一行回家休息了?”

    刘老汉却道:“休息不得啊。要是有人有急事需要出门,那可咋办?”

    “码头上那么多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刘老汉却轻蔑道:“都是一些吃不得苦的年轻人,一到下雨天就躲在家里。”

    李不白又道:“下雨天还会有人出门?”

    刘老汉道:“总会有一些有急事的人啊。前些日子下大雨,就有一个孕妇难产,要去县城里找大夫,找了半天也就只有我答应了。”

    “别的船为啥不答应?”

    刘老汉笑道:“那些人怕孕妇死在了他们船上,这种事太晦气了。”

    李不白道:“那这些人确实有些过分了。”

    刘老汉不置可否,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也是嫌麻烦

    ,若是孕妇真死在了船上,说不得还要吃官司嘞。”

    “那老伯你就不怕吗?”

    寻常人都是想办法去避免麻烦,而刘老汉却选择了迎难而上,这种态度和精神是值得李不白敬佩的。

    刘老汉只是慈祥的笑了笑,缓缓道:“这一辈子像这样的事情遇见的多了也就看开了,更何况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想那么多作甚?这种事情若是不做,那么就真的是一尸两命,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就当是积累功德吧!”

    只有经历很多次这种事的人,才可以如此洒脱。

    河面缓缓吹来带着水汽的微风,小船仿佛是一把剪刀,将河面裁开一道小口。

    李不白沉吟许久,捧了一捧河水洗脸,道:“像老伯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刘老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一辈子要做一个好人太难,但是做的事必须问心无愧。我年轻时也做过许多的恶事,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哈哈,不提这些了,我就是一普普通通划船的,你听了别笑话就行。”

    李不白道:“老伯谦虚了,听了老伯一席话,小子受教了。”

    刘老汉道:“公子就莫要取笑我了。不知公子去往成都是做些什么?”

    李不白撇了一眼在船另外一头戏水的苏婉言,满足的笑了笑,道:“这一次带内子出来游玩的,趁着年轻多出来走走。”

    刘老汉道:“成都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也挺多的,不过既然来了成都千万不要错过了火锅,那才是正宗的蜀州口味,巴适得很!”

    “一定会去吃的。”

    没过多久,李不白和刘老汉告辞,来到船的另外一头,坐在苏婉言身边,看着苏婉言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李不白心里很欣慰。

    “婉言,你以前没有坐过船吗?”

    苏婉言闻言,抬眼看着李不白,笑嘻嘻道:“坐倒是坐过,只不过没有坐过这样的船,也不能像这样玩水。”

    这时,苏婉言惊讶道:“哇,你看,好大一条鱼啊!李不白,快抓住它!”

    只见清澈见底的河里面,有一尾肥鱼正在水中藻荇间游动,此刻被苏婉言的惊讶声吓到了,尾巴一摆就钻进了水草里面。

    “哎呀,鱼都跑了,李不白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都怪你!”

    李不白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憋在肚子里。

    “哗啦!”

    苏婉言捧了一捧水泼在李不白脸上,见状,苏婉言哈哈大笑,“李不白,你好丑啊!”

    李不白白了一眼苏婉言,苦笑道:“你也太幼稚了吧!”

    “切……”

    苏婉言话还哪有说出口,就迎来了狂风暴雨。

    见到苏婉言吃瘪,李不白亦是捧腹大笑,“苏婉言,你接着得意啊!”

    苏婉言恶狠狠的盯着李不白,道:“你就是一个傻子,大傻子!”

    说完话,苏婉言就跑到船篷里面去了,留下李不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一艘大船从旁边的芦苇里面驶出来,截住了李不白所乘坐的小船。

    “我去,该不会是遇见水匪了吧!”

    刘老汉喊道:“公子快跑,撞到水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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